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吻上她的那一瞬間,黎雅博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和那天他坐在旺角老街的婚紗店裡、看到她穿着一身流光傾瀉的緞面婚紗時一樣快。
上一次看方咛穿婚紗,還是在她和父親的婚禮上。
即使那時候他覺得她窮酸又怯弱,完全配不上父親為她定制的婚紗,可也無法否認,當柔弱美麗的灰姑娘穿上水晶鞋的那一刻,她确實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時候的黎雅博是多麼傲慢,不屑父親對愛情的沖動,竟将心淪陷在一個年輕的窮女孩身上,他鄙夷父親,鄙夷這個窮女孩。也自信地以為能将不谙世事的繼母玩弄于股掌之中。
無聲的濕吻在寂靜的房間中回響,不知是不是孕激素上升的影響,方咛的心跳也在本能地跳動,她的胸口此刻正緊攣而腫脹着,抽走她大半的力氣。
男人一點點、珍惜而貪婪地掃過她唇舌的每一處,溫柔而糾纏裹住她的舌尖,吞咽下她所有的呼吸和喘息。
方咛對他的厭惡和抗拒,是他一手造成的,這點黎雅博很清楚,也想過多給她一點時間。
可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推崇禁欲的忠實信徒。
天主和教條約束不了他的欲望,在她這裡,他早就成了一個放蕩無度的淫|徒。
無論他再怎樣衣冠楚楚,怎樣精心維持這一身斯文的表象,可聞到她的氣味,看到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埋在她柔弱嬌小的身體裡,一切都無濟于事。
縱使他無數次地克制、說服、警告自己,要将欲望和情感分開看待,可他的心仍舊在這日積月累中,慢慢地朝着她一點一點墜落。
他無法挽回。
隻能沉淪。
她在絕望,而他又何嘗不是。
方咛聽見男人在歎氣。
“可以幫我嗎?”然後她聽見他低聲問。
為什麼要問她?
他又在虛僞什麼?
如果她說不可以,難道他就會停下?
方咛才不會相信。
他總是用最和煦溫善的目光、最親切斯文的語氣,對她做一些殘忍淫|靡的事。
“用手可以嗎?”她小聲問。
沒能聽見他的回答,她再次被他深深地吻住。
男人的弱點堅硬又敏感,結實而寬闊的身體在她這裡需要得到撫慰和疼愛,他幾乎是瞬間就被她所降服。
被柔軟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抓住後,黎雅博抑制不住地悶哼一聲。
出身高貴的奴隸主,怎麼會想到,自己将有一天會淪陷在親手調教的傀儡奴隸的裙擺下。
奴隸主臣服在了奴隸的手上,是一件多麼屈辱且可笑的事。
卻又是一件多麼叫人無奈又迷戀的事。
那雙清冷而深邃的藍色瞳眸中有抑制不住的情|動和滿足,泛紅的耳根和眼尾裡,有着令人不可置信竟然會從男人身上看到的那種脆弱而卑劣的美麗。
他的嗓音很啞。
他請求她。
“握緊佢……”
“再緊啲……”
“bb,再快一D……”
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連脫口而出的請求都是記憶裡最本能的語言,他再也無法掩飾地、将自己最不堪一擊的一面展露給她。
她的手指撫過噴泉的頭。
惹得他激動地去咬她的唇。
“好聰明,一教就會。”
方咛不喜歡他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就好像她是一個需要被獎勵的小孩。
她一直渴望年上者的寵愛和庇護,但這個人,不該是黎雅博。
她是他的繼母。
——即使這個繼母當得毫無尊嚴。
方咛很不滿。忽然惡作劇般地握緊了他,果然聽見他低嘶一聲,對她說:“輕點,痛。”
她沒忍住,嗤了聲。
被他聽見。
黑暗中,男人英俊的面龐上劃過不易察覺的哂色。
她是在嘲笑他,還是在埋怨他?
當察覺到男人的手正鑽進哪裡時,方咛失色,擡手推他。
“黎雅博,你說好不碰我的!”
“是你先碰我的。”他說。
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像是在耍賴。
方咛噎住。
她碰他,明明是為了避免他又對她做什麼!
見方咛不說話了,黎雅博握住她的手,幫她握緊自己。
他輕哄道:“聽話好嗎?這樣我會s得快一點。”
“不然你的手會酸。”
“……”
方咛的耳朵發燙。
說得好像是為她好似的。
不要臉。
其實人跟動物有什麼區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