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警察開始輪流詢問三個人的行蹤,發現殺人案的刺激過去後,圍觀的人群開始變得不耐煩,氣氛似乎也傳染了疑兇,名為富田廣規的男子脖子上青筋暴露,憤怒程度遠遠超過了驚訝。
潮崎久世開始非常随意地看看這兒,又看看那兒,欣賞着挂在牆上的畫報,馬琳·黛德麗隔着時光向他投來魅惑的一瞥。大概又過了十分鐘,輪到了名為岩田由梨的年輕女子,染成棕色的短劉海勾勒出飽滿的額頭,笑起來非常有感染力。
潮崎久世在這會兒要求去衛生間,雖然他挺喜歡看毛利小五郎的破案經曆,但親眼看到他自大地放聲大笑,依然不可避免地升起幻滅感。他在衛生間磨蹭了十分鐘,又在走廊上閑逛了一會,拿起一本雜志随便翻了幾頁,又放了回去。
一名姓高木的警察已經兩次從旁邊經過,忍不住問了一句:“您不回去嗎?先生。”
“毛利先生為什麼會在這兒?”他問得太過理所當然,高木警官下意識開始解釋:“因為近四個月來,福富太郎先生一直斷斷續續收到奇怪的信,我要奪走你的心愛之物什麼,所以——這位先生,這不是您該問的!”
“好的,好的,”潮崎久世繼續用平穩的語調說,他想要讨人歡心的時候很難不被打動。他拿出衣兜裡那冊用來代替文庫本的剪貼冊,“你看,我一直是毛利先生的粉絲,隻是之前沒機會見面......”他欲言又止,高木瞬間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
他慌忙解釋當下所見的隻是如金田一耕助、禦手洗潔、馬普爾小姐那樣麻痹真兇的手段,當進入“沉睡”狀态時毛利小五郎就會像霹靂一樣照亮罪惡。
潮崎久世将信将疑,他們一起走回了卡拉ok區,島川已經做完詢問,他不知從哪兒找了把椅子坐下,那個在現場來回穿梭的小孩正站在他跟前套話。也許一般人會覺得那是孩童的好奇,好像他們一當上大人就馬上忘了自己小時候的模樣,小孩子的好奇心可不會那麼理智而狡黠。
高木注意到他的視線:“那是寄住在毛利先生家的小孩,叫江戶川柯南,雖然是個小孩子,但特别聰明。”
“我看過他的新聞......”潮崎久世隻說了這麼一句,高木就開始滔滔不絕介紹與江戶川柯南有關的事情,看得出他很喜歡這個男孩。他們又稍微聊了一會,直到高木被叫走。
潮崎久世走回島川身邊,他還有醉意,心不在焉地注視那邊似乎在緊張争論的一小簇人,包括那個叫做江戶川柯南的男孩,“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取決于毛利小五郎什麼時候進入沉睡。”潮崎久世摩挲着口袋裡的煙盒,抽出一根用火柴點燃,他開始感到疲倦,人群制造的熱氣讓他頭暈、煩躁。他丢下島川回到包廂。稍微坐了一會,雪乃端着一杯檸檬水過來。
她穿着低胸吊帶,頭發并沒有染色,妝容也不濃,花瓣曲線似的脖頸上挂着一根細細的鉑金項鍊。乍一看氣質非常清純,但抿起雙唇向上方吐出煙氣的姿勢十分娴熟。能夠想象當男性被她這樣用眼角捕捉住的時候,大概會感到皮膚震顫的興奮。
“福富太郎先生最近總是收到恐吓信嗎?”
雪乃明顯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做談資。但潮崎久世告訴她這消息來自那邊的一位警察,她就痛快地把事情都說了出來。事實上這件事已經在她們之間傳揚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