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蟲族在仔細觀察那些亮晶晶的粉末後,遲疑地在公屏上打字:【藍金色閃粉……蟲族會掉閃粉的,還是藍金色……塞浦路斯閃蝶和光明女神蝶? 】
也有蟲懷疑:【不可能吧,幻境再怎麼靠想象,也得對幻化事物有足夠了解,歲徊是人類omega,怎麼會如此了解閃蝶? 那一族可是對族蟲嚴防死守,從不洩露消息。】
對此,歲徊有話說。
當然是因為他身邊就有一隻閃蝶,而且還掉粉。樓璆一熬夜翅膀就掉粉,寫個畢業論文跟要他命一樣,掉的閃粉全宮殿都是亮晶晶的,歲徊作為一隻脆皮人類不得不被隔離的那種。
還有人類弱弱舉手:【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小玫瑰的精神體就是蝴蝶,天賦還點滿在自然系上? 】
雖然與事實不符,但顯然這個答案更容易被光大蟲族網友所接受。
至此,三方齊聚。
沒有人知道蟲族毒性排行榜榜首的閃蝶幻毒,獸族文明遠古巨蟒的神經毒素和……濃縮巴豆粉*的組合彈威力有多大,所有觀衆都抱着既惡心又期待的心态等待最終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三大文明的帶頭人在納伽人熱情的接待下款步進入莊園議會廳,在令人迷醉的香氣中逐漸放松神情,如在雲端。
他們剛剛享用完莊園主奉上的美食。
他們行走過的上方樹枝裡,伊格裡爾變成一條手指長的小龍,卷在樹枝頭,背後一溜小蛇小貓小狗排排坐,均捂着鼻子一動不動。
伊格裡爾正興奮地甩尾巴,猛然看見跟在隊伍旁邊像個精緻擺件的歲徊,登時驚恐萬狀,“嗷”的一嗓子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險些背過氣去。瑟爾佩特幾小隻看見他的反應,不明所以,也紛紛尋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接着也齊齊瞪圓了眼睛。
完了,他們忘記和歲徊說他們幹了什麼了!
等等,歲徊又幹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覺得身邊隊友面色扭曲了?
瑟爾佩特眼前不斷圖景不斷扭曲,最終化為伊格裡爾紅着眼睛沖上來,狠狠一口咬在自己尾巴上的畫面。
瑟爾佩特勃然大怒,一尾巴抽在了向他飛撲而來的烏熒腿上。
烏熒吃痛,仰天嗷了一聲:“奧娜,你幹什麼?”
真正的奧娜已經和伯都滾在一起,兩隻小貓互相啃耳朵,貓毛亂飛,眼看要秃。
而處在閃蝶緻幻毒素最中心的三大文明首當其沖。醞釀已久的美夢撕開假象後是對面異族陰恻恻、不懷好意的面孔,頓時無名之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又驚覺肚内翻江倒海後怒不可遏,在伊格裡爾他們之前就已經開始拳腳相加,一路打一路滾,很快莊園就被破壞得不成樣子。
“咕噜噜……”不知道是哪一邊先開始,短短幾分鐘内,他們的肚子已經脹痛到難以忍受的地步,怒吼着奔向廁所和草叢。
草坪是奧娜澆的水,廁所是伊格裡爾新鮮拖出來的地。
水,都是可以導緻肌肉失控的神經毒素混合水。
納伽人隆起如小山的身體在試圖搶占位置前,眼神渙散,面色無比猙獰……
“轟——!”
突如其來的劇烈震顫甚至波及了其他的世界線,地動山搖飛沙走石,站不住腳睜不開眼,等動蕩終于過去,所有玩家紛紛從地上爬起來,放下擋眼睛的手下意識尋找聲音的來源,可惜被幻境屏障遮擋,什麼都看不見。
發生了什麼?
世界線B,真·天塌·地陷了。
幻境本就是精神識海的外擴,此刻最外圍的泡泡像老牆剝落的牆皮,一塊塊消解往下落,原本堅實的地面軟化,如同一塊巨大的橡皮泥,不斷揉起又攤開。
歲徊站不住腳,又一陣劇烈晃動後險些跪在地上,茫然地擡頭看向天空,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主蟲意識為何突然如此暴怒。
【滾啊————!!!(/`⊿ /`)×】
随着一聲暴喝,三大文明的身影扭曲、渙散,最終變成一攤泡沫随太陽的落山而消失,同時,幻境憑空被撕開一道縫隙,一隻慘白的手從中探出,準确無誤的逮住幾個幹壞事的小王八蛋,青筋暴起,像扔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狠狠将他們甩出了這條世界線後還使勁兒抖手。
于此同時,世界線A中,天色極暗,陰雲蔽日,在地面裂縫肆意流淌的血水的顔色雖光線被吞沒而暗沉。
雷聲炸響。
樓璆和其餘蟲族站在由屍骨堆積的山體面前,看着新生的“蟲族”搖搖晃晃背着光站起,從骨骼中拔出利刃,并向山下的他們輕輕搖頭。
那是他們的戰鬥,血仇将以血報,不容插手。
山下,他們的未來以手撫胸,表祝願,表敬意。
世界線A結束,舊日蟲族于毀滅中獲得新生,在雷霆中洗禮,得見未來,再無遺憾。
世界線收回成功。
世界線C結束,蟲母隕落,世界線收回失敗。
世界線D結束,蟲族改造因人類精神力覺醒而提前成功。
世界線回收成功。
世界線E結束,曠日持久的戰争以未知蟲族的自爆而提前結束,以勝利宣告完結。
世界線回收成功。
世界線B……
被抛棄。
團吧團吧扔了。
連同裡面的黑霧一起,全都不要了。
亞索斯罕見地和遊野迅速達成一緻意見,甚至比他速度還快地切斷和黑霧的聯系。
世界線縫隙中,空将星和微生塵面對從天而降的幻境縮影,一時間面面相觑,不知道該不該撿。
有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