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此刻,潮崎久世迅速翻完了社會版的内容,毛利小五郎最新破獲案件的報道在第二頁,整篇充斥着“二重身幻影”“來自13年前的複仇”“被詛咒的家族”等等離奇吸睛的元素。潮崎久世感到自己的剪貼本在蠢蠢欲動,隻得充滿遺憾地把報紙放在一邊。
琴酒稍微掃了一眼,這樣充滿本格氣息的罪案與組織的風格格格不入,清道夫通常會選擇把人剝光後往山林裡一丢,野生動物或蟲會很快把它們吃得隻剩下骨頭,難以辨識身份。但行事風格并不妨礙他會在需要放松頭腦的時候去讀一冊福爾摩斯的探案集。
不過這段時間可能他都沒有機會這麼做了,潮崎久世知道他最近有一個大活動,似乎與目前正在讨論的社會福利系統改革有關,政府期望通過允許私營企業競标提供公共服務,進一步推進社會福利系統改革。但衆議院中有不同的聲音,認為這樣做會讓福利事業進一步寡頭化與未知化。
在所控制的看護機構内進行秘密實驗是組織藥物數據的主要來源之一,反對派的聲音自然觸犯了那位先生的利益。但目前潮崎久世還不确定他們會以誰為目标——是那位作為候選議員之一的土門康輝,還是無所屬元參議員兒玉達夫,又或者是曾在大阪檢察院擔任檢察官的桑山信爾。
他沒有打探,隻在近期刻意增加與琴酒的相處,隻要搭建起足夠堅固的聯系,那雙眼睛自然會帶他看到一切。
永見未希用流水聲掩蓋了嘔吐的聲音,她不想顯得脆弱,但隻是擡頭看鏡子的動作就讓她頭暈目眩、眼冒金星。當她蹒跚着離開洗手間時,不得不依靠諸伏景光的攙扶才順利走到沙發躺下。
窗簾已經拉上,空調也調試到了合适的溫度,永見未希無意識地抓緊毛毯,錄音設備記錄下她在清醒與昏迷之間的所有呓語與描述,諸伏景光坐在一張單人椅子裡,在放在膝蓋的筆記本上記錄下引起他注意的信息。
這一套流程他已經做得駕輕就熟,至少在過去的半年中,他與負責永見未希的工作人員對處理這樣的意外情況已經越來越熟練。但這樣熟練的背後,代表着永見未希與潮崎久世之間的“傳感”正變得越來越困難。上層在知曉兄妹倆目前仍能夠保持“傳感”後就不再關注,他們不在乎這些,隻想找到烏丸蓮耶或者他留下的遺饋。
大概半個小時後頭痛與眩暈逐漸消散,永見未希吃了一顆布洛芬,重新洗了臉,又吃了一點東西。窗簾被拉開了,初夏柔和的陽光仿佛某種命運的渲染,照亮了她纖細而輪廓嬌美的臉龐,從臉腮到下巴,簡潔的線條給人一種成熟而意志堅韌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