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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莞雙手向下按着蘇夕的肩膀,脊背前傾,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姿勢,劇組的人若是看到,定會以為是她在強迫蘇夕做不可告人的事情。
晚間的風略過樹尖,葉片沙沙作響,腳步聲越來越近。
江莞微微擡頭,碰上蘇夕的唇。
唇齒相撞,江莞的舌尖舔到啤酒味。
蘇夕身體微僵,可交談的三人已經走來。
江莞不打算放過她,她用牙齒咬着蘇夕的唇,或輕或重地碾磨着。
蘇夕身體僵硬,甚至出現了輕微的戰栗。
“哈哈哈,你還記得xxx上次醉酒後幹了什麼嗎?”
“什麼?”
“她竟然抱着自己的死對頭痛苦,說自己悔不當初求她原諒自己……”
三人笑着走過雜草堆,涼風習習,太陽落幕後天色已暗,無人注意到腳畔的草叢中有兩對腳印。
大樹後,江莞雙手緊扣着蘇夕的腰,笑盈盈地看着她。
女人喘了口氣,臉頰绯紅,一片羞惱之色。
這對情人來說很新奇,金主突然褪去高傲冷漠,露出份嬌羞。
江莞一眨不眨地看着蘇夕,像隻得了乖的小貓,她舔了舔唇,頭搭在蘇夕的脖頸處。
“你要幹嘛?”金主大人口吻有些生硬。
“我想聽聽你的心跳。”
江莞閉上眼,想從嘈雜的風聲找到女人心髒跳動的聲音。
昨天她想,蘇夕對自己是不是有一點喜歡?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縱容自己跑來劇組?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見到自己那麼開心?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由着自己拍照,給自己買零食,為自己涮烤肉?
江莞心裡恪守金主情人的準則,蘇夕向來高高在上冷淡寡言,她亦小心讨好從不心生妄念。
蘇夕不愛她,她們隻是契約交易。她一直這麼想,近來卻在熱暴力後發現了女人的另一面。
她關注她、縱容她,如今露出不同尋常的一面,像剝了殼的雞蛋,讓人窺到内裡的柔軟。
江莞于是閉着眼,想确認蘇夕的心跳聲。
上學的時候,她曾聽同寝室談戀愛的姐妹分享戀愛經驗:“如果這個人在你面前表現出與素日不同的一面,這個時候一定要去聽她的心跳聲,心跳亂了就證明她的心為你亂了。”
你喜歡我嗎?
倘若你真的喜歡,這顆心會為我有不同的跳動吧。
夜風吹散層層疊疊的樹葉,月亮注視着這片樹林,野炊的人們大聲歡笑,現場有人熱舞歌唱。
喧嚣中,蘇夕推開了江莞。女人低頭,整張臉埋在夜色中,令後者看不清她的神情。
沉默片刻,她繞過大樹轉身走了出去。
江莞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趕緊追了上去。
……
兩人一前一後走回野炊營地,篝火燒得正旺,蘇夕走到遠處一個位置,江莞則自個找空位坐下。
她捧着臉頰,盯着篝火發呆。
喬端着一杯奶茶過來:“劇組下山拿的外賣,楊枝甘露口味。”
江莞擺擺手,示意自己不要。
她專心盯着篝火,似乎能把火焰盯出一個洞來。
喬學着她的樣子蹲下,沒一會兒靠近火焰的雙腿滾燙,隻得跳起來驅散熱度。
江莞往喬這邊看,又從喬身後看見蘇夕正在和祝夢玉說話,兩人聊了什麼後走了出去。
喬瞅了她一眼:“早上還戀奸情熱,晚上就吵架了?”
江莞沒說話,她搞不明白,蘇夕怎麼突然就不理她,抛下她走了。
生氣,還是害羞,亦或是兩者兼有?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女人的心真難懂。”
她随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扯着上面的葉子。
蘇夕喜歡她,蘇夕不喜歡她……
扯到最後一片葉子:蘇夕不喜歡她。
江莞把樹枝扔遠了,又重新在地上撿起一堆樹枝。
她這邊無聊地扯葉子,野炊營地忽然沸騰起來。
“快看,大明星來了!”
“不愧是當今炙手可熱的小花,真的好漂亮!”
一輛黑色轎車不知何時停在營地,一群人衆星捧月地圍着一個女人走來。
她五官漂亮,畫了精緻的妝容,粟色的泡泡卷紮成丸子頭,帶着一條黃銅項鍊。
“顧小白來我們這兒了,她和我們劇組有合作嗎?”有人大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