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京後不久,來自北方的強風将數噸的寒冷撒遍東海岸,東京都市中心從淩晨開始降雪,交通陷入大混亂,埼京線列車和前往成田國際機場的列車停駛,包括犯罪活動在内的大部分活動都迫不得已暫停。
而伴随着暴風雪一起到來的,還有Campari(康巴麗)被逮捕的消息。訊息由貝爾摩德帶來,她像個美夢穿過人群走到他們中間。酒吧裡暖得密不透風,深灰色皮草把她的臉龐襯托得光彩照人。她一邊落座一邊揭開灰色菱形花紋大衣上的扣子,露出垂挂在脖頸上的珍珠長鍊,白色的襯衫輕貼着她修長的胳膊,她微笑着向侍者說謝謝,用在好萊塢鍛造的語調,那麼優雅而迷人,讓人覺得為她服務是真正的人生使命。
侍者為她端來一杯“Ideal”,味美思與葡萄柚汁融合成漂亮的灰橙色。貝爾摩德向琴酒眨了下眼睛,又向潮崎久世舉起酒杯,眨眼間她就成為了這張桌子的主宰,用她的美貌與任性讓小小的包廂熠熠生輝。
酒吧裡還在回蕩着關于失意、旅途和人生的歌聲:
“海角随着深水炸彈被抑住的轟鳴擺蕩,
槍炮可以将我在這些房間裡打斷
現在我在這裡嘗試呼吸那來自
彩虹色澤的酗酒地窖的濃郁氣味,重尋
那些明亮的旅館,重新獲得那熱忱的步伐
你曾訴說過它們……
斯科特,明亮的旅館已變得荒涼”
曲子早已在美國流行過,貝爾摩德跟着哼唱:
“步伐不是跛足,就是跺腳;
葡萄酒淡而無味;
而今夜的号角和小提琴也微弱難聆。”
琴酒完全不受影響地就着香槟吃生蚝,他認識這個女人的時間足夠長,長得能看穿她每次開場的那些小花樣,有時候難免顯得冷漠與不解風情。
曾經貝爾摩德很喜歡他淺色的嘴唇和形狀好看的下巴,也曾熱情地親吻它們,但有的時候她更想把叉子捅進這個男人的喉嚨裡。而潮崎久世是另一個混蛋,更空虛更殘忍,天知道當她發現他的小女孩出現在Angel周圍時有多驚慌。時間太過湊巧,她不能僥幸地以為這隻是偶然。
潮崎久世并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貝爾摩德腦袋裡轉來轉去,他的聯想能力還沒有大到能立即将組織的終極目标與工藤新一聯系起來,僅僅隻是以為是誰遮掩了他幸存的消息,比如他那神通廣大、與國際刑警和FBI都有關系的父親工藤優作,或者曾經與莎朗·溫亞德有過一段交情的母親藤峰有希子?
他也曾考慮過貝爾摩德,但,那是貝爾摩德。
誰都不會否認她穿着白色亞麻長裙走過玻璃牆時的閃光能與月亮女神媲美,那雙月光石質地的藍色眼睛裡有種讓人神魂颠倒的東西。聰明得讓每個追求她的男人都像傻瓜一樣,她像植物掠奪陽光那樣掠奪着人們的愛意,對誰都抱着心不在焉的親昵态度,但依然有人飛蛾撲火,從她的嘲弄裡摸索出一星半點自以為是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