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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清風齋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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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王點點頭,想必他是撒謊,沒再說話,把那個老宮人叫來,囑咐了幾句話,便讓他帶蕭遙走了。

清風齋裡一絲動靜兒也沒有,義王将手中的茶杯撚了撚,放到了桌邊,起身走到左牆角書架旁,将一隻銀龜獸左右各轉了三圈,隐形的門開了個縫隙,他輕輕一推進去了。

“外面的話都聽清楚了?”義王在不大不小的密室裡穩坐下來,問陸林風,“誰是罪魁禍首,你應該心裡有數了!陸曉之是被韶太後暗算的,所以蕭遙現在不是,将來也不會是她的人。我看在你在最後一刻及時醒悟,配合心幻師抓出了内鬼,現在就給你個機會,聽聽你的辯言。”

陸林風跪在地上,動也不動,一直沉默着,他不怕義王,怕的是這最後一根稻草若是抓不住,便要搭上全族人的命。

他細細回想着,就在他被從青銘大牢帶出來時,古清淺像是剛剛經曆了一番浴血奮戰,他問她要帶他去哪兒,她這般回了他:“你們北魅族的人行刺義王,他要見你,如何回話,你要想好。”

古清淺的話似乎是在提醒他要感激她的不殺之恩,也像是一句單純的善意提醒,無論如何,這讓他在錯綜複雜的形勢中看到了一條生路。他坐在不見天日的牢車中晃晃悠悠,直到被帶到這間密室,他都沒有停止過思考。

原本,他是做好了死的準備的,司上青拿陸芙蓉的命相脅,要他一命換一命,借此想煽動七國之人對義王的不滿。他看破了他的意圖,卻不打算反抗,因為他自知,即便司上青不殺他,義王因為幻羽甲的事恐怕也不會留他。死與不死根本不是他能決定的,同司上青讨價還價更沒有什麼意義。然而,他不想攪進離國内部的紛争,死可以救人,同樣也可以變成死無對證,不是心甘情願去赴死,他自然對司上青有所提防。

他本以為因着老心幻師這顆老瓜,古清淺也是不可信的,所以當她擺足了架勢要審他的時候,他斷定暗中勾結了司上青要他命的人應該就是她了——她怎麼可能讓他活着去把她爺爺的謀逆大罪不小心透漏給義王,或者任何人呢!

他沒有受什麼皮肉之苦,古清淺的心幻術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癢的,總之還沒來得及上刑,他意識也還足夠清醒,外面鬧事的動靜便大起來,這讓古清淺的怒火一下子燒了起來。西兖國的外使帶着能拉上的其他外使一窩蜂地都跑來這裡,要他們放人,确實挺燒心。

古清淺先找上了他,問他:“好啊,陸莊主,你果然也是有幫兇的吧?”

陸林風沒有莫名其妙地呵呵一笑,心想,他們哪來的那麼好心,跑來救他!背後少不了是司上青在興風作浪。那古清淺幹嘛還要故意如此問他?他盯着她的眼睛,刹那間心生一念,既然是個死,那在死之前不妨再試她一試。

也是在那個時候,牢頭來報,說北魅族的人也找來了,帶頭的那個還叫嚣着說是移幻師的徒弟,再不放人他就要闖進來了!

“是荼葉?你還不承認?”古清淺睜圓了眼睛,那時方顯出幾分殺意,“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了嗎?”

古清淺說完就要沖出去。

“等等!”陸林風瘋了似的叫住她,如果外面鬧事的是司上青的安排,那古清淺的反應未免也太真實了些。而且,荼葉不該出現在這裡,他是在向他傳遞危險,他沒有在護送陸芙蓉回國的船上,而是跑來這裡,證明情況有變,也許司上青食言了,沒有放人?意識到大事不妙,他當機立斷要放手一搏。

“一群烏合之衆,他們演他們的,心幻師何必動氣!”他開口引她過來,“他們大概是來催你了,你還不動手?”

古清淺也嗅到了他話中的不尋常,哈哈大笑道:“看不出陸莊主是個不怕死的。”

“反正我今日也活不了,但有一事相告,或許能打開心幻師你的心結。”

陸林風的眼睛在說話,古清淺心内一驚,緩步上前,俯身盯住他,忖度着他想要耍什麼花招。陸林風卻迫不及待地開口了,他聲音低沉,但古清淺聽得真切。

他說:“老心幻師借的幻羽甲,是要對付火幻師木思涯,他并無謀逆之心,隻是被司上青利用了。”

這是空塵所教,果然在古清淺這裡很是奏效。她神色一變,陸林風緊忙補上一刀,“如果你因此而受制于人,大可不必。”

這一刀溫柔地将古清淺體内的毒血放了出來。她霎時懂了,原來他以為她要替司上青滅了他的口。

她警覺地壓低聲音道:“司上青要殺你,但義王不想你死。”

陸林風也是個老謀深算,他急轉過頭,問她:“你不殺我,你不信司上青的,那他可全信于你?”

古清淺不說話,左右看了看,有種危機四伏的壓迫之感。

“司上青不會留我性命,也許,殺我隻是個開始。”陸林風繼續說,也掃視一眼其他人。

“那你與我演一出戲,把要殺你的内鬼先揪出來!”古清淺說完,大喊一聲,“來人,守住牢門,此重犯,我要下真語術,再送與義王親審!”

如此這般,司上青安插的人露出馬腳,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便揪出了那個想要趁機下手的獄卒,确切地說,是那個牢頭。古清淺順藤摸瓜,以玄術逼問出了指使他監視自己,欲下毒害陸林風的人——正是她一手栽培的武執掌李光。他那時人在哪裡?一問之下方知,這個李光未蔔先知一般,在事情鬧大之前便已溜出去請太靈司了。

古清淺嗅到了危險,陸林風要她一起見一見荼葉。從他的嘴裡,他二人才知曉了些司上青背後的行動。

據荼葉所言,族中大長老帶着精銳駕船而來,從司上青的人手中接回了三小姐,他趕到時,船還遲遲不開,他欲去催促,正好撞見大長老身中數刀倒在三小姐腳下,他從她的邪笑聲中當即認出她是計安所化,便喊人來,不想,整船人已淪為計安的傀儡。他被族人圍攻,身受重傷,為躲避傀儡術跳入海中,才得已趕來遞信。

聽他言罷,陸林風已覺大事不妙。

他懂得審時度勢。先前在牢中,他以為司上青背後的韶太後是個狠角色,甚至憑着賜婚要将蕭遙悄悄納入麾下,他不該與他們硬碰硬。但此時此刻,跪在義王面前,他看清楚了,韶太後與司上青陰毒的計劃不僅僅是要殺義王,更可惡的是,他們還要将行刺義王的罪行全部扣到北魅族的頭上。他要小心回話,絕不能讓義王再對他起半分疑心。

他先是叩了個頭,繼而回道:“義王明鑒,千百年來,我族上下從未對離族有半句怨言,此番禍患實屬我一人之錯,因救女心切,中了司上青的奸計,害義王于險境,我陸林風百口莫辯,義王您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但小兒枉死,小女亦生死未蔔,族人蒙難,我陸某死不足惜,心有不甘啊!”

義王沒有原諒他的意思,道:“為救女兒,你派了族中精銳駕船而來,密藏在西面,就是為了接上女兒,返程回國嗎?”

陸林風身子不由得一抖,瞬即直起身子,正色道:“司上青老謀深算,我依他所說來船接應,為防其中有變,不得不多帶些人馬,以防事出有變,必要時,與他魚死網破,在所不惜。”

“所以說,行刺密謀之事,你全然不知?”義王語氣威懾。

“陸某全然不知!族人也是被那計安玄術所惑,才成了他們謀刺義王的刀槍。我先前不敢輕舉妄動,皆是為了……為了保全小女。”陸林風說罷,轉身看向古清淺,“義王若是不信,心幻師可替我作證,她審過我,我若有不安分的心思,她怎會沒有察覺!”

古清淺被他逼得不能再一言不發了,一句話讓他閉嘴,道:“太靈司自有明斷!”

“好了,你起來吧。”義王揚揚手,大有不計前嫌的氣度,“我若是不信你,你早就去見那些枉死的冤魂了!”

陸林風跪着不起,看準時機問:“還請義王指條明路,容我将功贖罪,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真心換不了真心,利益上的互助才能将他們拉到一個陣線,義王借蕭遙讓他看清了局勢與真相,現在可以把這顆棋子收入囊中了。于是,他說:“你中毒的假消息,是他們給我鋪下的陷阱,我對你下的追殺令,也是讓他們掉以輕心的幌子。你們北魅族喜做交易,不如我們來做兩筆。”

陸林風想了想,道:“但聽義王差遣!”

義王接着說:“計安乘虎蛟逃了,北魅族被禁,但去外面追人,仍是你的長處,你安插在各國的探子皆聽你調遣,把他抓回來不是難事。作為交換,陸芙蓉我來救,我保她活,你送他死。”

陸林風顯出幾分猶疑,他說他救,又當如何去救呢?

“怎麼?你不信我?”義王示意古清淺一個眼色。

古清淺走到陸林風跟前,問他:“你的船可還停在西面?”

陸林風搖搖頭又點點頭,他也不知。

古清淺随即蹲下,慢語道:“我已得到秘報,陸芙蓉就被關在司上青府裡,你們的船曾到過西面沒錯,以此為由,義王要親自帶人過去查驗,借機搜查,自有辦法将她救出,再妥善安置,等你捉回計安,令愛完璧歸趙。”

“好!”陸林風但凡說一個不字,那都是對義王不尊,于是便問還要他辦什麼事。

義王不想跟他賣關子,便讓他起身,聽古清淺細細告訴他。這一說不要緊,陸林風也驚訝萬分。

原來,義王遇襲後,曾傳信于北奎外使,令其随北奎軍去了趟北魅族,封禁他族人之前,命人多調了些人手嚴加看護幻羽甲,豈料查驗之時才發現,已被調了包。幻羽甲牽系離族,若圖謀不軌之人散播消息,恐引發動亂,成為離國隐患,也給北魅族平添罪責,故秘而不宣。此番放陸林風出去,抓計安倒是其次,暗尋幻羽甲卻是不得有誤,他身為北魅族長,與其多少有些感應,比常人還能多些把握。

“十日之内,我想知道幻羽甲落于誰手。”義王給出的期限,陸林風自然推卸不得,隻是他自己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古清淺為解其顧慮,向義王請示,“陸莊主人手有限,一旦有了消息,卑職願親自前往,助其奪回。”

義王遂看向陸林風,“此事辦好,我自會主持公道,還北魅族清白。”

陸林風起身領命道:“尋回幻羽甲,陸某責無旁貸!”

“船在北面等着,西兖國是我能給你的唯一線索,你暫留此處,今晚有人送你出去!”義王站起身,臨走停在他身邊,“記得,除了今天這屋裡的人,沒人知道你替我做事,别落到他們手裡,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陸林風明白其中深意,磕一頭跪送義王。

出了密室,義王與古清淺往大殿方向去,時候不早了,離族那些個庸臣,包括淩準在内,他一個也不想見,但總得再去把最後一步棋下給他們看。

他同古清淺道:“陸林風跑了,他們不急着去追人,都跑來這裡要給陸芙蓉定罪,說什麼陸林風将他女兒的魅術傳得神乎其神,就是為了掩蓋她深不可測的喚靈、馭靈之術,一口咬定北魅族密謀已久,我看他們卻是居心叵測得很啊!”

“韶太後這是有意要做實北魅之罪,逼太靈司您大打出手。”古清淺分析。

“我不回擊,那便顯得我畏縮無能,在七國面前更失了威嚴,但七國中認為北魅族冤枉的也大有人在,我若反擊,亦會失了人心。”義王說着,長歎一口氣,“韶太後果然長進了,殺不成我,也不讓我好過。北魅族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追殺陸林風這塊燙手的山芋,你看給誰合适?”

“不如交給武靈司,”古清淺揣摩到義王心思,“讓他去追,正好可以支開他。”

義王停下步子,轉向古清淺,問她:“咱們把陸林風放了,又派出這樣的獵犬去追,豈不是痛下殺手?”

古清淺心中惶恐,想要陸林風死的心思也曾占據了她大半個身心,被他這一問刹時清醒萬分,她怎敢有半點兒背叛義王的念頭,低頭回道:“不!他會替太後手下留情,太靈司您要殺的人,就是他們要拉攏的人。”

義王用長久的沉默表示了贊同,随後道:“陸林風死了不要緊,但不能背叛——所以,他的女兒必須在我們手裡。”

“卑職明白。”

“你救了我記下一功,但那個李光死了,還得給他個以身殉職的好名,你這麼長時間對此人不察,是一過,光明白不夠,你要确保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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