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兩個女子上殿之時,鐘離榕就心下覺得不妙。
那兩個女子長得确實好,眉目如畫,妖娆動人,隻是衆人皆是見多識廣之人,一看兩個女子的穿着和做派就是秦樓楚館的人。
如今這二人看着新回宮的三皇子哭訴,衆人立馬互相交換眼神,表情暧昧。
陛下絕非傻子,他立馬就猜測到這二女絕非尋常人,他立刻皺眉看向那個将二人帶來的始作俑者:“皇後這是何意?今日是朕和越兒的好日子,你是想要反嗎?”
皇後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向陛下行禮後解釋道:“臣妾絕非想要破壞今日的宴會,隻是在陛下将越兒接回來之後,臣妾特意去查了越兒之前的經曆,得知臣妾的母家對越兒略有不敬,但這二女乃是越兒心愛之人。臣妾想着替母家彌補越兒,便甯願冒着違反宮規,将這二女特意接進宮中與越兒團聚。”
“若是越兒真心喜歡,臣妾也願意破例一回,雖然她二人身份卑賤,但臣妾可以做主,讓越兒将她二人納為妾室入住念親王府。”
說着,她還露出慈愛溫柔的微笑看向李越:“母後知道你這麼多年受苦了,以後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和母後說,母後會為你做主的。”
那笑容演的很真,若不是李越看清楚她眼中的殺意,怕是真的要相信了呢。
聽完這番話後,陛下又仔細看了看那兩個女子,頓時露出不滿的表情瞥了眼李越。
不僅是陛下不滿,就連其他人也都露出微妙的表情來。
畢竟現在暮國随不及過去那般對禮儀苛刻要求,對女子的束縛也少了不少,但凡是名門貴族,對于自家子女的德行要求都十分嚴格,決不允許他們去逛秦樓楚館之地。
這兩個女子的出現,就讓大家懷疑,莫非這位三皇子在入宮之前生活如此不檢點,小小年紀就經常去那般腌臜之地?
而被鄙夷的三皇子李越此刻卻絲毫不慌,他悄悄看向坐在下首的鐘離榕,見姐姐依舊用信任溫暖的眼神看着他,李越心下已定。
他站起身來向陛下、皇後和衆人恭敬行禮後,慢慢說道:“父皇,孩兒從未見過這二女,更不用提孩兒心儀這二女了,所以多謝母後的好意,這禮物恕孩兒不能收。”
“對啊,就這兩個女子的姿色可不及暮紗樓的美人,若是三皇子真喜歡,那還不如讓阿昭去暮紗樓給三皇子挑上兩個呢!”
子桑玉歌仿若是喝醉了,竟然起身開口調笑李越。
“子桑家小子你坐下!”陛下怒喝。
坐在子桑玉歌身邊的鐘離桦雖然不喜歡他,但這時候還是好心的将子桑玉歌拉了下來。
“皇後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二人和越兒有關系?”
皇後向後瞥了一眼,身後的宮女麻利呈上證據——是兩枚同心璎珞。
她伸手拿過那璎珞:“陛下,這個東西是不是很眼熟?這是當初宸妃妹妹親手為陛下編織的,後來跟着越兒一起消失了。這兩位女子找到我的時候,也将這兩枚同心璎珞歸還。”
“你們自己說,這東西是從哪裡得來的?”
一名女子袅袅婷婷上前:“回陛下,回娘娘,這是三皇子當初與我們夜夜笙歌之時贈予我們的,他說這是他母親的遺物,送給我們用來表達對我們的心意。”
忽然,南榮沐也站了出來:“臣女也可作證,兄長、哦不,是三皇子,三皇子他之前還拿過這兩枚同心璎珞給臣女看過。”
她站出來倒是讓南榮越一愣,随即露出一種十分嫌惡的眼神,看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皇後應該是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在南榮沐出來作證後,她頓時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越兒大概是害羞了,母後知道你年歲小臉皮薄,可你不該辜負她們對你的一片情深。”
“情深還是貪慕榮華富貴?臣女倒是覺得後者的可能更大。”
鐘離榕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因為動作有點大,還差點摔倒,是蘇成韫在一旁扶了一把,她立刻回以微笑。
“哦?你這姑娘是鐘離家的那個吧?”皇後眯眼看着她:“本宮在和陛下、三皇子說話,你怎的随意插話?你們鐘離家就是這麼教的你規矩?”
“皇後娘娘恕罪,臣女鐘離榕,給陛下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給幾位殿下請安!”
她好似醉了,“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連連沖着殿上所坐着的幾位貴人行禮,跪的這一下疼的她臉都漲紅了,卻咬着牙忍着疼痛跪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