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言道:“這些人中了金礦的毒,身上又都是緻命傷。原本我隻是懷疑,直到這胖子出現。”
“這胖子不是他們的監工嗎?”
轟一聲,又是一礦鎬砸下,但見金玉言已拉着萱兒退出數丈。
“我沒說放你們走!”那胖子惡狠狠的吼道。
那一幹挖礦的人,不約而同轉過身來,對着金玉言與萱兒,露出猙獰的面孔。
金玉言道:“這個胖子,是鬼!”
此時,瑤台殿内。
鶴羽把着蒼陵的手腕,隻覺他體溫較常人冰冷,脈搏甚是奇特,問到:“你身上的寒涼之氣從哪裡來的?”
蒼陵尋思半晌,說是自己修煉時,不慎吸入寒氣所緻。
鶴羽看得出他有所隐瞞,皺眉道:“在哪裡修煉吸入的寒氣?”
蒼陵淡然回道:“昊天頂。”
一鳴驚道:“那不就是昊天寒氣?此寒氣入體,非外力所能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段時日,蒼陵用卓欠教給他的運功之法,對于驅散寒氣進展明顯,說道:“我修煉内功時,已感體寒日減,待到完全化解,勢所必然。”
鶴羽凝思良久,忽然笑道:“你是童男之體,修的是真陽正道,倒是對化解你體内寒氣有所助益。雖然周而複始你會受到寒氣反噬,但靠你自己修煉徹底化盡這萬年寒氣,修為将大有進益。”
一鳴道:“這就叫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焉知非福。”
聽完兩位仙尊一席話,蒼陵心下感慨。隻是後來,每當這寒氣反噬時,總讓他在不經意間念及白玥,内息阻滞加上心有旁骛,使得反噬之苦更劇。
“化解寒氣要靠你自己。接下來,我們說說你失憶的事。”鶴羽道。
蒼陵心想此事,從師尊甯澤,到百解,再到昭木,以及卓欠,都說是與他的刻印有關。他倒很期待,鶴羽仙尊與一鳴仙尊會有什麼不同的看法。
聽得一鳴道:“在我們瑤台境有一個仙池,名為——瑤池。瑤池中的水能淨化心靈,你可進去泡一泡,說不定有助你恢複記憶。”
蒼陵不由得一驚,書苑書中記載,瑤池是仙女沐浴的地方,道:“能進瑤台仙境已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瑤池之水乃天地精華聖水煉化,純潔無暇,晚輩隻怕沒有那資格……”
鶴羽道:“以前你娘跟我們經常去泡那瑤池,瑤池水冰冰涼涼,洗完澡肌膚細滑如凝脂,冰雪香消玉骨生……”
“鶴羽,你再說下去,他要無地自容了。”一鳴笑眯眯的盯着滿臉漲紅的蒼陵。
兩名瑤台境弟子送來酒菜,鶴羽黑曜石般的大眼珠咕碌碌的轉動,“有酒?鳴鳴你真是太懂我了。”斟出三大碗來,自己先幹了一碗,對蒼陵道:“先喝酒,再泡澡。”
蒼陵忙道:“我……喝酒過敏。”
一鳴驚訝道:“你不能喝酒?甯甯可是很能喝的。”
蒼陵尴尬推辭。
鶴羽連幹三碗酒,喃喃道:“瑤台仙酒,你都不喝,将來與甯甯重逢,可不要說我們虧待了你。”
蒼陵道:“鶴羽仙尊與一鳴仙尊待我如同故人,我自當報答,絕無虧待一說。”
一鳴笑道:“你不怪我們綁了你?要是讓甯甯知道,定會追着我們一番打鬧……”
蒼陵陪着鶴羽與一鳴說笑,二人給他講述了不少卓甯少女時期的事情,包括卓甯使用六道乾坤鏡禁锢魔神王立,北方王城才得以擺脫魔神控制。以及當年卓甯封印卓欠後,一度消沉,直到遇上那個那讓她一眼為之戀慕的男子……
蒼陵心道:“看來娘親與二位仙尊确是相知相樂的知己,倘若我現在告訴她們娘親已故的實情,她們定會為之傷心難過吧。”
“萱兒去了多久了?怎麼還沒回來?就是讓有道來陪我們喝兩杯,也好過這個死活滴酒不沾的書呆子……”
蒼陵無奈笑道:“身為書呆子的我,很是抱歉。”
“鶴羽,你喝得太多啦。萱兒不會禦劍,但腿腳還是很利索的,大概快到千鶴門了。”
“瑤台境弟子不會禦劍?你這個做師尊的不合格……”
此刻,在那座廢棄的金礦。
萱兒與金玉言在逃離中走散。金玉言為了讓她逃跑,召出藤蔓封堵了礦洞。萱兒在另一頭使勁拉動藤蔓大喊:“金玉言!你自己都還沒出來。正道逞英雄才叫替天行道,你一個魔道逞英雄……那叫有大病!”正如仙鬥大會那般,金玉言的言靈藤蔓,萱兒是扯不動的。
半晌不見動靜,萱兒越想越害怕。先前,金玉言說那胖子是鬼,她第一時間還沒意識到,面對的是一個怎樣強大的對手。直到那胖子肆意的現身隐遁,無限制消耗他們的體力與靈力,萱兒才感受到畏懼。
心想:“我當真拖了他的後腿。不行,我得去叫人來救金玉言,但他是魔道,師尊與師姐定然不會理會。我現在要怎麼辦……”
蓦地,她心中閃過一個名字,當下起身,對着那藤蔓叫道:“金玉言,我現在去找陳有道,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