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有我在呢。”鐘離桦滿眼溺愛的看着榕兒,伸手将掉落在她額頭上的發絲撥開:“你去給榕兒煮碗醒酒湯,然後打些熱水來,這裡有我。”
“是。”錦兒領命出去,出門前還貼心的将門緊緊關上。
看着醉倒的鐘離榕,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動,他站起身來,彎下腰吻在了鐘離榕的額頭上,那淡淡的香氣和柔滑的觸感讓他想要的更多,擡起頭時,他看着鐘離榕那紅潤的香唇,就好像是着了魔一般一點點靠近。
兩唇之間距離隻剩下一指寬時,鐘離桦停住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右拳攥緊,然後重新站直身子看着妹妹,内心的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時刻煎熬着他。
站了一會兒後,鐘離桦轉身離開,一出門剛好撞上端着醒酒湯的錦兒,匆匆交代幾句後,他逃也似的跑走。
錦兒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納悶:“這少爺今日怎的像見鬼了……”
*
七月初九,天氣晴。
鐘離府今日門庭若市,花團錦簇。
聽聞鐘離家大姑娘慶生,陛下将花房培育的最新品種的花紛紛送到了鐘離府,那可都是平日裡擺放在禦花園中供貴人們欣賞的,這是無上榮耀。
這麼一來,長安各家都紛紛送來賀禮,一時間鐘離榕的大名在各官眷口中風頭無兩。
鐘離桦沒有穿平日裡習慣穿的青衣,而是換上和妹妹一樣的月白色衣袍,玉立長身的貴公子站在人群中也是這般顯眼,不少來鐘離府做客的閨秀都偷偷打量着他,暗自讨論着究竟怎樣的女子能夠成為這鐘離府的少夫人。
“謙之兄。”蘇成韫今日像隻開屏的孔雀一般,一看就是特意打扮過,早早地就來了鐘離府,看見鐘離桦便趕忙滿面笑意的迎了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今日準備和鐘離榕成婚呢!
但鐘離桦卻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了,他上前兩步:“子昇來的很早啊,蘇将軍呢?”
提到他父親,蘇成韫表情讪讪的:“父親他身子實在是無法下床,所以特意讓我來向鐘離伯父道歉。”
訂婚這麼久,蘇老将軍到現在為止一面未曾露過,别說是鐘離桦不滿意,就連鐘離族長雖未說,可對于他們蘇家的做法頗有微詞。
畢竟他們鐘離家的女兒絕非那些尋常人家,不說是大禮相聘也該禮數周全,這般冷待是對鐘離榕不滿意?
想到這裡,鐘離桦的表情更冷了幾分,他一句話沒說的将蘇成韫帶到席上後就走了。
賓客紛紛入席,讓鐘離桦沒想到的是,子桑玉歌竟然也來了!
他倒是的确給子桑家送去了請帖,可子桑家平日與鐘離家幾乎沒有什麼交集,頂多就是送來賀禮罷了,卻未曾想子桑玉歌親自來了,而且聲勢浩大。
“清風居士送鮮花千朵給鐘離姑娘做生辰賀禮!”門房看着被擡進來的鮮花也忍不住咂舌。
要說陛下的禦花是榮耀,那清風居士送來的花就是無法比拟的驚喜了。
清風居士在長安十分神秘,他知曉天下事,不少的官員都會和他做生意,去他那買需要的消息,就連皇室也曾經招攬過他,隻不過直到現在都無人知道他的身份。
這麼一個滿長安都好奇的人竟然給鐘離榕送來生辰禮,鐘離桦眼神也微微變了變。
一時間整座鐘離府被鮮花的香氣充斥,子桑玉歌在鮮花中緩緩走出,輕搖玉骨扇,貴氣十足。
“子桑君,沒想到你竟然親自來了。”鐘離桦說道。
上次子桑玉歌将鐘離榕帶走的時候他們都在,可鐘離桦知道這位公子眼高于頂,絕不會打他妹妹的主意,所以對他的态度還算是和善。
子桑玉歌向他拱了拱手說道:“家父今日有要事不在長安,特意讓我來鐘離府做客為榕兒妹妹慶生。”
“這清風居士……”
“是這樣的,”子桑玉歌搖着扇子解釋道:“我與清風居士有一段舊交,他聽聞鐘離家大姑娘平日在長安懸壺濟世很是欣賞,就托我帶來生辰禮,送給榕兒妹妹滿城鮮花,祝榕兒妹妹歲歲芳華。”
祝福是好的,隻是這稱呼……
鐘離桦還沒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喝:“榕兒妹妹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