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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白姬山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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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聊着,司上青也時不時望幾眼蕭遙帶來的這位紅顔,能站在新移幻師的身邊,想來也不簡單。蕭遙這時向他說明了要找一位故人的來意,并坦言之前他和空塵都尋他不到,後來才得知是他的弟子,故此前來叨擾。

“哦?我弟子雖然不多,卻不都記得名字,你先說來聽聽看。”

“塗千裡,人稱塗千面,似乎是你在大戰前收的徒弟。”

蕭遙說完,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人我認得,認得,不過他可不是我什麼徒弟。”司上青神秘兮兮的樣子,又呷了口茶把笑的餘音壓下去,小指微翹着放下了茶盞,瞥了一眼塗月溪,心裡忽而覺得怪怪的,臉上的笑僵了一會,又接着解釋道,“他是我的小師弟,自小跟着我師父,當年他老人家門下弟子衆多,最疼的便是這個老小,他也很有悟性,隻可惜性格過于頑劣,我師父臨終前就交代,不許他再繼續修習玄術。我本該遵師命趕他下山,可是他無親無故,我是他大師兄,也算是看着他長大,狠不下心就讓他留了下來。後來他為了一個女子下了山,難怪你們誤會,噢,他之前是随我師父容子胥的姓,下山後才改姓了塗。”他看蕭遙神色斷定之前并不知此事,又笑笑,“我師弟本也不姓容,改為塗姓或是找到了本宗,我當時并未多問。不過……蕭玄主你找他做什麼?”

蕭遙看看塗月溪,回他:“實不相瞞,這位姑娘就是他的女兒。”

“哦?”他又打量了她幾眼,詫異道,“怎麼沒聽我師弟說起過?”他走到塗月溪身邊,雙手牽起她手臂又仔細端量了她幾眼,心中暗忖,沒想到塗千裡竟還有這麼标緻的一個閨女,居然還瞞着他,說什麼心灰意冷無牽無挂,恐怕是做賊心虛提早防備着所有人,他不動聲色地眯着眼,拍了拍她手,“像,像你父親。”

塗月溪抽回手,冷不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形幻師看起來年紀輕輕,可從他的話語中總能嗅到一股老氣橫秋的蛛絲馬迹。她想起在時幻師那裡,雷嘯曾在空靈府玄術署的名冊中發現他父親的名字似有改動,看來司上青所說不假,可究竟為何改了姓?是想同從前劃清界限?不然為什麼連她外婆都不知道他曾是容子胥的弟子?她摩挲着自己的手,開口問他:“司玄主,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父親在哪裡?”

“哦,塗姑娘你聽我慢慢給你講。”他坐下來,又呷了口茶,原本臉上微醉的表情蕩然無存,“蕭玄主你固然是找不到他的,因為他為了結識塗姑娘的母親,不惜以封閉自身的靈力玄術為代價來求我替他徹底換了身形容貌,所以這世上知道他真實容貌的估計也隻有我一人了吧。”

這恰恰是塗月溪先前料想的,隻是沒想到這一切的緣由是她母親時映兒,“可是我父親并沒有失去靈力玄術啊。”她問司上青。

他解釋說,塗千裡是因愛而有所求,因愛而有所失,所以一旦愛沒有了,他所失之物——靈力玄術便會恢複并讓他欲罷不能,而他所求之事——别人的容貌身形就變成了一種詛咒,永遠使他身心背離。

塗月溪一聽這就不是什麼好事,急問:“所以我母親死後,他恢複了玄術?而他離開我也是身不由己?”

“大體是這樣吧,他消失了幾年,後來忽然來找我,讓我傳授他更多的玄術心法,我看他當時過于沖動,怕他走火入魔就拒絕了他。”

“司玄主,既然你知道他真實容貌,那給我一幅畫像,我再找他就不是什麼難事了。”蕭遙直奔主題地問。

司上青搖搖頭,歎了口氣道:“恐怕為時已晚。空塵也找不到他,那是因為他已經離世了,還請塗姑娘你節哀順變。”

塗月溪如晴天霹靂,蕭遙也慌了神,提高聲音道:“司玄主你不要亂說,他怎麼會死了呢?”

司上青道:“這……說來話長,他是被禦靈軍抓走的。”

“禦靈軍?此話怎講?”蕭遙半信半疑。

“他闖入了和淵,想去内藏書閣偷心法秘籍,結果失去了靈石,我之前勸他不要魯莽,他不聽,之後很久沒有他消息,我就去離族打探才知道他被抓了起來,沒有人能救得出闖進去的人,況且他還失去了靈石,我也無能為力,後來我想盡辦法本要進和淵見他一面,卻晚了一步,聽說他逃了出來,追捕中受了傷,後來就死在獄中,我呢,與他師兄弟一場,做不了什麼,想他無家可歸,生前又一直想回白姬山,也算是他的一個遺願,我就要來了他的屍骨,将其葬在了這裡。”

“我父親葬在這裡?”塗月溪問。

“就在府後,谷中的東坡,那片向陽的墓冢之中。”司上青回答。

蕭遙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微顫的手,冰涼冰涼,來之前看到的希望一下子被摔的粉碎,他心疼不知該如何安慰,轉而又覺得離譜兒,問司上青:“和淵的爾彌幻境連我們幾個都闖不進去,塗千裡怎麼可能做得到呢?會不會是被人陷害?”

司上青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回答說:“這個……我也有想過,但他要沒闖,禦靈軍不會無緣無故抓人,而且,他深陷于研究玄術,以為什麼都可以一蹴而就,腦子時好時壞的,不過,他向來路子多,弄得到靈丸,也能尋到需要的寶貝,就連我們五大玄術師可以通過換靈石來繼任的秘密,他都知道——”

蕭遙趕緊打住他,向他使了個眼色。

“怎麼?她不知道?”他現出驚訝的樣子,似是尴尬地笑笑,“以你們兩人的情誼,我看塗姑娘知道了也無妨。”

“換靈石?是說換成别人的靈石?”塗月溪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一時思緒混亂,盯着蕭遙不懂是什麼意思。

“等我回去再跟你說這件事。”蕭遙如此說,此時可不是解釋這件事的時候。

塗月溪此時腦子全亂了,已不知該從何問起,推敲着:“我爹生前确實癡迷于玄術,可是我覺得他不至于會為此冒險去做搭上性命的事啊……”

司上青挑着眉頭插話道:“他那時早已不滿足于普通的心法玄術,尤其他知道移換靈石的秘密後,甚至懷疑是我有私心,要同我比試,我就給了他高級的玄術修法,他輸給了我卻心有不甘,這才執意要入和淵。”

“你胡說,我爹不是如此貪心之人。”她一時失控騰地站了起來,忽而想起坊間他與人比武的傳言,照這麼說,這件事是真的了?而且是跟面前的這位形幻師。她若有所思,慢慢癱坐下來。

司上青冷冷一笑,“他雖是你的父親,可你對他又有多少了解?他身上的那張假皮讓他鑽了牛角尖!他不單單要去找更高深的修為,還到處尋找捷徑來提高靈力,我原以為輸給了我他能死心,卻沒想到他還是執迷不悟,都怪我沒能好好勸阻他。”

塗月溪無從辯駁,她心中自愧,司上青說的沒錯,她根本不了解她父親,甚至因為他離得太遠,她早已把他想象成一個她自己心中的完美的人,以此來說服自己接受現實中的不完美。司上青呈現給她的是另一個她不認識的塗千裡,他并沒埋怨他,相反,還十分理解他,替他說了好多好話,并把罪責怪到了自己身上,說若不是他幫他換了皮,也不至于讓他失去了一切之後變得身不由己,他也為此追悔莫及。蕭遙看他拭着淚,總覺得是惺惺作态,也許他說的都是實話吧,不過塗千裡這一死,少了個又臭又硬的石頭來挑釁他形幻師之位,豈不是剛好遂了他的願?

當日,蕭遙就陪她一起去祭拜了塗千裡。辭行前塗月溪想要擇日将塗千裡的骨骸帶回千暮城同她母親合葬,司上青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還說她母親活着的時候,他的玄術就開始恢複了,說明活着的時候已不愛,那死了幹嘛還要強人所難,各自清淨的好。

塗月溪無奈地接受了這些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心下覺得長久以來她或許才是她父親的牽絆。可這一行卻讓蕭遙對這個形幻師司上青産生了諸多的不滿。雖說知道了真相去怪講出真相的人不是什麼正理,但他此後每每想起他這日一言一語都覺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而且移換靈石這樣的秘密明明就是他故意說漏的,現在的塗月溪還顧不及問他這些,少不了他之後要好好準備一番解釋。

塗千裡已死,塗月溪在悲痛中亂了陣腳,認為堂堂的形幻師不可能說假。蕭遙卻不信司上青的一面之辭,說不好就是他編了個故事。總之,這件事先有了個結果,好過讓她在尋尋覓覓中被時間拖垮,這樣想難免殘酷,可比他殘酷的是塗千裡。他把做不好給不到的父愛用那樣的方式日積月累地給她畫了個餅充饑,在這件事的态度上,他如今也願意站在趙文蘭那一邊——給不了還不如不出現的好。

然而,給不了是一碼事兒,不出現又是另一碼事兒,當一個人被情撞昏了頭時往往都會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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