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當他們沒吵過嗎?他弟弟微生塵可是沒少和自己聊這對小奇葩,畢竟吵到一半被對方或委屈或生氣的生動小表情迷得忘記為什麼吵了也是挺神奇的不是?
倆顔控兼倆顔霸,對方身高體型長相還都是照着自己審美長的,那能不相親相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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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皇宮裡靜谧一片,歲徊不緊不慢地穿梭在兩側積雪未消的長廊,梅花過了花期,隻餘清冽的寒風拂動他已經長了不少的頭發。
議政殿接近皇宮外圍,依舊保持了皇宮整體仿古的風格,十二根巨大的白玉石柱均勻排布,倒映在在其後的玻璃平面上,厚重古樸的牆面上是無數風霜留下的痕迹。
站在它面前的歲徊被襯托得極為渺小,無名指上的戒指中光點一閃而過,與議政殿最上方高懸的圖騰相呼應。
側殿休息室内,福爾金·莫裡斯支着頭倚在沙發扶手上,漫不經心地翻閱着休息室内提供的報刊,眼底劃過被掩藏得極深的不耐煩。
歲徊進來時就是這麼一副熟悉的景象。
也不能說熟悉,畢竟他們見面的時候并不多,隻是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與現在相差無幾的樣子:穿着剪裁得體的西裝三件套,鑲嵌着寶石的黑金手杖倚在面前,端着咖啡或茶杯慢條斯理地翻閱書冊報紙。如今的區别也就在于因着蟲族帝星的氣溫,疊穿了一件藏藍色大衣,為了風度還沒系扣子。
“父親。”歲徊語氣平淡地喚了一聲,也不等福爾金回應直接落座,福爾金身後随行的幾個Alpha頓時面露不滿,剛想起身上前,卻被福爾金略略擡手攔下。
“退下吧,這裡不需要你們了。”福爾金淡淡開口,身後之人立即恭敬行禮後轉身去了另一間休息室,并關好門。
等外人都離開了,福爾金這才擡眼看向自己又是一段時間未見的兒子,皺眉道:“你胖了。”
歲徊:“…………”雖然知道沒好話,但這句多少還是有點讓omega破防。
“有勞父親挂心,我在這裡過得還算不錯。”兩個月不到胖十斤,确實挺不錯的。
福爾金合上報紙,收回散漫的神情,目光銳利地看着他的小兒子:“羅塞爾,你可真能藏啊,過去竟是我小瞧了你。”
歲徊面色不變:“父親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不必和我打啞謎。”
福爾金将自己光腦的數據調出來擺在歲徊面前:“解釋吧。”
歲徊撇了一眼,光腦上清晰顯示着斯家的近十年的勢力流向,條條指向蟲族各大星域。歲徊平靜地和父親對視:“這個?不過在課餘和斯喬老師一起做了幾筆小生意而已,不成想這麼不巧,阻礙了幾位叔伯的路。”
“小生意?”福爾金失笑,那雙和歲徊很是相似,顔色卻更濃郁深邃的紅眸不帶絲毫笑意:“斯喬當你的老師一年後,斯家就在聯邦和帝國邊境開發了數顆資源星,每一顆都有大量能緩解雌蟲精神力紊亂的晶石,并借此一躍成為蟲族帝國最大的人類貿易合作商,直接阻斷了莫裡斯分一杯羹的可能。”
“那真是太可惜了。”歲徊歎氣。
“可惜?”福爾金道:“羅塞爾,你的天賦,到底是什麼?”
“與神說,父親不是一直知道嗎?”歲徊波瀾不驚,他可沒撒謊,名字是真的。
“你七歲的時候,斯喬成為你的家庭教師,斯家極速壟/斷/帝國和聯邦交易市場;
十歲天賦遲遲覺醒,你說是能掌控方圓百米内一切自然屬性;
十五歲,我和歲宴為你安排的第一個Alpha意外死于莊園千裡之外的雪谷;
十六歲,你和普蘭泰金家的小omega*相識,次年在舞會上她的追求者無故摔進冰湖,自此不能人道,淪為主星笑柄,而你,并不在場;
十八歲,你在原本打算宣告婚約的那天離奇躲過莊園無數守衛出逃,當晚老元首親自登門令我不必再管你的婚事,甚至安排他的親衛進駐莊園保護你。
二十歲,你被老元首的親信推舉出來和蟲族聯姻。”
福爾金敲擊着沙發的扶手,另一隻手撐着下颚,目光滿是審視:“羅塞爾,我的小玫瑰,你真的像我呢,也無愧于莫裡斯的姓氏,黑暗的皇冠*,隐藏在幕後的陰謀與至高權柄。”
“你的天賦,是與生俱來吧。‘與神說’,與神明,說。你憑借與未知存在的勾連,暗中可真是做了不少‘好事’啊。”
“父親說是那就是吧,”歲徊沒有否決,但也沒承認,“父親現在已經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嗎,以我的婚姻換得帝國屬下九個星系的經/濟特/權,父親用得順手不也很順手。”
那能和無盡的星球資源相比嗎?福爾金臉色鐵青,何況蟲族帝國這邊已經被斯家占據,再想與之争奪無異于與豺狼撕咬已經到手的肉!
歲徊不想繼續和他交鋒,起身準備離開:“如果父親隻是想來訓誡我,那目的也達到了,陛下晚些會來,羅塞爾就不打擾了。”
福爾金将茶杯重重扣在桌面上,帶着壓迫感的信息素迅速充斥整個休息室,直直對準歲徊,同時厲聲叱責道:“羅塞爾!這就是你與尊長說話的态度?!你的尊卑禮數呢?”
“嘭——”休息室的大門被從外一腳踹開,帶起的風浪揚起了福爾金的銀發,糊了他滿臉。
“你在和誰論尊卑?”樓璆收回踹門的腳,居高臨下看着一臉陰鸷的陌生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