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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舊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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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雷嘯一大早飛奔回來,撞上了騎馬登船的蕭遙,他抹着淚撲通一跪,求他原諒。

蕭遙問他怎麼回事,他一番哭訴,把付露娘懷孕的事兒告訴了他,卻原來是她求着月溪,還讓她動用了玄術騙過了氣幻師和伶樂府派去查驗的人。

這下子麻煩可大了,被人抓到把柄,要給她扣個什麼罪名簡直易如反掌。來不及埋怨雷嘯,蕭遙長籲短歎着上了船,急奔着沁城而去。

到了伶樂府門,塗月溪偏偏不在,李掌事稱她去了付露娘那裡,要到晚上才回。蕭遙猜着旨意當是未到,正欲親自再往那裡跑一趟,出了府門,下人牽了馬來,不經意間,府裡出來個白面男子,鬼鬼祟祟見了他疾走而去。蕭遙立定看着他,那瘦小的身材,還有那雙眼睛如此熟悉,便問門上的人,“剛剛那人是誰?你可知道?”

“哦,那人是香粉鋪的老闆,常來給院裡的姑娘們送些胭脂水粉。”

蕭遙這才想了起來,向冷音曾說她會開一家香粉鋪作掩飾,好守着伶樂府守着塗月溪。他怎麼之前沒想到呢,她們兩個情同姐妹,月溪想做什麼,她肯定知道,也許還能找她幫幫忙,于是乎便掉轉頭去追她。

一路跟着轉啊轉的,蕭遙竟轉到了一處偏僻的窄巷。青苔石闆路上還有昨夜下過雨的痕迹,他心中正兀自納悶兒,往裡面一拐迎面看見那男子就站在巷尾。

“蕭玄主,這裡好說話,你找我有什麼事。”向冷音問。

果然是向冷音的聲音,蕭遙笑笑,一面想着如何開口問,一面向她走過去,又停住腳仔細看了她幾眼,驗明了正身,方問道:“你去見過月溪了?她近日可好?”

“您是要問巫女的事情嗎?”向冷音開門見山。

蕭遙無從否認,“做巫女是她的主意,我知道了。”

“照理,我能有今日之本事,也是多虧了蕭玄主的指點,巫女的事,本不該隐瞞,但這是月溪自己的決定,她不想外人插手,尤其是你。”向冷音回。

“外人,我怎麼能是外人!”蕭遙看她說得一本正經,竟還有些醋意,埋怨了起來,“巫女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嗎?你要真為她好,就該把實情都跟我說了,她願意幫付露娘,是不是也想趁機報仇?是不是要對付司上青?你們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月溪隻是想當巫女,并沒有想對付他。”向冷音打住他,“我們沒有那麼笨,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主動出擊。”

蕭遙方才是故作緊張,聽她此說,又質疑道:“那做巫女她就有十足的把握了?我隻是想護她周全。”

向冷音似有顧慮般沉默着,最後才鼓足勇氣說出了心裡話,“重陽那晚你沒去,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是震族的移幻師,她一個巽族的舞娘,你們本就毫不相幹,更不會有什麼将來,她若不做巫女,你能護她一輩子?”

這下子,蕭遙被問住了,一顆滾燙的心被一個乳臭未幹的毛丫頭給剜了好幾刀,人說的沒錯,是他失約在先,怎麼還有臉再去過問她的事?他的鋒芒瞬息被打倒了,他走過去,感受到她對他的敵意,和緩了下語氣,說道:“冷音,如若巫女真的可以讓她跳出伶樂府的擺布,我自不會阻攔,但此事非同小可,巫女的身份在付露娘身上是保護傘,但于月溪而言,卻很危險。”

“危險?”向冷音自嘲地笑笑,“自她入了伶樂府,哪一刻不處于水深火熱?怎麼走不都一樣危險?對不起,蕭玄主,既然此事已定,再說這些都沒有意義,我還有事在身,先行告辭。”

向冷音人小氣大地越過蕭遙的肩頭,徑自要離去。蕭遙見勢,猛轉過身,快步上前攔住她,神情凜然,低聲道:“這一次不僅僅是司上青會提防她,連韶太後也對她頗有微詞,這其中牽扯到離族内部的紛争,比你們想象中要複雜,而且,巫女終生不嫁,那是因為……因為她随時都會成為君王的女人。”

“此話當真?”向冷音驚愕,“可付露娘卻為何?”

“她能趨利避害實屬僥幸,月溪有沒有那麼幸運就不好說了!”

向冷音實感不妙,一改态度,問:“那該怎麼辦?”

蕭遙湊到她耳邊将義王教他的辦法說給她聽,随後道:“你來易顔成我的模樣,剩下的事由我來辦。”

說通了向冷音,蕭遙心中多了幾分把握,安全起見,他還讓她去說服塗月溪,讓她明日到他府裡見他一面,這才放心回去。

當晚,離族那邊的旨意如期而至,塗月溪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些迷糊。她本以為自己也會像付露娘般被對待,不成想會有這樣的變數。回到屋裡,她心裡還在犯着低估,不想向冷音就悄悄地過去了,兩人這一說,都覺得做巫女從暗處走到明處不是件好事。于是乎,塗月溪聽了她的勸,決定往移幻師府走一趟。

湖心島上這天風和日麗,塗月溪一登島,便被蘭姨還有早已安排好的轎子接到了府裡。行至穿堂門前,一家丁掀開轎簾,塗月溪還未下轎,已看到蕭遙站在轎前伸手接應她。塗月溪愣了下神,視線随着那隻大手慢慢看過去,長長的臂彎有着美好的弧度,他的肩膀微微前傾,她這才注意到他今日的穿着儒雅而随和,一身竹青色儒服,長裾褒袖,一字巾微微束起發,飄帶在微暖的旭風下輕輕揚起又落下。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又将手向前遞了遞,塗月溪似是回到了從前般心醉神迷,伸出手搭在他手心,挪步出了轎,上了石階,他回頭輕揚了揚手,一并人便默默退去。

他二人走過穿堂,繞到後面園中,在小池邊的遊廊中信步走着,蕭遙先不提巫女的事,而是說起了從前的事,她第一次來府裡找他,她彈的那首《離國憶》,他說在他換靈之後喚回了他的心神。塗月溪默默聽着,記起那日猶如昨天,時間一晃,兩年的時光如白駒過隙,園中草木、池中錦鯉皆無甚變化,然而,他們兩個的世界卻似翻了天覆了地。她心中這樣想着,卻不願用這樣的結論去打斷他。

“你記得如何唱?”她突然問他。

蕭遙停下腳步,想了想,回她:“自然,詞記得,譜子也記得。”

他說着,便唱了幾句,唱到那句“沉秋浮影疏隔世,淡月濃愁塗青銘“時,他又停了下來。塗月溪擡眼望了望,他笑笑,說:“我沒忘詞,隻是忽然覺得這詞裡面有你的影子,你不覺得?”

塗月溪略有所思,此時也方覺詞中之意,回應他:“離國雖大,但在我爹心裡,隻一個千暮城就夠了。人這一輩子,哪個不是飄零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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