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離開後剩下五人留在原地發呆。布加拉提在盯着電腦看是否會有新消息出現,米斯達在喂自己的替身們,納蘭迦和阿德裡安,一個靠椅子上睡覺,一個靠牆站着睡覺。沒人理解為什麼他站着睡覺還要擺奇怪的姿勢,像個雕塑一樣。特裡休一直在看雜志,還因為太入神失誤打碎了桌邊緣的一個玻璃瓶子。那瓶子原本裝的是碘酒之類的消毒液體,給納蘭迦用過之後由于沒剩多少就放在一邊自生自滅了。
特裡休是挨着那瓶子坐的,瓶子掉地上碎裂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動靜不小,一下子驚醒了休息的兩人。納蘭迦睜了下眼,見不是什麼大事就繼續睡。
阿德裡安看了眼一地的玻璃渣,并未多說什麼,說起來那瓶子好像就是他放那的,勉強算他的鍋吧……不過這裡好像沒有掃把什麼的……想來想去,他蹲下身,對着那些碎渣一揮手,撒了碘酒的地面瞬間被風幹,那些玻璃渣也被風彙聚到一起。
“抱歉,我沒注意。”
“嗯……”他沒有過多回話,用高溫将那堆玻璃渣融化,拿在手裡像玩橡皮泥一樣蹂躏。最後他使了氣化冷凍法,液态玻璃凝固。看造型是墨西哥常見的大麗菊。阿德裡安盯着手裡的工藝品看了一會兒,又吧它遞給特裡休:“這個更耐看,拿去做個裝飾吧!”
“唉?”特裡休遲疑地接過,剛開始的觸感是冰涼的,後來玻璃内尚未完全降下去的溫度釋放,又變得溫熱起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還原瓶子呢?”米斯達喂完替身,注意到了地上那攤痕迹,反應過來是碘酒灑了。
“如果要還原瓶子,我就得上嘴吹。”他直起身,“那樣還原過後,你确定還要用嗎?”
“嘶——說的也是。不過,阿德裡安,你到底是什麼物種?我看着你好像……不是人吧?”
“是不算人,但也不算某個确切的物種,我可能算混血。”
“人和……?”
“父母雙方都不是人,所以我會有除了替身以外的力量,還有超人的生命力。”
“那很酷不是嗎?”
“嗯哼……”阿德裡安因為自己那頑強的生命力已經被親爹坑過不知道多少次了,N次在他懷裡抱着還差點掉地上,N次真的一松手就掉地上了。如果不是他自愈能力強,加上長得快不用一直抱着,不然怕是他們生一百個都不夠霍霍的……
他的父母那邊,聽了兩個獲救員工的說辭,喬安特無奈搖頭,現在連她都不知道喬魯諾到底去哪了,他手下的人回消息說是為了鏟除一個販賣西方神秘科技的組織,喬魯諾隐瞞身份行蹤親自上了,除非他成功了,否則他就會一直這麼消失下去。
“唉……我等下還有事要去趟美國。雖然那小子自保還是沒問題的,隻要沒接觸強烈的紫外線,很少有替身使者能殺掉他。”她收拾着資料,偶然撇了眼某個坐着發呆的家夥,她好像快把他忘了,畢竟近幾天除了睡覺基本上不會呆在一塊,便扯了個謊問:“那個……你這次還是跟我去吧?我記得前段時間我把你的護腕弄壞了一副,我給你買副新的?”
“護腕?”瓦姆烏看了眼手腕,現在戴的是一堆鐵環,好像之前是讓喬安特弄壞一副材質不明的,不過是怎麼壞的來着?燒壞的嗎?好像吧……跟一個腦子不清不楚的待久了後好像連帶着他自己也有點模糊了,想了一會兒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答應了。
“小靜。”到了美國的spw總部大樓,喬安特先見了喬瑟夫還有絲吉Q一面,順帶看了眼靜,她現在能含含糊糊地講一點英語了,但還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身體變透明。靜喊她“漂亮姐姐”,叫喬瑟夫絲吉Q老兩口“爺爺奶奶”,明明是喬瑟夫的養女,可能覺得年紀那麼大了叫“爸爸媽媽”有點奇怪,所以靜一貫這麼稱呼他們。
絲吉Q目前腦子還算靈光,而喬瑟夫已經有點老年癡呆的樣子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所以有些話是絲吉Q直接告訴喬安特的:“小姑,那些合作商有沒有跟你提過結婚的問題?那些人一直在追問我們你的婚姻問題,但是我們認為這種事情還是要看你本人怎麼說,到時候我們會幫忙應對這種問題。你怎麼說?”
“這個……就說我已婚,有孩子,找了個誰不用管,也不用管多大了什麼的。有這點就夠了。其他的呢?咋的那幫人就專門盯着我結沒結婚的問題問?”
“這個啊……畢竟喬斯達家上上下下适齡(應該說長相适齡)的就隻有你一個,他們覺得可以通過聯姻加強合作什麼的。”
“我不需要。說白了,合作這種事情沒有永久的,如果是暫時的,我很樂意,但是沒人能保證利益是長久的。另外,荷莉現在怎麼樣了?”
“她現在很好,前段時間還給我們寄過兩個曾外孫的照片。我們擔心的就是丞太長得有點太快了,今年已經長到195了,但願到此為止……”
“放心吧,雖然兩個孩子混血混的多了點,至少目前看來沒大問題。”
“嗯……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我看離會面還有一點時間,那我先下去逛一會兒吧……附近有商場嗎?”
“有的,要讓司機給你帶路嗎?”
“不用,我自己能用導航。”
紐約時報廣場
“你的意思是,那些合作商真正關心的隻有你結沒結婚的問題?”
“Hmm……畢竟喬斯達家的産業就目前而言在世界上是排的上号的。有些背景的家族之間為了鞏固合作會進行聯姻之類的。他們知道我掌權以來在各個大小場合出席,身邊卻從未帶過任何情人,以為我是那種很年輕的新人……說真的,我就是找隻犰狳他們也管不着……喜歡哪副自己挑,挑好了叫我一下就行。(手機響了)我接個電話……”
瓦姆烏看了一圈好像對于他來講都太小了點,幹脆走到門口等喬安特打電話。
“他就那麼确定熱情組織的人不認識自己嗎?……啥?他對外宣稱十九歲?!他那臉看着像十九歲嗎?……好吧,等他回來了再通知我就行,隻要不是告訴我那家夥挂了就行。”她回完那通貴的要死的長途電話,轉身被吓了一跳:“挑完了?”
“尺寸都太小了。”
“哦,那我先開會去了。你……需要我讓人給你安排的地方去玩嗎?”
“我不想去哪玩。”
“那你跟我一起去好了,還是在門外等着。美國……你就是滿臉紋身别人都不會覺得奇怪,就不用化妝了。”
此次出行唯一讓瓦姆烏印象深刻的隻有喬安特出來後合夥人問了某個老問題,結果喬安特當場黑着臉抄起大廳正中央那四百多斤的沙發沖着人家就砸了過去,後面好像還扔了幾個櫃子,幾把椅子,一個盆栽,就差把樓都拆了。他從她舉起沙發的那一刻起就安靜地走到牆角觀戰去了,完全沒打算去制止一個工作壓抑的人發洩怒火,畢竟就當下的情況而言,勸架跟找死他還是分的清的。
意大利
去龐貝遺迹的路上,福葛邊開車邊給同行的兩個夥伴介紹龐貝遺迹,他們要找的犬形地闆畫就在那裡一個名叫“悲劇詩人之家”的地方入口附近。講着講着,喬魯諾忽然提醒福葛轉錯彎了。福葛一腳急刹車:“喬魯諾你說的太晚了!”“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
福葛的暴脾氣發作之前,阿帕基踹了一腳他的椅子提醒到:“喂,福葛,我們趕時間,别發火了!”福葛無可奈何,隻得壓下怒火,驅車掉頭開往另一個方向,但嘴裡依舊鳥語花香。
阿帕基心裡也想着:福葛總是這樣。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這個新人,喬魯諾·喬巴拿,才認識沒兩天,布加拉提就那麼信任他,把他當夥伴,雖然我也會把他當夥伴,但這家夥,在某個方面和我們有着本質上的不同,總有一天,他會惹出足以緻命的大事。明明隻有十九歲,卻像是有幾十年豐富經驗的老幹部一樣穩重,這到底是好是壞……
目的地到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就在前方一百米。
“拿到鑰匙再回去,大概要花三十分鐘……”福葛走到一面鏡子前時,通過鏡子反射,他突然發現柱子後有人,警惕起來,同時提醒兩名同伴小心柱子後的敵人。阿帕基詢問:“有幾個?”“就一個,正在柱子後面的陰影裡盯着我們。”喬魯諾回頭看來看去好像都沒人,就疑惑地問:“哪根柱子?”“柱子隻有一根,難道你那個角度看不到嗎?”
阿帕基也說柱子是隻有一根,但他也沒看見任何一個人。
“開什麼玩笑!他現在正向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