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長沒長眼!”一聲驚呼打破了宴會上平靜的表象。
夏意遷尋聲看去。
身穿服務生服裝的蘇雅瑟瑟發抖的站在大廳中央,她的手上端着一個盤子,上面原本應該放着盛滿美酒的酒杯。
但此刻那盤上的酒杯卻全部碎裂在了地上,各色的酒液濺了一地,酒香飄散,混雜出一股奇妙的味道。
在蘇雅的身前,一名身穿淺色禮服的女子對她怒目而視,女子的裙擺上染上了一片暗紅酒液,原本好好的裙子變得狼狽不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給您擦擦……”蘇雅慌亂的道歉,從口袋裡拿出紙巾向女子裙上擦去。
吳夢退後一步擋開蘇雅的手,滿眼嫌棄,“擦什麼擦,你知不知道這是根本擦不幹淨的!”
她周圍的同伴也紛紛附和:“是啊,你以為這是你身上的衣服,擦擦就能幹淨?”
蘇雅被這群衣着光鮮亮麗的女人們圍在中間,在她們的冷嘲熱諷之下紅了眼眶。
她是窮,是見識少,不知道這種高檔的衣服被潑了酒擦不幹淨。
但她不是故意的啊,她也沒想到地那麼滑,她一時沒站穩又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酒就灑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們又何必這樣羞辱她!
眼淚順着眼眶落下,蘇雅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賠……”
吳夢原本都不想和這個服務生一番計較了,看她那窮酸樣除了道歉還能指望她賠她的裙子嗎?
但讓她看不順眼的是,她這個被潑了一身酒參加不了接下來的宴會的人都沒哭呢!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哭成這個樣子,她們是欺負她了嗎?
嘿!讓她哭的像個受害者一樣,她還就不想放過她了。
吳夢冷笑一聲,原本都要脫口的‘算了’被她咽了回去,“賠?可以啊。這套禮服也不算太貴,但也是我今天第一次穿的。這樣,我給你打個折,你賠我五萬就好了。”
五萬?
蘇雅瞪大了雙眸,連哭泣都顧不上了。五萬,這是她打工一年都不一定能掙到的數!她怎麼可能拿的出來?
她徹底慌了神:“我,我……”
吳夢挑眉,“怎麼?拿不出來這麼多錢,你不是說要賠的嗎?”
沒在樓上找到爸爸的安落落下了樓,就見大廳的一側亂糟糟的圍着一群人。
她在旁邊拉過一個人,皺眉問道:“那邊怎麼回事?”
“好像是一個服務員不小心把酒灑到吳夢身上了。”
該死!安落落低咒一聲,她不過走開了一下就鬧出這種事,夏總今天來了。
他們就這樣鬧起來,是想要她的命嗎?
安落落急忙扒開人群要上前制止,卻見那個惹了事正在默默垂淚的女服務生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怎麼了?”發現蘇雅不見了的林清言急匆匆的找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已經習以為常了的林清言忽略了心底的無奈歎息,走進人群。
“清言!”看到一直保護着自己的竹馬出現,蘇雅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委屈的躲到了他的身後。
“小帥哥,這是你女朋友嗎?你别誤會,我們可沒欺負她。”吳夢看到突然出現的林清言,因為他的外表還驚豔了一下。
但見他一出現就把蘇雅護在了身後,她又忍不住冷嘲起來:“是你的小女友把酒灑了我一身,害得我沒法繼續參加宴會,她說她要賠我,我現在隻不過是告訴她要賠多少錢而已。”
看見了吳夢身上被毀了的裙子,林清言歎了口氣,果然是這樣。
沒有介意吳夢語氣裡的不善,他低聲歉意道:“這件事是我們的不對,我替小雅和您道歉了。請問您這件衣服要多少錢,我們賠給您。”
他的态度很好,反而讓吳夢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既然你們也道歉了,三萬吧。”
“你剛剛不是說是五萬嗎?”蘇雅低呼一聲,看着吳夢的眼神裡燃起了怒火:“你騙我,這件裙子根本不值五萬?!”
林清言阻攔不及,眼睜睜看着蘇雅再次激怒了吳夢,他也隻能歎了口氣。
來參加宴會的人都不是缺錢的人,至于因為這一兩萬坑他們?這位小姐應該是看他态度好,所以好心少說了些數,小雅卻……
圍觀的衆人都覺得這個被稱為‘小雅’的服務生怕不是個傻子。
林清言也不由得感到無奈。
好心被當驢肝肺,吳夢怒極反笑:“我騙你,我用得着騙你?我說三萬你還不樂意了是吧!行,那那麼按原價賠吧!六萬七。”
“怎麼又變成六萬了!”蘇雅不可置信的搖搖頭。
眼見着安落落就要扒開人群出聲制止,一旁看熱鬧看的開心的夏意遷先一步從露台走了出來。
要是等安落落出面了,今天估計就不可能有自己什麼事了。
“這是怎麼了。”
夏意遷心下感歎,真是格外熟悉的場景啊。
熟悉的女聲傳入每一個人耳中,衆人紛紛不可思議的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