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早朝,父皇什麼話都沒說,當即退朝,留了紀丞相一人在養心殿。
朕正覺此事蹊跷,可這時顧朝雪又查出太醫院七年前并無人頻繁出入皇宮,但經紀蕊辨認,診治何升女兒之人出自丞相府。
紀蕊明顯不信:“不可能的!我爹爹與陛下自小相識,一心為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朕也不太相信,畢竟紀丞相已經是丞相了,犯不着做這些。
可誰知,下午父皇下了旨意,讓紀丞相這些日子不必來上朝了,在府中清修。
朕聞訊趕到養心殿,卻聽到紀丞相在裡面大呼小叫。
朕心裡一緊,連忙推開養心殿的大門,卻傳來了父皇氣定神閑的聲音:“朕胡了,紀卿可要願賭服輸啊。”
而紀丞相氣急敗壞道:“臣不服,再來。”
父皇道:“怎麼還輸不起了?”
紀丞相道:“這次定能赢你!”
朕:……
不是,前朝都要亂成一鍋粥了,你們竟然還有心情打麻将??
二人聽到聲音,回頭看到了朕。
朕有點懵:“父皇,你們這是……”
父皇見朕進來,連忙招呼道:“錦兒快過來,我們三缺一。”
朕走上前,看到桌上一堆麻将,道:“兒臣不會啊。”
誰知父皇竟奇道:“你竟然不會嗎?”
朕:……
誰天天學習能有時間打麻将啊!
朕不想與父皇讨論這個問題,便道:“父皇,丞相不是被禁足了嗎?”
父皇點頭,神色自若:“沒錯啊,所以朕才要在舒正回府之前與他多來幾個回合。”
紀丞相聞言,破口大罵:“不知道是哪個居心叵測之人要陷害老臣!”
不是,所以呢?
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置?
那名冊上的官印又是怎麼回事兒?
父皇瞧了瞧朕,道:“那印章是舒正的。”
??
朕怎麼越聽越迷糊了?
紀丞相直接揭了父皇老底:“殿下别看你父皇平日裡在你面前是副威嚴模樣,其實他從小也是個偷懶耍滑的主。”
那朕就理解自己為何是這幅性子。
感情是遺傳啊。
父皇用麻将砸紀丞相,半開玩笑半威脅道:“在錦兒面前少造謠朕,信不信朕治你個監國不力的罪?”
“你瞅瞅你瞅瞅。”
紀丞相邊躲邊示意朕看,繼續解釋道:“他平日裡不想批奏折了,便會将臣召進宮來代批,自己躲旁邊清閑,可臣又怎能如此僭越,因而臣便制了個與陛下的官印極為相似的,用于區别哪些是陛下批的,哪些是臣代批的。”
????不是,别太離譜啊。
紀丞相繼續道:“殿下不必憂心,臣禁足不過是臣與陛下商量出來的緩兵之計,但殿下要注意朝堂之上,有哪些人與使館來往甚密。”
使館?
怎麼又牽扯到了使館?
紀丞相意味深長道:“怕是有人私下與他國勾結啊。”
父皇又叮囑道:“此事不宜聲張,須得讓幕後之人放松警惕。”
當朕恍恍惚惚地退出養心殿之時,又聽父皇吩咐道:“将你母後喊來,我們三缺一實在是不能盡興。”
朕:……
回來見到紀蕊,紀蕊一臉着急:“殿下,怎麼樣了?陛下怎麼說?”
朕剛想開口安慰,但想起紀丞相與父皇所說,朕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換了幅略有些沉重的面容,朕道:“父皇說此事存疑,他也不信丞相是這種人,因此丞相先停職接受調查。”
朕雖瞞了她,但也沒把話說得太絕,可紀蕊卻是一點都聽不得,她面色越來越慘白,看了我們片刻便跑了出去。
顧朝雪看向紀蕊跑出去的身影,問道:“殿下,此事可還有轉機?”
“有。”
朕收回視線:“要等。”
江禮問道:“你們可查出為何升女兒診治的太醫現在何處?”
顧朝雪搖頭:“并沒有,那人很早之前便離開了丞相府,早就不知去向了。”
朕默然片刻,沒有說話。
之後朕讓顧朝雪留意使館的動靜,我們按兵不動,隻等對方露出馬腳。
但有一件事情,卻是需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