【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陰暗的首領辦公室内,窗戶被遮擋,陽光透不進來半分,空氣中似乎都開始彌漫淡淡的腐敗味。
但比空氣中的味道更腐敗的,是辦公室中心的小桌上,話筒中正在外放的聲音,腐敗、粘稠、貪婪至極。
【隻要你肯把上梨子徹交出來,那麼好處,肯定少不了你的】
縮在沙發上的少年聽到這,忍不住冷笑出聲,視線終于從懷中厚厚一疊的情報中移開,露出那被繃帶遮擋半邊的鸢眸。
太宰治微微向前傾身,拿起話題,在森鷗外縱容的視線下假裝嚴肅的出聲: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條消息的?”
而話筒的對面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當成一個笑話看待,依舊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态度傲慢道:
【這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也就隻有你們交出上梨子徹這一件事】
【區區一個地方的黑手黨,你可要考慮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和石頭硬不硬】
【如何?給你考慮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吧,你的答案呢?】
“我的答案是——我不跟蠢子做交易。”
太宰治冷冷答道并迅速挂斷了電話,接着慵懶的向後一靠,再度陷入沙發中。
“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自從魔人操控輿論添了許多似是而非的情報後,盯向橫濱的眼睛真是越來越多了呢。
他想到最近來電暴增的電話,以及必須在首領面前接電話的“殊榮”,頓時感覺兩眼一黑!
“連港口黑手黨首領真正的聯系方式都拿不到,都是些被人當作馬前卒,來試探試探我們水準的笨蛋啊!”
他抱怨着,餘光瞟至坐在一旁若無其事的森鷗外,一下就惱火起來,
“都怪森先生!竟然在蘿莉洋裝店買衣服時留的是我的電話号碼!”
不然也不至于被這麼多煩人的家夥纏上!
“真是抱歉呢,太宰,不過這也得怪當時你偷走了我的錢包,無奈之下我就隻能留下你的聯系方式了。”
森鷗外佯裝歉意,輕描淡寫的掀過此事,但接着,眼睛看向一旁的手機,直接岔開話題,
“不過情報部門已經查到這次匿名電話的詳細信息了,太宰,要不你來猜猜這次又是哪邊的人?”
太宰治有些不想搭理,但還是語氣悶悶的答道:
“說話這麼腐敗惡心,無非就是衆議院那幫老家夥吧。”
“是也不是。”森鷗外把玩着手中的手術刀,謎語人的笑容讓太宰治格外讨厭,但還好森鷗外沒逗太宰治多久,直接揭曉答案:“這次是軍部哦。”
他故作苦惱:“這下有些麻煩了,有些人終于坐不住了。”
不久前的特異點事件都未能讓其側目半分,任由異能特務科的人忙得焦頭爛額,甚至做出放出澀澤龍彥的蠢主意。
倒是上梨子徹複活的謠言一出,就立馬有軍警的人介入,港口黑手黨也因此牽連,受到不少的關注。
可以說現在的局勢,四面八方的視線皆聚焦橫濱!
更準确來說,是聚焦港口黑手黨!
“不過這也是森先生你所希望的吧。”太宰治直接戳穿森鷗外,“這也是上梨子徹和你交易的一部分吧。”
“港口黑手黨受到前所未有的曝光,各方勢力都在不斷打探我們的底細,無論是政府那邊還是民衆那邊,港口黑手黨的知名度都不會少,所以無論怎麼看森先生你這波都是賺的嘛。”
隻不過,機遇之下必有風險,這種關注下,港口黑手黨也會遭受前所未有的沖擊。
更何況在外部所傳的情報中,他們港口黑手黨還捏着“上梨子徹”這張牌,屆時該有的試探,甚至是攻擊、暗算、打壓……這些都不可能會少!
但無論是太宰治還是森鷗外,都不曾為這點壓力而動搖!
“先前就應該奠定的地位,現在完成……也不遲。”
銀光一閃,手術刀刀柄部分正中砸向窗戶開關,機器運轉的聲音傳來的同時,大門被人推開。
中原中也扶着帽子走來,像扔垃圾一樣扔進兩坨還在不斷扭曲的□□,在迅速蔓延的血腥味中,他取下帽子恭敬的行禮:
“首領,底下需要我出手嗎?”
“不必,一點小魚小蝦的蹦跶罷了,會有人攔住他們的。”
此刻,窗戶已經完全打開,刺眼的陽光照入,逼得太宰治不自在的躲躲,而森鷗外信步走至窗前,俯視着整座城市和遠處的那片海。
他的視線掃視全局,然後落至樓下,在那裡,一夥僞裝成本地□□的隊伍不斷試圖進攻進大樓中,但黑白發星星眼男孩經過,所過之地,哀鴻遍野。
無論是明面上的攻擊,還是背地裡的刺殺,港口黑手黨,根本就不帶怕的啊!
所以來試探吧,來進攻吧,來看看,港口黑手黨到底是不是能和他們硬碰硬的存在!
森鷗外最終看向遠處臨海邊的那處凹陷,擂缽街的存在宛若傷疤般坐落在這座城市中,但在森鷗外眼中,擂缽街意味截然不同。
它象征着另一個危險——一個爪牙遍布四海的、曆史更為久遠的組織。
“對了,是時候……讓橫濱的夜晚隻剩下一個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