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從前一天講起。前一天晚上安奇芬拖着疲累的身體從魁地奇球場回到宿舍,簡直是要睡得昏死過去,還得是烏冬把她喊醒,硬是把人拉到了休息室。秉持着就睡一會兒的想法,安奇芬光榮的睡到上課前五分鐘,醒來時格蘭芬多休息室空無一人——哦不,還有一個伊琉厄斯。安奇芬迷迷糊糊地跟着伊琉厄斯,她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把方向權全部交給了面前的男生。直到走過了十幾遍樓梯,安奇芬才逐漸意識到不對勁。
“阿索若西洛……這是一樓,再往下就要去地下教室了。”安奇芬一隻手扶額,另一隻手拽過伊琉厄斯衣服袖口——簡稱,奪去方向權。“魔法史教室在二樓……”
一抹紅暈快速浮上伊琉厄斯的臉頰。他開口小聲說着“抱歉”,而安奇芬壓根沒有回頭理會他——根本就沒空,已經上課三分鐘了!她拽着男生往二樓跑去,伊琉厄斯任由她拽着走,畢竟若他還是這麼無厘頭的到處亂逛,指不定到了深夜都沒找到教室。
好在賓斯教授并沒有批評兩人——他正陶醉在自己的課本講解中,全沒有在意台下的學生早已經睡倒一大片。雙人座位差不多全部坐滿,烏冬的座位旁坐着海斯,他們正熱切的讨論着什麼話題。好吧好吧,暫時是沒有她的事情。伊琉厄斯已經坐在赫敏身旁(學霸總是無敵的),見面前留下最後一個位置,安奇芬隻得硬着頭皮坐下。
“嘿,你好?”
一旁的拉文克勞男生向安奇芬揮了揮手,有點眼熟,但不多。安奇芬還沒有在剛剛的沖刺中緩和過來,眼前隻覺得一片朦胧。她禮貌又有些尴尬的回應,男生意識到女生可能被他的熱情打攪的有些猝不及防,苦笑了一聲。
“我們在圖書館見過的,你和阿沙打賭的那一次。”男生友善的笑道,“我叫埃利奧特·吉洛特。”
這下不得不記起來了,這是那個愛唱歌的男生。安奇芬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忽然又覺得有些奇怪,察覺到為何怪異時,她試探性的問向埃利奧特。
“你們吵架了?怎麼不坐一起?”安奇芬大腦飛速運轉,不可思議又有些幸災樂禍,“哎呦你們……”
“你沒發現嗎,他都沒有來上課。”
簡直是當頭一棒。安奇芬瞠目結舌,環顧四周醒悟過來時,之前幸災樂禍的表情已經轉移到埃利奧特臉上。大部分的學生都不愛聽魔法史,認為賓斯教授死闆又無趣,但安奇芬還挺喜歡去聽的——她認為曆史就是一個個小故事。但此時此刻,她的興趣源頭全都落在了埃利奧特身上——他口中的那個翹課之人。
“你們拉文克勞聰明得已經可以不用來上課了嗎?”半帶自嘲,安奇芬撐着下巴饒有興趣地問道,埃利奧特似乎是被戳到了痛處,面露苦色的搖搖頭。
“你可不能把他一個人的行為強加在我們學院所有人身上。”埃利奧特不太想繼續這個讓他有些頭痛的對話,微微思索一番,巧妙的把話題帶給了安奇芬,“恕我冒昧一問,第一次魁地奇大賽即将舉行,維瑟若小姐,你的進度如何?”
“哎呦,不大好呢。”安奇芬裝作一副苦不堪言的神情,差點就要憋不住嘴角那抹笑意,“你知道,我隻是一年級。”
“遊戲機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祝你成功。”禮貌的回答,對生人正好。兩人識趣的開始各做其事,埃利奧特攤開手中的樂譜,他驚訝于女孩會這麼回答他,讓他對女孩的那帶有清澈愚蠢的濾鏡消除——在上周三的晚上,他從四樓的盔甲走廊正欲往塔樓走,他看到了和哈利波特同行的安奇芬——準确來說,穿着魁地奇球服的安奇芬。
這倒是有樂子看了。安奇芬可能不知道,埃利奧特比她更想看到阿沙失敗的模樣。
萬聖節當天,安奇芬一早醒來,就聞到走廊裡飄着一般香甜誘人的烤南瓜的氣味。若是沒有課,她會更開心一些。伊琉厄斯的狗狗正躺在休息室的地闆上酣睡,頭被戴上了好幾個被繡成南瓜及小幽靈的棉花夾子——出自加西亞之手。安奇芬都要懊惱為什麼自己沒有将相機帶到霍格沃茨,這可是個不錯的回憶。
清晨是屬于狗狗的。安奇芬揉了揉狗狗的頭,又摸向了它的肚皮,小狗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她。十幾分鐘後,安奇芬抱着狗狗惬意的躺在沙發上,幾乎有些忘我的時候,伊琉厄斯從男生宿舍走出,視線投向這詭異的一幕。其他的學生也紛紛看向安奇芬,驚詫于居然和這“搗蛋鬼”小狗玩得這麼愉快。
“呀,阿索若西洛,你這狗狗叫什麼名字啊?”安奇芬将下巴抵在小狗頭上,又伸出罪惡的雙手胡亂的揉向它的臉,狗狗經過這麼久的折騰,還并未完全蘇醒,任由女生揉捏。
“洛,這是他的名字。”伊琉厄斯朝她彎唇笑了笑,他似乎對小狗被胡亂折騰樂見其成,見海斯已走到了休息室門口,加快了腳步跟上去——他不願昨日迷路的劇情重現,而且接下來是魔藥課。
有了狗狗的好心情加持,幾堂課倒也沒這麼難熬——變形課的漂浮咒安奇芬是一點都沒學進去,“赫敏是我的室友,我一定能學會的”,秉持着這一觀點,她便更肆無忌憚的在課上神遊。
下午沒有任何課程,安奇芬并未在宿舍看見赫敏的身影。知識,哪怕是它的幻影,也會成為你的盔甲,保護你不被愚昧反噬。安奇芬反複咀嚼着赫敏在宿舍留給衆人的學霸語錄,決定前往圖書館尋找她。學霸的盡頭永遠是圖書館。尋找無果,安奇芬在圖書館開會轉了好幾圈,感受到平斯夫人投來不好的視線,隻能重新回到宿舍翻看自己的《魁地奇溯源》。
萬聖節的宴會布設于大廳。一千隻蝙蝠在牆壁和天花闆上撲棱棱地飛翔,另外還有一千隻像一團團低矮的烏雲,在餐桌上方盤旋飛舞,使南瓜肚裡的蠟燭火苗一陣陣撲閃。所有人坐在屬于自己學院的長桌上,大快朵頤起來。赫敏還沒有出現。安奇芬擔憂的拉了拉烏冬,問道。
“你有沒有發現,赫敏不在?”
“我聽佩蒂爾說,赫敏一直在女廁所哭,還不讓人安慰她。”烏冬順手拿起一塊南瓜餅,“她可能喜歡這樣過萬聖節——開個玩笑。”
齊洛教授匆忙沖進大廳,打斷了兩人談話——安奇芬一直覺得這個教授很古怪,他講話結結巴巴,整個教室都是大蒜的氣味,實在是不願意上黑魔法防禦課,一分鐘都不行。他面露驚恐,走到鄧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着氣說。
“巨怪——在地下教室裡——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說完,他一頭栽到在地闆上,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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