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問,小孩。這隻是一點小魔法,不足為奇。”維塔拖長腔調,讓安奇芬感覺她有點刻意的在裝老成,“你母親拿走了我的魔杖。我不知道她因為什麼原因要拿走我的魔杖,但我能肯定,裡面有很強大的魔法……”
“……我沒在家裡見到過第三根魔杖。”真是一句也不回答,完全再說自己的事情……安奇芬迅速伸手拿起吊墜,起身向後退了幾步,果然見到維塔臉上閃過一絲緊張。她緊緊将吊墜攢在手裡,仿佛勝券在握般向維塔笑了笑,“所以魔法在這個吊墜裡面,是嗎?”
“是也不是。你打碎了它,隻會從這個夢裡蘇醒。吊墜的實體在你的枕頭底下,不用對應的魔法是損壞不了它的,我仍然可以再次遇到你……呵呵。”維塔嘴角一勾,綻出一個友善的笑容。那笑容并未到達眼底,同時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這樣做對我們都沒有好處。我們坐下來好好談,怎麼樣?”
“那你就先回答我的問題。”安奇芬手心冒汗,目光依然鎮定地看向維塔。
“好吧,真是個精明的小孩……”維塔捏了捏眉心,對安奇芬報以微笑,“準确來說,我不僅僅是你母親的同學,同時,我也可以是你的同學。”
“莫非……你是幽靈?”安奇芬敏銳地捕捉到話裡的意思,維塔聳聳肩,嘴裡蓄着若隐若現的笑容。
“死了的才是幽靈。雖然沒有身體,但我隻是缺少時機罷了。”維塔打量安奇芬那張充滿疑惑的臉,饒有興趣地問道,“現在是多少年了?”
“1994年。”安奇芬對這莫名其妙地問題更加疑惑不解,“喂……你不會是老古董了吧?”
“1891年,我轉學到了霍格沃茨讀五年級。”
再次确認對方沒有說錯年份後,安奇芬好似被按下了暫停鍵,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滿是不可置信,仿佛面前的維塔和自己不處于同一個時空。1891……現在……是1994年吧……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發出一聲低低的、顫抖的“啊?”,聲音裡帶着濃濃的懷疑與驚愕,尾音還不自覺地往上揚,帶着點不知所措的意味。與此同時,她的手緩緩擡起,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來确認這不是一場幻覺,卻又在半空中無力地垂落。
“你,你這還不是幽靈啊!!!”
“那為什麼幽靈是透明的,而我是實體的呢?”維塔樂呵呵的反問,還上手碰了碰安奇芬的手臂,“我還可以觸碰你,幽靈能嗎?”
“但這是夢境,相框……相框上是你的照片吧?!霍格沃茨牆壁上的那些相框,不也是去世的人才會……”
“嘿,不要再讨論這個不愉快的問題了。”維塔難得一見的瞥了瞥眉,看起來她打心底不喜歡别人說她死了。相對無言,兩人被尴尬的氣氛所籠罩,直到安奇芬發現維塔的身子變得如薄紗一般,能隐隐約約看到身後的景象,她這才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的身體……”
“時間不多了,我維持不了多久實體。你什麼時候回你那個愛爾蘭的家? ”維塔表面上神色如常,可眼睛卻時不時看向一旁,腳尖不自覺地輕點地面——那些房子和樹木也在漸漸的消退。
“愛爾蘭?我不住在那兒,我家在倫敦,從小就是。”安奇芬搖頭,維塔終于維持不住那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她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憤怒。
“……帕德西,呵呵,你居然做的這麼絕。”她緊咬牙關,雙手在身側攥成拳頭,看到不知所措地安奇芬,仍然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那,安奇芬·維瑟若。我自然無權幹涉你的生活,但這魔杖對我很重要,就像我的朋友。我們都明白,朋友是很珍貴的……”
“我,我回去會問問媽媽,但你得跟我說清楚你和我媽媽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要透露我的任何消息。”維塔的身體逐漸消失,周圍的光線毫無阻礙地穿透了她,最後,隻剩下一個朦胧的人形,“制作夢境是需要代價的……安奇芬·維瑟若……如果洩露秘密,我們都會遭受報應。關于帕德西與我……你會知道真相的,但不是現在。”
“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安奇芬不記得自己是何時從夢中醒來。她靜靜地坐在床上,手裡拿着從枕頭下發現的相框,裡面的吊墜還殘留餘溫。這場與維塔的對話仿若一個巨大的謎團,還沒有任何頭緒,維塔就消失不見了。所以她到底和帕德西是什麼關系?那魔杖裡究竟有什麼?為什麼她隻能出現在夢裡,是她沒有變成幽靈的打算嗎……安奇芬撫摸着相框裡縱橫交錯的劃痕,這粗糙的紙張下曾經是維塔的圖像……真是捉摸不透,話裡半藏半掩,根本不清楚她的目的。
過了好幾天,安奇芬再也沒有在夢裡遇見過維塔,無論她怎麼擺弄吊墜,它都是冰冰涼涼,和其他的吊墜别無區别……這魔杖到底是何方神聖,可以讓她焦急成這樣?雖然還是一知半解,但回家後還是找找線索吧,等到下次維塔出現,一定要讓她把事情說個清楚。
唉,她到底攤上了什麼事?安奇芬閉上眼,開始放空自己的身體——還是得好好過假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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