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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夜遇喚靈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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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隻是認得與他有些淵源的人。”蕭遙回她,又問,“噢,恕在下冒昧,敢問太子妃,聽你話說,是早在你來無屺之前,便認識了燕于飛?”

“說來話長,他早年随他師父來南燭,我們有緣結識,可謂知己,雖相隔甚遠,卻也從未失過情誼,”她略有遲疑,自覺話多,随後笑笑說,“蕭玄師,我出來已久,恐太子醒來發現,需回去了。”

蕭遙還想再問問她話中提起的毒瘴是怎麼回事,但時間不多,隻能另尋時機,便躬身謝過,立在水榭邊,遙望着她背影直到她走遠。有那麼一瞬,當她低頭輕歎不語時,他覺得他似乎在哪裡見過,便猜想是記憶使然,當是他師父也認得她的緣故。

回去路上,陸曉之的名字不停在他腦際盤旋。世上怎會有這麼巧的事?他确實提前得到了爾彌鏡的指引,但北魅族的人不知道啊,他們把他擄了去,發生了那麼多事,東扯西扯,攪了那麼多渾水,怎麼就沒扯到陸芙蓉她這個哥哥身上呢?他會有什麼能耐?陸芙蓉是見過他的瑚光銀葉的,卻沒說她哥也有一枚,莫非那銀葉是他從北魅族跑出來後他師父給他的?他推算着,燕于飛三年前,也就是玄熹二十年在南燭被刺客追殺,之後逃回了歸鳴山。轉年四月的時候他師父往七國來過,唯有那時才見得了陸曉之,給他銀葉讓他去國舅府找太子妃問路,如此方能往歸鳴山去,也是那一年,太子妃嫁到了無屺。

“難不成陸曉之是我師父安排在燕于飛身邊的救兵?”他這樣猜測,又覺不對,若是保他的,怎麼會在那山裡修煉完功法就跑了呢?他忽然又覺得這人不靠譜,要是陸芙蓉在就好了,還能問問她,這樣想着,竟不由得有些想她,真所謂情不知何物,他兀自搖搖頭笑自己,進屋上床接着睡去。

次日靈禮,神殿内外被跪着的人圍得是水洩不通,晨煦将一重重的金碧輝煌照在他們臉上,回廊上一遍遍回蕩着空靈的禮樂,大殿上燃起了萬盞燈,無屺國主精神矍铄高高坐于寶座之上,太子陪在一側。大殿中間,無屺的五位大國師合力聚起五行之氣,安放在十個小木筏中的初生子便都漂浮起來。武靈司淩準從外靈使手中接過玉壺,将泉眼之水倒入其中,隻見他雙手隻在身前劃了那麼兩圈,殿中生出一氣旋,泉水汩汩而至,轉眼間聚在了氣中,托起了十個木筏,木筏安然未動,兩顆靈石卻沉在下面的水汽中翻轉着,七七四十九輪上下沉浮後,兩個木筏有了動靜,其上的初生子滾入水汽中,同靈石一起又是七七四十九輪頭尾旋轉,終于人靈合一,重又浮出水面。

五位國師收了玄術,淩準收了功法,縱起禦靈術将兩個剛剛得到靈石的嬰孩拉到身前,各看了一眼,繼而揮起廣袖,高聲宣報:“靈石得主,一位木性縱靈,一位火性縱物。”

“一位木性——縱靈,一位火性——縱物——”

傳報聲從殿上越過回廊一路此起彼伏徑傳到神殿門之外,無屺有望得到一位火幻師,這讓他們上至君王朝臣下至黎民百姓皆歡呼雀躍起來。他們的國主一高興,大赦了天下,下旨要在景苑縱酒歡歌普天同慶一日,再擺駕回宮。

就在最後一晚,蕭遙才又見到了太子妃。太子邀他們幾人坐夜船遊湖,蕭遙陪他們多喝了幾杯,見太子妃總坐那兒笑而不語,不知道她是悶悶不樂,還是因為那晚的見面有了心事,就站起來說起四溟湖中的景緻,一時滔滔不絕說得興起,便故意跟太子推說義慈畫師最擅畫湖光山色,不如臨走作别前就作一幅四溟湖光送與太子和太子妃,已謝其盛情待客之禮。義王不好推诿,隻說還有一日要走,頗為倉促,不如回去盡心畫好,再叫人送來,方才躲過蕭遙的這番安排。

上岸後,他從後面拉了蕭遙一把,埋冤了他幾句,蕭遙乖乖地認個錯,心裡卻是得意。他又悄聲問他怎麼還沒記起火幻術。蕭遙說:“玩兒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無屺得了個火幻師,才想起了你這碼事。”義王回。

蕭遙看着他,心想:“是啊,火幻師,這麼厲害的角色,他就不怕?”随即笑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逗他說:“現在哪兒有這個心思?等回去了,我一定多用功。”

義王拿出手中的折扇搖了搖,欲言又止,然後撇下句随你便是,就沒再多問。

蕭遙嘴上說得随意,看似神情自若,其實一晚上都有些胸悶氣短的。

人都這樣,有些事兒想不起來還好,要是想起了一半,想不起另一半,那不憋得慌才怪。蕭遙在船上那會兒,一看到太子妃,腦子裡就瞎跑瞎撞起來,隻能不停地說話才能不給腦子亂想的機會。但他的腦子一直都是清醒的,他甚至還在這一切如常的步态、面孔和喘息之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就在武靈司的耳朵接過了外靈使低語的嘴之後,古清淺差點兒被甬路上探出的花枝絆上一跤。太子前一刻還說要帶衆人再去别處坐坐,一聽太子妃不舒服立馬就回宮院安寝了。他看見義王又拿出手中的破折扇搖了起來,沒待别人說話,他就把折扇一合,說什麼那就各自打道回府,早作休息吧。他說這麼一句誰敢不聽,然而,蕭遙看他們要回去睡覺的步伐實在是太整齊了,他不得不多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不好讓他知道的事兒。

奇怪的是,這一晚他睡得特别踏實。早晨起來感覺自己的心肝脾胃肺都各歸了各位,看見假火狐精從他門前跐溜竄走了,心下苦想,是來監視我的?轉而又笑笑,管他呢,别人都是藝高人膽大,我不敢擡舉自己,死豬不怕開水燙總不算丢人吧?

然後,他就奇迹般地從他師父的記憶裡找到了那一小撮被太子妃牽引出來的别人的驚險又悲情的過去。就是在木堇榮——逃出離國後如今改名換姓的燕于飛,遇到突如其來的刺客的那一晚,木堇寒救下了他的同時,也救下了當時還是國舅爺掌上明珠的太子妃。燕于飛就是為了這個女人,偷偷跑到了南燭國,想要像個正常人一樣在那裡定居下來。為此木堇寒大發雷霆,連夜将他送出了城。那時的太子妃也想同他一起回歸鳴山,但以她的身份,如果失蹤了,勢必會鬧出些大響動,打草了驚蛇,燕于飛跑不了,還會禍及國舅爺府上下。燕于飛曉得了厲害,因自己的一時沖動險些害了所愛之人,無奈之下隻得決絕離開。

木堇寒将她悄悄送回府前,還逼問過她一番,她一去就引來了離族的刺客,他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況且,她知道燕于飛身份,對他的安身之處了若指掌,所有這一切都在提醒他,他該殺了她。

他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閉着眼隻求一死。他心下一軟,多問了一句她為何今夜來此。她坦言,燕于飛打算第二日去拜見她父親,她勸他不聽,怕日後他父親若識破他身份,必不會輕易放他走,才想讓他帶她一起逃到歸鳴山去。木堇寒聽她說得情真意切,就放下了刀,放下了殺她的念頭,卻讓她看清事實——她父親身居高位,他們二人從無可能,她若再見他,隻會害他,燕于飛隻能躲在歸鳴山裡,她必須把他忘了。她不說話,隻是止不住地落淚,最後隻說了一句我不害他,這段情便如此這般狼狽收場。

離開無屺的路上,蕭遙騎在馬上,想起這些,心裡不禁唉聲歎氣起來:原來他師父也有這般絕情的一面,原來燕于飛也有這般讓人唏噓不已的無奈,原來她太子妃博下無屺太子萬千寵愛,不遠萬裡嫁到此處是為了離她的至情至愛近一些,原來她将舊琴丢到海中隻是為了有個理由再見到燕于飛一面。如此看,空塵也知道這事,順水推舟的一句話才讓他們有了再見的機會。他師父知道她被選為太子妃,知道了她這份心意,還好沒再插手,不然沒有她的相助,燕于飛若輕易來找他,十之八九也是會被義王他們盯上的。接下來就不知道那個感覺上總有點兒冒冒失失的陸曉之會怎麼辦了。雖然他不是離族的眼中釘,但他卻是與燕于飛有過密切接觸的義弟。但願他是個省油的燈,不要給他們添亂才好。心裡歎得多了,沒忍住哎了一聲長歎。

“你這是怎麼了?昨天還活蹦亂跳,今天就苦大仇深了?”義王跟在他身後許久,這時跟上來問他。

“你哪裡知道人生苦短,像你們這樣在這世上待得久了,就活不膩煩?”蕭遙瞥他一眼,迎着陽光眯起眼睛,而後補了一句,“今兒早上,你那假火狐精在我房上亂竄,擾我好一個清夢,你說我能不煩嗎?”

“它喜歡上房揭瓦,我是管不了,是不是它盯上了你什麼寶貝,你給它不就是了?”義王話中有話。

“我有什麼寶貝!”蕭遙唰地轉過臉,瞪圓了眼瞅着他,“我就一個寶貝冰清劍,還是你給的呢!給了就是我的,還有要回去的道理!”說完兇着臉拽着馬先走了。

義王怔了怔,想他也沒有錯,他師父交給他辦的事兒,他要是輕易地就跟他和盤托出,那他就是個不仁不義之徒了,又哪裡有資格能得到他的賞識?又想,他這番表現,興許還沒有發現我們的行動?

昨夜離國那邊韶太後傳來了消息,查到了陸曉之曾在南燭國舅府中當過差。木思涯的遺子,木家最後的血脈,縱是他這些年再怎麼安分守己,他也不能铤而走險放任他在外成了氣候。他是太靈司,他亡兄交給他的重任容不得他有半點兒恻隐之心。陸曉之的畫像預計會在他們到達香烨國時交到他手中,他該如何周密計劃,才能讓移幻師蕭遙插不了手,好秘密地将遺子抓回到和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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