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轉世,
投對了是一生,
投不對也是一生。
可是總有人會不喜歡自己既定的模樣,
總是會想“如果....”的假設,
從而錯過了歲月靜好的模樣。
一隻貓的人生理想挺簡單的,
有太陽有暖爐,
有魚幹能磨爪。
還有最重要的:
陪着他,
跟着他,
護着他,
依偎着他,
下輩子繼續循環往複,
這樣就夠了。
—————《凡塵渡·斷離》
禦書房内,瑄帝正在練字,旁邊的太監宮女都小心伺候着。
“太子今日在做什麼?”
瑄帝邊下筆邊問,說話時有些威嚴,摸不準是什麼心情。
“回禀陛下,殿下今日出宮了,昨晚才向您請的旨。”
一旁伺候的小太監和宮女戰戰兢兢的,都說帝王喜怒無常,伴君如伴虎,就怕稍不注意被拉出去砍了。
身旁的太監總管趙要一邊恭敬回話,一邊臉上帶笑打趣着:‘陛下才不見兒子半日,便開始挂念。’之意,并不怕因此被降罪。
“陌兒最近出宮似乎有些勤,是在宮外結交了什麼朋友?”
此刻的瑄帝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威嚴君王,而是一個關心自己孩子的慈愛父親。
“是葉老将軍的孫兒,名叫葉軒,聽說得了老将軍真傳,身手極為了得。”
趙要将實情禀告,還誇獎了葉軒一番,顧陌身為太子,他的一言一行自然是有人監管着的,身邊不乏皇帝和周邊各路人馬的親信,而趙要安置的人也是得了瑄帝授意,時常禀告有關太子的事,顧陌是知道的,隻是不曾計較,隻要于葉軒無害便随着他們去了。
“葉家.....葉誠之子?”
瑄帝的臉色有那麼一瞬是暗了下來的,趙要覺察到話語間也變得謹慎起來。
“正是葉府小侯爺。”
葉誠戰死時,葉軒尚小,未承襲父親定北侯爵,但爵位尚在,隻等葉軒行冠禮,禮部自會上請奏表。
“多大了?”
瑄帝繼續問,似乎對葉軒很是感興趣,趙要以為南帝是關心太子身邊的朋友便一五一十地開始交代。
“再過兩月便年滿十八。”
“朕記得這孩子是在中秋生的,比陌兒大兩歲,再過兩年便可加冠了。”瑄帝沉思片刻,趙要注意着瑄帝的臉色,回着“是。”
“葉家滿門忠烈,這孩子又是将門之後,讓陌兒和他多接觸接觸,往後也好幫襯陌兒,有表字嗎?”
“小侯爺尚未取字,葉老将軍的意思是有個名就行,也不求小侯爺能建功立業,平安就好。”
瑄帝笑笑,大筆一揮在宣紙上落了一個“辭”字說:“朕覺得此字配他。”
趙要看着南帝的舉動和神情,在一旁附和着,滿臉堆笑:“陛下說得極是。”
“葉老将軍七十大壽将至,朕也該送份賀禮。”瑄帝再次提筆,在白淨的宣紙上寫下‘一品軍侯府’,趙要了然,仔細收起瑄帝兩幅禦筆。
瑄帝擡手端起茶盞,“太子已經長大,日後要出宮便不用再來請旨,多派些人保護着就好。”
“是。”
趙要明白瑄帝的意思:葉軒的父親葉誠戰死之時,瑄帝對葉府雖然已經有過封賞。但聖恩之下必有勇夫,瑄帝此舉是為顧陌的未來修橋鋪路,必定也有要重新重用葉家的意思。
自家的兒子是什麼樣的眼光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也是清楚的,能被顧陌視為好友必定是與衆不同的。
葉家如今雖然隻剩下年老的老太爺,但葉軒出身将門,将來若上戰場有了軍功,又是太子親信,日後太子帝位便無人再可妄念,隻是他們都還小,還需再磨練磨練。
同樣的初秋,同樣的山頂,同樣的人,同樣的場景,一切都好似沒變,卻又好似變了。
箫聲傳來,卻不再似以往的憂愁哀傷,更多了一份輕快和喜悅。
“弦之!”
顧陌身後傳來一聲高喊,箫聲戛然而止,葉軒懷中正抱着一隻白色幼貓向着他招手跑來。高紮的馬尾跟着搖晃起來,那叫一個開朗。
“我說過.......”
等着葉軒到了跟前,顧陌原本還是舒展的眉頭,有些微皺起來,一本正經的高冷嚴肅起來。
“你說過,在你吹箫的時候不許打斷你。”
還沒等顧陌把話說完,葉軒便接上了話茬,顧陌說過的話他都記得,但在葉軒這裡,顧陌的話也總能成為他一人的例外。
“别生氣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葉軒看着一本正經不理他的顧陌,湊身上前将懷裡的白貓抱到他眼前。
“喵~”
小白貓倒也挺有靈性,原本剛才在葉軒懷裡怎麼逗弄都不理他,現在見到顧陌倒是一個勁的想要親近,掙了葉軒就往顧陌的白衣衫上跳,卻被顧陌殘忍躲開。
“這小家夥還挺喜歡你的,你就抱抱。”
葉軒拎起小白貓,一人一貓眨巴着兩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顧陌,哪裡還能讓人生得起氣來。
葉軒作勢就把白貓放到顧陌懷裡,顧陌好一陣手忙腳亂,葉軒将他手中的木箫接過這才讓他順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