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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權利的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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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太後讓蘇次國替移幻師尋覓良獸一事?義王心中猜測,他前些日子剛跟蘇次國主通了氣兒,讓他找理由拖着,會這麼快來答複了?他從袖中拿出一方絹子,用葫蘆裡的泉水浸染了,拿出靈司印一戳,不多會兒顯出幾行字迹,他看完,規規整整收起來,“我就說,蘇次國遍地玄獸,卻神出鬼沒,尋個良獸何其難!”

淩準一個激靈,韶太後用玄獸招攬移幻師這事兒怕是要黃,遂問:“是蘇次國主不肯?太後親自去信讓他辦的事,他若回絕了,豈不是不把我們離國放在眼裡!”

“那倒不至于。”義王面如沉水地看着武靈司,他忠厚耿直,是他的得力幹将,由他一手提拔,卻不像古清淺,從不在他和韶太後的兩個陣營中擺出鮮明立場,“為神将尋良獸,他們義不容辭,但上古玄獸久未有人見過它們任何形迹,且需他們國中三大喚靈師合力才能喚來回應,還要捕獲,還要馴服,蘇次國主不想搪塞,以一年為期,盡力為之。緣由說得在理。淩準,正好你也要往宮中去,索性将信呈于王上與太後過目,他們若有不滿,我再同他們國主交涉。”說着,便将白絹交給了淩準。

淩準點頭領命,猜不透義王是什麼心思,總讓他往韶太後那邊跑,難道是起了什麼疑心?送走了義王,信司監跟他少說了幾句話,他便馬不停蹄地往宮裡趕。

韶太後正坐在牡丹園的亭中看熹王逗鳳鳥玩兒,開心不過一會兒,一看完信,霎時氣得手抖。“蘇次國主一向以義王馬首是瞻,這次故意拖延,必是兩人商量好了。”

淩準勸:“太後莫氣,一年說來也不長,良獸尋到了仍是您給的封賞,您的良苦用心,移幻師會懂的。”

韶太後摸着懷中的藍眼兒白貓想了想,确實也挑不出毛病去怨聲載道,隻得配合義王,将這件事暫時擱置,便又問起讓淩準去要玉鳳的事兒。淩準便一五一十地回給她聽。正說着,熹王從那邊大步邁過來,喜笑顔開地嘴裡誇贊着鳳鳥,瞧見淩準立在那邊說話,沒等他叩拜,他一句免了,便已坐到了他母親身旁,笑着問他:“武靈司這麼快就回來了?王叔怎麼說?可還順利?”

淩準看一眼韶太後,恭敬回話說當晚去義王府上取,明日便送來。

熹王剛剛玩累了,接過随侍遞過來的巾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方對着韶太後說:“我就說,王叔不是小氣之人,武靈司,你替我謝過王叔,再帶話給他,玄門選徒前,我定能騎上它,在天上飛上幾圈,到時候,親自送它回靈雀山,王叔他若能一起,自是更好。”

淩準見韶太後變了臉色,卻不能掃了熹王的好興緻,隻躬身應了聲是。

韶太後看着熹王沒心沒肺地又指使着兩個宮人挑揀桌上的果食拿去逗鳳鳥,那臉色又沉了沉,說他:“吾兒,這鳳鳥和玉鳳原本就應該留在咱們身邊的,義王偏心,把鳳鳥留給了古家,連玉鳳也據為己有,别說咱們隻是暫用些時日,就是兩樣都要了來也是使得,你是君王,豈有親自去送的道理,跟他,更不用說什麼謝字。”

熹王拿起一粒甜棗兒,嘎嘣脆地咬了一口,對他母後所說似乎并沒放在心上,轉而苦口婆心勸她,“母後,您若不喜我往外跑,就讓那個古清淺來一趟,别錯怪了王叔,鳳鳥是他幾乎拿命提前召喚出世的,留在靈雀山也是為了它好,要補救它的靈力神識,可不是一年半載的事兒。王叔有功,玉鳳留在他那兒保管,也無不妥,等我行了冠禮,母後卸掉少靈司的擔子,鳳鳥和玉鳳自然各歸各處。”

他說完,拍拍手便要起身去找鳳鳥,韶太後将手裡的貓往地上一扔,一把拉住他,有苦說不出地問他:“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熹王歪坐着眨巴着眼,反問:“兒臣據實而言,聽誰說?皇宮内外誰人不知!”他複轉頭問淩準,“武靈司,孤說得對不對?”

淩準兩個都得罪不起,硬着頭皮道了聲對。

熹王走過來拍了拍他肩,道:“武靈司陪母後在這坐會兒,我就跟那兒,鳳鳥傷不着我,你不用跟來。”說完,挽了挽袖子帶着兩個宮人奔鳳鳥那邊兒去了。

韶太後賜了他座,看着熹王無憂無慮,她扶着腦袋頭痛欲裂,“你看看,他都這麼大了,還是分不清個親疏,朝堂上若我不在了,單憑他一人,哪裡是義王的對手,怕是要如義王所願,讓他隻手遮天喽。”

“太後多慮了,王上心地純良,自有他的智慧,他自認我為義王所用,這些話許是說給我聽的呢。如此這般也好,不同義王針鋒相對,才能養精蓄銳,他日成為真正的王。”

韶太後聽後欣慰了不少,兒子是自己生的,打不得罵不得,苦口婆心去說,他也聽不進去個什麼,還得靠她這個老母親替他計謀,為他籌算。淩準少坐了會兒,趕在宮門關之前離開了,徑直往太靈司府去取玉鳳。

孟義慈在書房中獨自坐着翻閱書卷,見淩準來,便從多寶格中取出玉鳳交給了他,随意得連個交代也沒有。淩準把白日裡熹王讓帶的話說給他聽,他也隻是淡淡地應了應,連韶太後那邊說了些什麼問也沒問,就揚揚手打發他走了。

滿滿的一天就這麼過完了,孟義慈心裡卻空落落的。人在馬不停蹄久了會被突如其來的沉靜攝住三魂六魄,往昔曆曆在目。

當年,是他将白澤啟示中的“慈父”稱作自己,為了搶下先機做靈司之父,也為奪儲君之位多些勝算,請下了與空如雪的婚事。然而,世事難料,誰承想他大婚後尚王終于得子,他成王的夢搖搖欲墜,就此才冷落了懷有身孕的她,她的死,他如何不怨?他是個絕情絕義的人,生在皇家,自幼便學會了趨利避害。然而,在戰況瞬息萬變的烽火連戰中,他别無選擇,他不顧木堇寒的阻攔,置空如雪于不顧,毅然決然去召喚鳳鳥,保住了孟熹,救下了離國,卻送走了自己的妻兒。

他的義王妃死了,在他們大獲全勝之後,噩耗傳來,他第一次嘗到痛心的滋味。他沒想到自己激情澎湃、熱血豪邁的心差一點兒就被封住了。大局已定,他痛失妻兒,從王弟變成了王叔,心裡面冷下來,面上卻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他從不在人前表露他的喜怒悲憤,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他才能更好地運籌帷幄。後來他繼任了太靈司,重掌權柄,他依然不動聲色,一心一意地輔佐起小皇帝。他們依舊願意衷心不悔地跟着他,他心裡明白,反正有他義王在,侍奉哪個王還不都一樣,離國的天塌不下來。

他心裡的那份愧疚今夜又不明不白地蠢蠢欲動起來。時間原本可以将所有的對錯一筆勾銷,但偏偏空如雪的靈石重回到人世找到了塗月溪,他強大的孤獨感與他封凍的心互相取暖了這麼久,如今卻似乎不适應了。

他心中的矛盾重又激化。難道是他錯了?他橫刀奪愛請下賜婚的那一天,他與木堇寒的友情便走到了盡頭。危難時刻,他若真的不顧一切去救下她,他就真的會如願以償?他不愛她,他利用了她,但他并不想害她。

靈石的啟示沒有在空如雪身上應驗,那是否會在塗月溪身上繼續?韶太後一點感應也沒有。但若她知道她靈石的事,怕是會捷足先登。這件事,除了他沒有人知道,但木堇寒找到了爾彌鏡,它不會無緣無故将蕭遙送到他身邊,也許他還發現了更多——他猜,也許木堇寒早就知道空如雪的靈石已重新出世。那蕭遙會不會知道?

一道黑影從他窗前跳過,他警覺地站起身,靜靜聽着四維的動靜,窗外飄來聲纏綿的鬼叫:“太靈司大人——”

“何人作怪!”義王向窗外喊了一句,拿出殺鬼的氣勢掀開窗戶,卻見火狐精半仰在地上翻不起身。

“桃子?”義王認出它,“裝神弄鬼,這時候跑來何事!”

桃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含情脈脈地說:“太靈司大人,我在樹上陪了您半夜,您憂思起來,頗似個聖人,我本不想打攪……卻不争氣,從樹上掉下來了。”

義王看它垂下的腦袋又擡了起來,催促它:“說正事。”

“我今兒碰見了那個新上任的移幻師,他說有事兒想單獨見見您。我說您公務繁忙,我得先來問問——”

“後日吧。”義王直截了當打斷它。

“後日?這麼快?您過去?還是他過來?”

“你帶他來和淵,去南宮外我常走的那條隐秘小徑。”

“什麼時辰?”桃子操心地問。

“露水未落之前。”義王說着,便要合上窗檻,末了叮囑它一句,“下次不要在樹上蹲太久,你身子胖,會把樹杈壓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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