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假期過的十分愉快,對于安奇芬來說——她終于可以好好的在城堡四處遊蕩,以便在下次上課找教室可以精準快速的做到座位上。伊琉厄斯不應該回家的,她惋惜地搖搖頭,心中默默為他祈禱,可憐的小男孩,新學期又不知道要鬧出怎樣的迷路烏龍。
那夜晚上,秉持着好友精神的安奇芬翻箱倒櫃,還扒拉了熟睡的弗柒蒂,最終在床底找到了阿沙寄來的禮物。盒子裡裝了幾顆藍色的糖果,很像他的眼睛。她剝開糖紙将糖果扔進嘴裡,這感覺仿佛在吃他眼睛一樣……安奇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迅速打開信紙,丢棄她這瘆人的想法。
“聖誕快樂,這是我去年聖誕的庫存糖果,不要感謝我。——A.B”
沉默,安奇芬隻有沉默。這種葛朗台精神她可承受不起,邪惡的想法逐漸浮現進女孩的腦海——感謝梅林,在不久的将來,蝴蝶精一定會為韋斯萊産品做出自己的貢獻。
安奇芬在貓頭鷹棚屋收到了格溫寄來的聖誕禮物——《祝你瓶中狂歡!》,一本介紹魔藥制作方法的書籍——紮爾會喜歡它的。他在信中祝賀安奇芬成為魁地奇球員,還介紹了阿姆斯特朗學校的風景,如果下學期學業不繁忙,他一定會暑假來找她玩耍。烏冬順走了這本書,沒翻開看幾頁,就聽到女孩癡癡的傻笑。
“看什麼呢這麼開心?”
“啊,是格溫寄來的信……”
“你姐啊?”
“……是我哥!!”好吧,經常會鬧出這種烏龍,就好比艾米莉海斯和西蒙馬爾福,他們可以開個讨論小組好好交流關于名字被認錯性别這個問題,雖然一切都是追究父母。
剩下的假期裡,安奇芬簡直是在到處亂竄:用餐後,她會和加西亞一起與壁畫上的人物聊天——尤其是維奧萊特女士,她有說不完的小故事,還喜歡從醉僧群像拿走他們的大桶葡萄酒并揮霍。畫中的人們雖然不能像幽靈們一樣在城堡行走,但畫家們為他們提供美食與美酒,這樣才能享受他們的人生樂趣;和弗雷德喬治待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少,他們經常會提供一些惡作劇的新思路——其實安奇芬并不像熱衷巧克力一樣對待惡作劇,她更喜歡那些新奇玩意。有了玻璃糖的靈感後,冰凍糖也從三人大腦迸發出來——一顆保準你感冒,逃課必備;平日裡見不到的幽靈們,在學生稀少的學校裡顯得格外突出,安奇芬甚至被皮皮鬼戲弄了三回,直到烏冬忍受不了,搬出血人巴羅,皮皮鬼這才咒罵着離開。
安奇芬本想和哈利聊一聊關于魁地奇訓練的事情,雖然不是必要的交談,但總會對以後的訓練和比賽有好處。但他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振,以往晚上這時候他應該在和羅恩下巫師棋。在對方有心事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攪,安奇芬很清楚這一點。她将霍格莫德帶來的羽毛筆分給羅恩和哈利幾根,希望借此可以稍微緩和他的心情。
聖誕節結束,阿沙提前一天回來,安奇芬在圖書館“不小心”遞給他一塊新研發的冰凍糖,一顆下肚,成為了剛回霍格沃茨就進醫務室的第一人。雖然很滿意這個惡作劇,但安奇芬還是心懷歉意,從廚房帶了一堆布丁來認錯。
“打一巴掌給一個糖是吧?”阿沙氣的笑出聲。
“這不對,這是又給糖又打一巴掌。”安奇芬分析的頭頭是道,男孩已經是滿臉黑線。現場編的冷笑話真是讓人凍的發抖,安奇芬在想自己是否這方面很有天賦——和自己的魁地奇一樣。說着,她将布丁徑直塞進阿沙嘴裡,“哎呀你就吃吧,這是從廚房拿出來的,絕對——絕對沒有投毒!”
埃利奧特雖然也有來探望,但總是嘴角憋不住笑意,阿沙吃癟就是他第二大的樂趣。第一是音樂,沒有任何東西能打敗它。他專門編寫了一曲《感冒的男孩》送給阿沙,被一緻評價像是從《巫師的十四行詩》裡獲取到的靈感——百分百打油詩。
在周二午後的圖書館,安奇芬終于遇到了那大名鼎鼎的亞洲算卦巫師蘇羅。他的身旁圍着一群人,好像走到哪裡都這麼受歡迎。還真不怕平斯夫人把他們趕出去,安奇芬在心裡暗暗吐槽,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在附近尋找到一個方便偷聽的座位坐下。
“你今天上午是否撿到了一枚納特?”蘇羅的手裡拿着一個小型太極八卦盤,問向面前的赫奇帕奇男生。男生瘋狂點頭,眼神充滿難掩的渴求。他閉眼思考一番,“你今天是大吉,晚上你會遇到最幸運的事情。”
“謝謝!”男生幾乎笑得東倒西歪,跑着離開圖書館。安奇芬望向平斯夫人,她惡狠狠地盯着那名男生,嘴裡念着什麼——大概是幾個惡咒。加西亞早早便來到圖書館查找草藥學的作業内容,被站在一旁的蘇羅弄的幾乎是精神錯亂,她沒好氣的放下羽毛筆,拽了拽蘇羅的衣袍。男生轉頭望向她,她雙手指尖靠攏,搭成一座尖塔,試圖用嚴肅的态度解決這個問題。
“我說你——接業務有很多地方,圖書館絕對不是最佳選擇。你占蔔課的确學的很好,但一句話的功夫就把人打發走,毫無誠意……糊弄人的方式很簡單。”
“咳咳咳,可我并沒有收費,這是為大衆服務。”蘇羅也不惱,振振有詞地講道,“中國有一句話叫雪中送炭見真情,需不需要我給你算一卦?”
“不用,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加西亞嘴裡發出一聲嗤笑,将學習的書籍和紙張收好,起身離開圖書館。一個人想要什麼絕非三言兩語所能道盡,雖然蘇羅的算卦聽着不太靠譜,但安奇芬還是湊上去讓他幫忙算算自己今天的運氣怎麼樣。答複是腦袋會進水,多麼毒辣的詛咒。在走出城堡,安奇芬的頭冷不丁被屋檐上融化的雪水滴上幾滴,還有幾滴調皮地流到脖頸,昨天洗的頭發全部報廢。……還真被他算準了,倒黴。
安奇芬在草藥課上愉悅的和西蒙交談最近發生的事情——梅林在上,剛開學她就忙着魁地奇訓練,伍德要求比以往更加嚴格,安奇芬幾乎找不出任何空閑時間。提到米切爾時,西蒙下意識厭惡的皺起眉頭,先前還挂着笑容的嘴角撇下去,說出的話沒任何溫度,冷冰冰的。
“我一定不會再去拉菲爾家做客,這個拉菲爾小少爺,天知道他腦子裡都想些什麼。他的兔子自己跑出來,我還沒摸到,瞧瞧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西蒙往面前的花盆填滿泥土,動作粗暴的使幾塊泥土濺上自己的校袍,“他可是我們學校最孤僻的人,赫爾德至少還有格特陪着——他性格比拉菲爾好了不少,雖然也是不愛說話的人。怎麼會有人不喜歡聊天呢?我和達芙妮可以聊上一整天的禁林,那裡面的神奇生物……”
若不是下課,她幾乎還能聊下整整一小時關于禁林裡那些神奇的生物。她匆匆與安奇芬道别,急忙向盥洗室奔去——草藥課後,她無法忍受一身泥土味道,必須要洗幹淨才能去下一堂課。
大雪過後是連綿不斷的陰雨天,伍德的熱情沒有半分冷卻。弗雷德和喬治抱怨伍德正在變成一個訓練狂,而哈利則站在伍德這邊。他們極度希望比賽取勝,安奇芬隻是默默的聽着,然後和凱蒂一起擰出隊服上的污水。凱蒂已經回來,但伍德沒有讓安奇芬停止訓練——她随時随地都需要候場替補。在一次特别潮濕和泥濘的訓練裡,伍德沖雙子發了一頓脾氣,說他們不停俯沖,假裝從飛天掃帚上摔下來。
聽完這番話,喬治還真直接從上面摔了下來。安奇芬真沒忍住,在伍德面前笑出聲。數落到了她頭上,安奇芬被迫加練,訓練結束後,大家還在磨磨蹭蹭地聊天,她慢吞吞的一個人在最後面踱步,看着哈利直奔城堡的身影,感歎道。
“這麼有精力,抓回來再訓練三小時。”
舒舒服服在盥洗室沐浴後,安奇芬躺在床上開始寫這周的變形課作業。公共休息室擠滿了太多人,她需要安靜的環境——原諒這一次,她不想下樓去圖書館,她受夠了這些長長的樓梯。如果能有機會,希望霍格沃茨能引電梯,雖然是麻瓜工具,但實在省時省力。
“納威中了馬爾福的鎖腿魔咒。”從休息室回來的烏冬取下圍巾,陳述剛剛看到的事情。
“馬爾福?哪個馬爾福?”
“還有哪個馬爾福,那個一頭金發的臭小子——”意識到安奇芬指的性别,她眉毛一斜,嘴角一撇,好像吃惡咒的是她自己一樣,“德拉科馬爾福。我可保不準她妹妹不會做這些事情,這些嘴裡隻會噴毒液的蛇……”
“烏冬……”
“我不管。你别打岔,我知道你想表達不能以偏概全,我可是體驗過被斯萊特林學生嘲笑過的感覺——一頭亂糟糟的獅子毛,嘿,我頭發隻有兩個角突出來,簡直是誇大事實!”烏冬一頓劈頭蓋臉說下來,人已經走到安奇芬床前,用手中的變形課本沒好氣的拍打她藏在被子裡的腿,“我勉強接受你的那位斯萊特林朋友,那個什麼格特,但你要是再跟我說其他人一句好話,我現在就把你丢到他們的長桌上,立刻,馬上!”
最佳的讓步就是妥協,安奇芬不願将事情鬧大,而且這僅僅是一件觀念不同影響的小事。她臉上隻能保持微笑,點頭認可女孩的觀點。
第二次魁地奇比賽來臨,格蘭芬多對戰赫奇帕奇,安奇芬作為替補待在更衣室裡。伍德雖然嘴裡念着不給哈利壓力,但他希望能夠速戰速決抓到金色飛賊——因為這場比賽的評委是斯内普教授,他出了名的愛扣哈利分——應該是格蘭芬多,隻有速戰速決,才能赢下比賽,不留給斯内普教授偏袒對方學院的機會。
哨聲響,比賽開始。安奇芬還沒在凳子上坐熱乎,比賽宣告結束,哈利在五分鐘左右抓到了金色飛賊。大家高喊着“哈利赢了!我們赢了!”可安奇芬忍不住不去想斯内普教授臉上的表情。雖然沒看見,大概隻能強顔歡笑——算了,估計是笑也笑不出來,他在課堂上嘴角永遠都是撇下去的。弗雷德和喬治偷出來一些蛋糕慶祝這場勝利,衆多格蘭芬多的學生們一起品嘗,還有的高年級學長大膽地拿起一塊蛋糕準備喂食洛,被伊琉厄斯一一駁回。
“狗不能吃蛋糕!”他難得激動一次。安奇芬不經擔憂起來,等到大家都和洛混熟,要是什麼東西都塞給它吃——簡直是鋼鐵做的身體。
大家越來越不想上黑魔法防禦課,教室裡大蒜變得更加濃重,齊洛教授本人看上去也無比蒼白消瘦,怕是風輕輕一吹就會徹底垮掉。羅恩在大家嘲笑齊洛教授結巴時還來勸阻停止這種人身攻擊。烏冬和海斯面面相觑,以前這種嘲笑就屬羅恩最大聲,怎麼突然這樣的正氣淩然。
“估計是看他這副模樣……太可憐了吧。”安奇芬的解釋蒼白無力,她前一秒還在笑話齊洛教授把蝴蝶念成黃油蒼蠅。嘲笑歸嘲笑,作業還是得認真做。安奇芬和烏冬等待從盥洗室上廁所的海斯,開始掰着指頭數考試日期。
“我們還有十周,還有很長時間。”安奇芬松口氣,烏冬搖搖頭,否決安奇芬的想法。
“赫敏早就開始複習了。她已經開始制訂複習計劃,并在她所有的筆記上标出不同的顔色,我在宿舍看到的了後專門借來補充筆記……”烏冬說話老成的像那些啰嗦的大人,“你這個想法很危險,時間可不等人,等到你意識到要複習,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