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越,你在做什麼!”
鐘離桦大步進來,一把扯過南榮越把他扯到了屋外:“榕兒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
“不……”南榮越想要解釋什麼,可鐘離桦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憤怒的說道:“明日我就讓南榮府的人把你帶回去,從此以後再也不要來糾纏榕兒,就當我們養了一條白眼狼!”
聽到鐘離桦憤怒的話語,南榮越急的眼圈都紅了,可他越着急越說不出來話,支支吾吾的看着他,這幅惹人憐愛的小兔子模樣更讓鐘離桦看着生氣。
就在鐘離桦準備喊人将他帶走的時候,鐘離榕匆匆趕出來:“哥哥,你别這樣,阿越他什麼都沒做錯,他就是來給我送禮物的。”
“榕兒,我知道你心軟,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你與他這般……若是傳出去了你要如何在長安生活下去,更何況現在你已經和蘇家定親……”鐘離桦語重心長的拉住妹妹的手:“不是哥哥要唠叨,隻是不想有一日你被南榮越連累。”
“哥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阿越與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我隻把他當做弟弟。”她擡頭看向無措的站在那裡的南榮越,聲音又壓低了一些:“你先讓人送阿越回去吧,不要驚動了父親母親,到時候他們一定會生氣的。”
南榮越連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對不起姐姐,是我給你惹麻煩了。”
說完後,南榮越垂着頭離開了……
在他身後看着的鐘離榕心中有些難受,她不是感覺不到南榮越對自己的那些依賴,可如今她現在已經有蘇成韫這麼一個大麻煩沒解決,慕容家的事情也沒有調查清楚,她實在無心考慮其他。
南榮越離開後,這小小的院落中隻剩下了他們兄妹二人。
“哥哥,我們進屋說吧,前日我讓錦兒将我藏的青梅酒挖出來了,你與我也許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
青梅酒放在桌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搖曳的燭火下,鐘離榕臉上的胎記淡的幾乎看不見。
鐘離桦如癡如醉的看着妹妹,想起她在亂葬崗被自己找到的時候像一隻狼狽的小貓,倔強的露出爪牙來保護着自己,對鐘離家的人也不是很信任,除了鐘離桦。
就好像是她眼中隻能看見鐘離桦一般,不管做什麼都要鐘離桦陪着她。
那時候榕兒身上全都是傷口和髒污,但小丫頭不允許其他人碰觸她,隻能是鐘離桦陪着,并且還要拉着她的手,她才能夠安靜下來。
想起她洗澡的時候,鐘離桦閉着眼睛陪在一邊,水霧萦繞間,已經對男女情事懵懂的年紀,聽着那邊洗澡的水聲,鐘離桦臉紅到脖子根,全身僵硬不敢動彈。
如今那個髒兮兮的小丫頭現在成了這般美麗的少女,鐘離桦隔着燭光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頭,可榕兒眼底的信任和依賴讓他生生克制住自己。
“哥哥,來,你多喝點。”
鐘離榕的酒量一直都不是很好,此刻兩杯青梅酒下肚,她早就已經拿不穩酒瓶,顫抖着手給他杯中倒酒,散發着酒香的青梅酒灑落在桌上和鐘離榕自己的指尖。
望着那青蔥般的指尖,鐘離桦喉結猛地上下滾動了幾下,然後沙啞着嗓子說道:“好,我喝。”
他拿着酒杯擡手将酒倒入口中,有幾滴酒調皮的順着他的嘴角滴落。
鐘離榕呆呆地看着那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伸手将他嘴角的酒抹幹淨,然後喃喃道:“哥哥不能被弄髒……”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鐘離桦簡直不敢呼吸,生怕将眼前的美好吹散,他靜靜的看着榕兒的臉。
鐘離榕其實真的很好看,除了臉上的那塊胎記之外,其他的皮膚都十分白皙細膩,湊近了看過去連臉上的汗毛都看不到,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着,讓鐘離桦的心跟着跳動。
“榕兒,你臉上的胎記、還不打算解毒嗎?”
這全天下隻有鐘離桦知道鐘離榕臉上胎記的秘密,那時候為了躲避陷害慕容家的人的視線,是鐘離榕自己狠心下毒,讓她臉上出現這麼大的胎記,雖然這毒對身體無害,可是鐘離桦還是不放心,這麼多年來一直勸她早點解毒。
可如今……
想起蘇成韫和南榮越看她時那炙熱的眼神,鐘離桦忽然就生出幾分自私的想法,他反而希望榕兒臉上的胎記不要消失,否則以慕容夫人的美貌,榕兒定然會成為許多人的眼中釘。
鐘離榕迷迷糊糊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解毒?不解!這樣、挺好。”
說着,她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站起身舉起手像個小孩子一般大喊:“我、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着哥哥!”
話音剛落,她身子晃了晃,直挺挺的栽倒下來。
鐘離桦眼疾手快的将她接住後,看着醉倒的小人寵溺一笑,打橫抱起她将她放到繡床上。
錦兒聽見聲音也趕進來,看見喝醉的鐘離榕頓時就哭喪着臉:“大公子,你怎的不勸着點姑娘,明日就是生辰宴,喝的這般多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