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榕兒的事情我本不想管,想着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應當要自己處理,可沒想到如今變成這般情況……”鐘離族長氣的胡子都翹起了。
蘇成韫擡頭看着他:“伯父,我對鐘離姑娘、不,我對榕兒是一片真心,我願意此生隻娶她一人。”
鐘離族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願意有何用,你問過我女兒她願不願意了嗎?你這一廂情願,哪怕對榕兒真心,也永遠不能得到她的心,她隻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疏遠你,你懂不懂?”
大概是看見蘇成韫的真情實意,鐘離族長氣消了一些,他站起身将跪在地上的蘇成韫扶起來:“我從小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知道你的脾氣本性,我對你心儀榕兒這件事情沒有什麼意見,隻是你此次真的做錯了,你如此這般,隻會将榕兒越推越遠。”
“我知道今日你是來送聘禮和用作交換的庚帖的,你将庚帖交給我就好。”鐘離族長從袖中拿出一張紅色燙金字的庚帖交到蘇成韫手中。
蘇成韫立馬畢恭畢敬接過,然後将他的庚帖雙手奉上:“家母早逝,家父又因舊疾複發無法動彈,是我們蘇家禮數不周,待到成婚之前,家父定然會登門拜訪。”
蘇老将軍為國守邊境數十載,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數不勝數,鐘離族長自然不會計較這些虛禮,他接過蘇成韫的庚帖,滿臉疲憊的擺擺手示意蘇成韫離開。
“伯父,小侄想去見見榕兒……”蘇成韫小心翼翼地說道。
見鐘離族長點頭後,蘇成韫才滿臉喜色的沖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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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家姑娘不想見你。”錦兒闆着臉攔住了蘇成韫。
蘇成韫看着秀美的院落,他不顧禮儀,大聲喊道:“榕兒,你見我一面吧,讓我向你解釋一下好嗎?”
錦兒急的直擺手:“蘇将軍,你這樣太無禮了,會損害我家姑娘的名聲的!您快走吧!”
“榕兒!”蘇成韫十分固執的站在那不肯離開。
終于,鐘離榕還是從房内走出,一身鵝黃色裙裝顯得格外清麗,她依舊是和平時一般用面紗遮住臉上的胎記。
鐘離榕冷眼看着蘇成韫:“蘇小将軍可鬧夠了?”
“榕兒,你還在生氣嗎?”蘇成韫連忙上前:“我們早就定親了,隻是迫于形勢一直沒有定下婚期,我隻是把婚期提前了而已。”
“你去求聖旨之前可問過我的意見?我是不是說過想要和你解除婚約,你卻還是不顧我的想法做事,也罷,成親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家已經接下聖旨,你的聘禮和庚帖也已經送到,那小将軍和我還有什麼可說?”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便不用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看着鐘離榕冷漠的表情,蘇成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是想要将鐘離榕綁在他的身邊,卻不希望他們二人變成這般模樣。
鐘離榕說完那些話後轉身便回屋了,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看蘇成韫。
也罷,現在他也沒有任何補救的辦法了。隻是蘇成韫不懂,喜歡一個人,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什麼錯?
“蘇子昇!”
蘇成韫正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喚他的名字,他轉身看去,還沒等看清楚來人,一記拳頭便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拳的力量并不重,蘇成韫猛然擡頭,隻見鐘離桦滿臉憤怒:“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謙之兄,我……”蘇成韫忽然不敢說話,除了鐘離榕之外,他覺得自己最心虛面對的就是鐘離桦了。
二人從小相交,如今蘇成韫卻害的鐘離家如今在火上煎烤,成為陛下算計的對象,更是要耽誤了榕兒的一聲,鐘離桦怎能不氣?他已經忍了幾日,再也無法忍下去了。
想着想着,他又是一拳打了過去,蘇成韫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等他動手。
看他閉眼等待的樣子,鐘離桦差點将自己的後牙咬碎了:“你、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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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鐘離榕獨自坐在房中的美人榻上看着慕容家的玉佩發呆,她沒想到和蘇成韫的婚事就這般定下,如今慕容家的真相還未查出,若是真的嫁到蘇家,她的命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
正在想着,錦兒忽然走來:“姑娘,大公子和蘇小将軍打起來了。”
“哥哥他是為了我……”鐘離榕連忙起身要去看看,錦兒又說:“對了,門房來報,子桑公子在後門等着姑娘你,說是有事情和你說。”
子桑玉歌?他來做什麼?
攥緊手上的玉佩,鐘離榕想了一下後,對錦兒說道:“你現在去尋父親阻止哥哥和蘇成韫,然後不要将子桑玉歌來的事情讓别人知道,我去去就回。”
“姑娘,如今你已經和蘇小将軍定親,若是被人知道你去見了子桑公子,會不會不太好?”
“隻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錦兒連忙跪下:“姑娘放心,錦兒定然為姑娘守口如瓶。”
她必須去見子桑玉歌,畢竟調查慕容家的事情怕是要從他這裡入手了。
子桑玉歌站在後門靜靜等着,哪怕在一片荒蕪中,他依舊是如同天人臨凡一般高貴精緻。
一看見鐘離榕過來,一雙桃花眼笑的十分好看:“我就知道你會來。”
“子桑公子找我何事?”
子桑玉歌忽然湊近鐘離榕,低聲說道:“我是來勸你,拒絕和蘇成韫的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