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還沒等走到大門口,就見到門口穿着一身暗金色的蘇成韫出現。他看見鐘離兄妹二人便匆匆上前:“我等你們好久了,怎的才出來?”
很奇怪,今日蘇成韫竟然沒有穿他平時喜歡的紅色,而是如此低調的暗金色外袍。
“子昇,你也要去花燈節?”鐘離桦見妹妹不搭理人家,隻好他來做這個和事佬了。
他雖然也不喜歡蘇成韫總纏着鐘離榕,但兩家的面子不能丢。
蘇成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鐘離榕:“我是來邀請鐘離姑娘一起去花燈節的,并且、我也想道個歉。”
他表情認真的看着鐘離榕:“對不起,那天回去後我想了很久,我确實不應該在那時候說出那樣的話來,你和誰來往是你的自由,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請你原諒我那日的莽撞。”
這般情真意切的道歉讓鐘離榕慌了手腳,同樣也讓站在一邊的鐘離桦眼神愈發冰冷。
鐘離榕忽然就想起那天哥哥說蘇成韫大概是心儀她的,面對蘇成韫那般認真的神情,她連忙說道:“蘇小将軍你多慮了,那天也是我任性,哥哥回家後已經教訓過我,也希望蘇小将軍别介意。”
“你這是原諒我了?”蘇成韫瞬間就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但是,”鐘離榕又說:“你與我之間本就沒有感情,之前陛下的賜婚也都是誤會,既然你我的婚事還未定下,那我們就要抓緊時間将這個不屬于你我的婚約解除。”
蘇成韫沒想到鐘離榕會當衆提出解除婚約的事情,他眼神黯淡下來。
看見他的神情,鐘離桦想上前安慰幾句,卻沒等他說話,蘇成韫就開口拒絕了鐘離榕所說:“鐘離姑娘誤會了,我并沒有不滿意這樁婚事,并且昨日我父親尋我還問道何日來你家提親,近日我家主母會上門送來聘禮。”
“你……”鐘離榕急了,但她來不及說話,門房突然匆匆跑來,伏在鐘離桦的耳邊說話。
聽到門房彙報,一向淡然的鐘離桦臉色微變,擡腿就要出門,但他晚了一步,穿的像隻金孔雀一般的子桑玉歌大步走了進來,看見對立而戰的蘇成韫和鐘離榕,子桑玉歌搖着扇子笑道:“這麼熱鬧啊!”
“你怎麼也來了?”這回鐘離榕頭也開始疼了起來,這現在是什麼局面?
子桑玉歌絕色的臉上挂着玩味的笑容:“今日不是花燈節嘛,我想着鐘離姑娘為我治病盡心盡力,我定然是要回報姑娘你的,就給你帶來了一個禮物。”
說着,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繡着金線的錦盒,看這個盒子就價值不菲了。
他将盒子遞到鐘離榕手上,然後說道:“今日我還在暮紗樓外做了個巨大的花燈,花費了我五千兩銀子呢,那花燈做好的時候我就想起了姑娘你,花燈就該配姑娘這般的妙人,所以可否賞臉與我去欣賞一番?”
這種恭維的話在子桑玉歌說來竟然十分動聽,絲毫不會讓人覺得虛僞。
鐘離榕自然是拒絕的:“抱歉,我早已與哥哥約好一起去看燈,不好再與子桑公子相約……”
“姑娘先别急着拒絕我,打開盒子看看裡面的禮物是否和姑娘的心意後,姑娘再回答我就好。”子桑玉歌打斷她的拒絕,指指剛剛給她的盒子。
鐘離榕狐疑的打開盒子,在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後,鐘離榕大驚。
盒子裡放着一張手帕,手帕倒是平平無奇,隻是手帕上繡着的圖樣竟然是慕容家族的族徽!
子桑看清楚她表情的變化後,又打開扇子輕輕搖動着,嘴角勾勒起勢在必得的笑容:“現在是不是姑娘你願意和我共賞花燈了?”
她看向滿眼期待的哥哥和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麼的蘇成韫,這麼多年了,她終于得到關于慕容家的消息,她不可能放棄。
所以……
“好。”鐘離榕點頭答應,低下頭不敢看那兩個人的目光,隻是跟着子桑玉歌往外走。
他拿着那把從不離手的扇子,邁着輕盈而自信的步伐朝着府外走去,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在經過那兩人的時候還故意放慢腳步,特别是怒視着他的蘇成韫,子桑玉歌還挑釁的對他聳了聳肩膀。
兩個人剛走到大門口,忽然聽見一聲弱弱的:“姐姐。”
鐘離榕轉頭看去,竟然發現南榮越不知什麼時候來了鐘離府,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門外等着她。
南榮越看見鐘離榕出來就像跟上來,子桑玉歌擡眉看向他:“這小子在這做什麼?”
“我要跟着姐姐,不許你傷害她!”南榮越倔強的看着他,一副堅決跟到底的氣勢。
“我不許。”子桑玉歌眯起眼睛:“你若是跟過來,我就讓人殺了你,反正南榮家不可能會因為一個不得寵的庶子得罪未來的子桑族長。”
鐘離榕怒喝:“子桑玉歌你瘋了!”
子桑玉歌也不惱:“你們自己看着辦,不過要相信我,什麼事情我都做的出的。”
看他不像是開玩笑,鐘離榕不敢拿南榮越的命去賭,隻能轉頭對南榮越說道:“你先回醫館等我吧,我與子桑公子有事要談,一會兒我回杏林春堂尋你。”
說完後,她便跟着子桑玉歌離開,背後看着她的南榮越暗暗捏緊了拳頭,眼中滿是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