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其實有些時候還是很想當一個男人的。不僅僅是因為皇位的原因,還因為……男人不用來癸水。
那家糖鋪的倒閉,多多少少是因為朕才遭了這無妄之災。
因此,朕有些郁郁寡歡,這一月一次的月事也較往常的疼痛更甚。
朕伏在榻上,喝着流螢喂來的紅糖姜水,對輕羅道:“今日休沐的聖旨可交給齊公公了?”
輕羅點頭:“齊公公已經在大殿上宣讀了,大臣們也已經退朝了。”
朕虛弱地點點頭,又翻身躺回了榻上。
輕羅給朕輕輕揉着肚子,緩解這來勢洶洶的陣痛。
朕歎息道:“當女人真的好難啊,希望下輩子朕可以是個男的。”
流螢聽了便笑:“奴婢記得,陛下幼時是不願當男人的,說是穿不了漂亮的裙子。”
朕撇撇嘴:“索性這輩子也穿不到了,還不如讓朕一開始就是個男人。”
朕被輕羅揉得直吸氣,剛想讓她輕點,門外便傳來了江禮的聲音。
“殿下,微臣來給殿下請安。”
朕一愣,連忙讓輕羅别揉了,又讓流螢将盛着糖水的碗端出去,才讓江禮進來。
江禮路過流螢之時看了一眼,繼而轉向殿内,問道:“殿下身體可還有礙?”
朕為了不讓江禮察覺到什麼,便撒謊道:“朕無……”
‘礙’字還沒說出口,便見到江禮手上捧着一堆奏折。
朕立馬改了口,道:“朕的……胃很不舒服。”
江禮聞言,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邊,走上前關切道:“殿下可是昨晚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唔……算是吧。”
朕含糊着,看着江禮坐在床邊,又道:“朕今日胃疼得厲害,不想看折子。”
江禮見朕一副無賴的模樣,搖了搖頭,伸手拉開被子,将手貼在朕的胃部緩緩揉搓:“臣幼時胃疼,阿娘告訴我這麼做可緩解許多。”
朕在江禮起初拉開被子之時尚有些疑惑,又在他将手貼在腹上時身體一陣緊繃,生怕他發現了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朕也放松了下來,打哈哈道:“你也胃疼啊。”
江禮輕輕應了一聲,道:“幼時挑食,阿娘總訓我。”
朕沒多想,接着道:“那現在她應該不訓你了。”
“阿娘,已經不在了。”
江禮的嗓音低低的,手上的動作依舊輕柔。
朕:……
朕真該死啊!
朕蠕動着嘴唇,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時候好像說什麼都錯吧……
朕便放棄了開口的打算,目光卻略過了自己腹部的手。
寬大的手掌在明黃色的衣袍上緩緩揉動,修長的指若隐若現,溫暖又明亮。
不過……
這手怎麼越來越往下了?
真不是朕的錯覺。
江禮的手一開始确實是認認真真地在幫朕揉胃。
但漸漸的,手掌的動作變大,力道的着力點也在緩緩下移,最終停在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開始揉搓起來。
朕:!
朕猛地擡頭看向江禮,江禮疑惑擡眸,手上動作卻不停,仿佛在問朕為何會這麼大反應。
朕:……
你确定你揉對地方了?
朕憋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口。
因為……還挺舒服。
就這麼揉了一會兒,一時無話。
可不知是江禮揉搓的緣故還是這次的癸水來勢洶洶,朕竟隐隐能聞到黏膩的血腥味。
朕有些慌,怕江禮也聞到,便道:“不用了,朕好多了。”
江禮不停,問道:“殿下還疼嗎?”
“……不疼了。”
才怪。
但江禮若是再不離開,朕怎麼好收拾自己,更可怕的是,可能是方才喝了紅糖水的緣故,總感覺帳子裡有些悶,渾身也燥得慌。
江禮不答,隻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朕,仿佛要把朕看穿一般。
朕眨眨眼,在身側的手緩緩抓緊了被褥。
“殿下在撒謊。”
猝不及防的一句,吓得朕身體緊繃,有些嗑巴道:“哪,哪裡撒謊了?”
江禮俯身緩緩湊近,眼眸微眯,手上的動作卻更大了。
朕感覺自己要被他揉出火來了。
這個體位,有些危險。
朕默默地想。
見朕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江禮輕笑一聲,剛想要開口,朕卻耳尖地聽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一時間,朕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将面前的江禮推了出去。
而江禮本來就是一個靠近朕的姿勢,被朕這麼結實地推了一把,一個重心不穩,眼看着就要仰倒。
朕眼疾手快,又拉了他一把。
這一拉,本就重心不穩的江禮又猛地向前撲來。
朕眼睜睜地看着面前迅速放大的一張臉,眸中藏不住的驚訝。
下一秒,朕的唇上便貼上個軟軟涼涼的事物。
是一個潮濕、黏膩的吻。
朕:………………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
朕感覺自己的大腦都空白了一瞬,奈何時間不容朕發呆。
看江禮還在怔愣,顯然是沒從這變故中回過神來。
顧不上羞赧,朕發了狠,趁着唇齒相依,一口咬在江禮的下唇上。
江禮吃痛,反應過來,立馬撤離了床邊,眸色晦暗。
朕也連忙坐起來,尴尬的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放,腦海中的想法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
沒被人發現吧?
朕的初吻!
完了,這下解釋不清了。
他不會也認為朕是斷袖吧?
朕心虛地不敢直視江禮,恰好外面的人進殿來,正是輕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