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從天而降,施法将沛帆的魂魄重新合入肉身。
“仙君,不可妄改生死。”因顧陌的仙力引來一方土地前來拜見,剛出來就看到顧陌施法固魂,趕忙上前阻止。
“我師弟一息尚存,便不算逆天而為。”
顧陌堅持,地仙不再多言,顧陌繼續施法,天上雷雲滾滾,幾聲雷電好似是在對顧陌的行為作出警告。
三個法力高深的對此理都不理,隻讓它自顧響着。
“噗。”正在關鍵時刻,葉軒吐出口血,衆人望去,一柄劍插在葉軒後背,而操縱劍的人正是秦守。
秦守身上的銀針因為被“葉軒”剛才那一掌給震了出來,見到成魔的葉軒,自以為趁機殺了葉軒便可揚名立萬。
葉軒手上法力沒停,穩着沛帆的魂魄。
“你找死!”冷亓看着秦守殺意明顯,可眼下他扶着沛帆心脈不能松手。
常德直接沖上去給了秦守一拳,“他在救人,你瞎嗎!”
“我...我不是,他,他是魔,我隻是誅魔。”秦守指着葉軒,還在為自己的私欲狡辯。
“我師弟若有閃失,今日之事,日後天境山自當一一奉還。”徐淮安一個眼神掃過在場凡修,天境山弟子也齊齊站着,警告他們在沛帆救回來之前,都不要輕舉妄動。
“天境山這是要仗勢欺人不成?”秦守依舊不服
“你!”
“常德。”顧陌把人叫住,“回來。”
常德放開秦守,顧陌手上法力沒停,看也沒看秦守,隻淡淡說了句:
“今日閣下暗箭傷人,日後他若要尋回這一劍,也請閣下受着。”
秦守看向在場修士,他們眼中對自己的嫌惡比看葉軒更盛,隻得灰溜溜的離開。
“就這麼讓他走了?”冷亓看向秦守的方向提醒顧陌,“今日你讓他活着回去,恐日後多生事端。”
“殺他容易,隻是日後這些賬都要算在阿辭身上。”
“說得現在就不是一樣。”
顧陌沒再說話,不久後沛帆倒吸一口氣,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血色,土地搖搖頭歎了句:“仙君,天意不可違。”
顧陌知道他的意思,神帝也曾給他告誡,可他顧陌從不信命,也不讓葉軒認命。
地仙看向天上的葉軒,“仙君,此子不可留。”
“我自有定奪。”這是顧陌第二次黑臉,第一次還是剛剛在秦守偷襲葉軒的時候,地仙不再多言離開。
葉軒收回法力,這才将背後的劍震出,他沒有療傷,隻是默默遠離修士們。
沛帆昏睡着,冷亓将丹藥交給徐淮安,叮囑他“每日一粒,七日後魂體穩固便無事了。”
“多謝神君。”冷亓擺擺手。
“常德。”徐淮安把藥轉交給常德,常德把沛帆抱在懷裡,幾次小心試探沛帆呼吸和心脈,這才放心。
“快點好啊,沒人跟我鬥嘴,沒人管我,慣無聊的。”
冷亓望着地仙消失的方向,“地仙怕是要上天告狀。”地仙看守一方,半點動靜都要上報天界,天界無法定奪再上報神界處理。
“随他去吧。”
“大師兄。”天境山弟子向顧陌行禮,顧陌點點頭,望着師弟們:“都長大了。”師弟們都了眼眶,顧陌看向徐淮安,欣慰道:“辛苦了”。
徐淮安搖頭,“我沒照顧好小師弟。”
顧陌擡頭看向葉軒,他離他們很遠,受傷的小狼崽,生怕師兄嫌惡他。
顧陌拍拍徐淮安的肩膀,走向其餘修士,上前行了一禮,修士們紛紛回禮。
“陌仙君此番是來誅魔的嗎?”他們滿心期盼。
“這一禮不為其他,是為諸位大義趕赴幽都。”
“陌仙君客氣,守正誅邪乃我修仙人士義不容辭之事。”
“對,葉軒隐藏身份潛入,天境山也是受害者。”
“閣下弄錯了,我師弟身份是我隐瞞師門,回去後我自當領罰,但我師弟自上山至今從未殘害無辜,更沒助長妖魔,諸位盡可去查。至于他體内魔氣,我已于六年前用自身靈力将其淨化,他已脫離魔道,與諸位無異。”
“可他現在...”他們望着遠處的葉軒,他身上魔氣環繞。
冷亓實在聽不下去,“你們說的魔為了你們滿口的仁義道德,把真正的魔頭封印進自己的身體,被魔氣影響才變成這樣,不然你們以為自己還能站在這裡活着喘氣嗎!”
修士們被冷亓訓斥得面面相觑,冷亓也不想管他們是否能想通,一群修仙修傻的人他也沒多大期望,有時候在人性面前,即使是神也會感到無力。
修士們不再說話,顧陌叮囑徐淮安:
“淮安,照顧好師弟們。”
“是。”
顧陌朝着天境山方向又行一禮。
“顧陌今日所行之事,與我師門無由。”轉身走出人群站在葉軒前方,召出破塵,面向衆人,“我今要帶師弟回家,諸位若攔,便越過我手中劍。”
衆人愣住,天境山弟子被冷亓攔在身後,“别過去,你們要是還在意自己的師門,就在這站着。”
顧陌現在是仙,日後所做之事也隻與仙界行事挂鈎,剛才一拜所有人都是見證,葉軒之事沒人能硬扯到天境山上去,可徐淮安他們不行,任何一點意向都表明着站隊。
葉軒看着顧陌的背影發愣,從他決定以身封印魔神時便想過無數種死法,唯獨不敢想顧陌會出現,還會護着他。
顧陌自始至終都沒有責怪他,沒有一禮是說葉軒錯了,顧陌不懼世人如何看他,葉軒就是他的底線。
修士們望着顧陌和身後的葉軒,又低頭看着手裡的劍陷入了沉思。
“他要是想殺人,我們早死了。”
“各位,如若魔氣入體,諸位也能像他這般自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