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崎久世一動不動地看着她,微笑着,盯着她眼角還未完全消退的淤痕。“全都破了。”他擡起手,用指尖輕輕撫摸她的面頰:“赤井秀一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蠢貨,對吧。”
千禧女郎的氣質消失了,黃金時代美人的風韻像霧氣一樣浮現在眼前。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同時又朦朦胧胧,仿佛捧在手心的變幻着顔色的水晶。微醺似的臉龐隻有惹人愛憐的虛張聲勢,像是不再擁有主人的宮廷房間,高雅華麗卻充滿了空虛寂寥,很容易喚起身為男性的優越意識。
“沒錯...”她眨眨眼睛,笑容羞怯得出乎意料,裸露的皮膚泛着珍珠般的柔光:“他是個粗魯、愛說怪話、兇狠而冰冷的莽夫...”
“但他保護了你的珍寶不是嗎?”潮崎久世溫和而不客氣地揭穿她:“...從卡爾瓦多斯的槍下,保護了那個被你叫做‘Angel’的女孩。”他露出回憶的神色:“我記得她的名字,毛利蘭——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米花中央大樓的瞭望層餐廳,她和她的男朋友,我記得是叫做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偵探在那裡約會。真是不幸,好像她的男朋友抛下她去了案發現場。”
他又笑了一下,仿佛一直這麼又溫柔又愛笑。“她等待的樣子真美,哭起來的樣子也很美,我喜歡她的堅強,好像每次見面都會發現她更好的那一面,這次她真勇敢不是嗎,好像拉斐爾天使從天而降。”
貝爾摩德沒有再笑,隻覺得有根冰冷的手指沿着脊背從頭摸到底,讓她驚惶怵然。她能确定那個港口并沒有多餘的人,也沒有什麼監控攝像,才放心大膽地設下陷阱引誘FBI入彀。潮崎久世究竟躲在哪裡看到了她和FBI交鋒的過程?他知道了多少,還知道什麼...
她迅速地,像是被揭穿那樣露出了可憐的神色,用指尖輕輕撫摸臉頰的瘀腫:“對一個疲憊失落的女人來說,有這麼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寵物真的很不錯,你也有很多不是嗎?”
“是的,我也有很多。”潮崎久世突然收起咄咄逼人的态度,起身離開窗前,從冰箱裡取出三得利威士忌與蘇打水,拿過兩隻玻璃杯,調配了時下流行的超級清爽嗨棒。他把其中一杯遞給了貝爾摩德。
她有點疑惑,拿不準潮崎久世究竟想幹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到了一直綁在小腿上的槍和腰後的刀片,但傷口不允許她跳起來幹掉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她隻能等着他出牌,隻要度過當下她就有更多的辦法去解決掉這些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