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越這孩子屬實是乖巧的讓鐘離榕挑不出任何錯處,不管是鐘離榕讓他去買藥材,又或者是讓他幫那些身上髒的都沒人願意碰的病人擦拭,他都不會多說一句話,就是低着頭默默做事。
就連最開始對他有些意見的錦兒看了他的表現後,也覺得留他在杏林春堂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是南榮家在第三日就找了過來……
“兄長!”一位穿着粉色菱紗裙俏生生的大小姐站在蹲在杏林春堂門口曬藥材的南榮越面前,雙眼泛紅地看着他。
南榮越隻是擡頭看了她一眼,就吓得渾身顫抖着鑽進屋中不肯出來。
而那少女則站在杏林春堂門口不依不饒,護着她的侍衛還将杏林春堂的病人趕走,掌櫃們看得出這少女身份絕非常人,他們也并不敢直接得罪,就讓人去鐘離府尋鐘離榕。
等鐘離榕趕來杏林春堂的時候,少女正要往杏林春堂中闖,一位侍衛拉着掌櫃不放,眼看着手中的刀要出鞘,鐘離榕連忙出聲:“都給我住手!”
頓時所有人都回頭看她。
聽見了鐘離榕的聲音,躲進杏林春堂中的南榮越連忙出來尋她:“姐姐你怎麼來了?你快回家去休息,這裡有我就好。”
鐘離榕搖頭:“都鬧成這樣了,我還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話,那我還配做你的姐姐,杏林春堂的東家嘛。”
她将南榮越護在身後上前一步:“請問這位姑娘是哪位?你大鬧我們杏林春堂為何?”
南榮沐抱着雙臂上下打量着鐘離榕,眼中滿是輕蔑:“你就是那個和蘇小将軍訂親的鐘離榕?”
“是我。”鐘離榕雙眼微眯,看來這姑娘不是沖着南榮越,而是自己來的。
“我叫南榮沐,是南榮家嫡長女,你身後的是我的兄長,這次我就是特意來接我的兄長回家的。”
南榮沐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帶着一種傲氣,下巴微微擡起,一副金貴的大小姐架勢。
雖然她很是無禮,但鐘離榕并未惱,隻是淡淡地回答道:“抱歉,我不明白南榮姑娘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身後的是我家的小夥計,難道家大業大的南榮家還要為難一個小夥計嗎?”
“你是瘋了嗎?”南榮沐沒想到鐘離榕來了這麼一出死不承認,氣的指着她尖聲說道:“那是我們南榮家的子弟,你竟然把他說成是個腌臜下.賤的小夥計,若是被我父親知道了,定然會去陛下那參你鐘離家……”
她話還沒說完,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紅衣小将軍從人群中走來,待走到鐘離榕面前才站定。
剛剛還嚣張跋扈的南榮沐在看見來人的瞬間就變了嘴臉,一雙美眸中含着我見猶憐的淚水:“鐘離姑娘,求你就放了我家兄長,讓他和我回去吧,我們南榮家定然會給你送上謝禮的,你就不要再讓我兄長做這些雜役的活計,他從小養尊處優慣了,是受不得這些苦的。”
這姑娘定然曾在高人那學過變臉術,那表情和語調的變化之快,讓鐘離榕覺得自己仿若是看了場大戲。
鐘離榕暗自咂舌佩服,她是學不來這般手段。
說完話後,南榮沐才十分不經意的轉頭看到蘇成韫,然後立馬就羞紅了臉:“子昇哥哥何時來的?沐兒為兄長心急,一時間失禮了,還望子昇哥哥莫要見怪。”
子昇……哥哥?鐘離榕感覺到頭皮都在發麻。
蘇成韫擡眸看向站在一邊不知在想什麼的鐘離榕問道:“鐘離姑娘好久不見。”
從那日他将鐘離榕送回府後,鐘離榕被關在家中一月有餘,他就一直沒有見到過鐘離榕,可心底對鐘離榕的思念卻是日益劇增,他也不清楚為何會有這些微妙的感受,總之他現在再次見到鐘離榕,内心十分高興。
鐘離榕向蘇成韫福身行禮:“難為蘇小将軍還記挂我,隻是不知今日為何這般巧,南榮姑娘來這裡找她兄長,蘇小将軍也來了?”
“是有人去大營傳信給我的副将,說你這邊有歹人作亂,我有些不放心便跟着來了。”蘇成韫看向鐘離榕的目光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欣賞。
看來是南榮沐派人尋來了蘇成韫。鐘離榕用餘光看了一眼正因蘇成韫不理睬而惱火的南榮沐,不知道這位南榮家的姑娘為何要将蘇成韫尋來,難道她以為蘇成韫能夠壓制自己?
南榮沐着實很生氣,自從蘇成韫來了,就一個視線都未看過自己,而是和鐘離榕有說有笑,難不成傳聞是真的?蘇成韫真的對鐘離榕一見鐘情?就憑着她藏在面紗下的醜臉?
“子昇哥哥,你蘇家與我家也算是世交,如今你定是要為我做主,鐘離姑娘此舉實在是太過于荒唐,哪怕她覺着我家兄長十分好看,也不應該強行留下他。更何況她如今和子昇哥哥你有了婚約,那自然不應該再與外男有所牽扯,還整日在外抛頭露面,我都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