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鐘離榕沒想到的是,蘇成韫這次竟然真的好久沒有再來找她,就連她為了道歉讓錦兒去給蘇成韫送些滋補的藥材時都沒有見到人。
“我去的時候隻見到了蘇府的小厮,他告訴我蘇小将軍去了軍營中,已經有幾日沒回府中了。”
錦兒又十分忿忿不平的說道:“姑娘,既然蘇小将軍故意躲着你,那咱們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去了。”
鐘離榕碾藥的動作停頓下來:“他不是那種會為了躲着我而藏起來的人,估計軍營中有什麼要事吧。何況……他不想見我也是他的自由……”
說這話的時候她雖然低下頭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錦兒敏感的察覺到她情緒低落,立馬轉移話題道:“對了姑娘,昨日子桑君來送了份薄荷糕給你,說這東西可是從西域那邊進貢來的,就連公主和娘娘們都無緣嘗到,錦兒要不讓小廚房将那薄荷糕拿來你嘗嘗?”
說到子桑玉歌,鐘離榕忽然想到那日在宮中,雖然看似是子桑玉歌酒後胡言,可卻字字句句都是在幫她和李越說話,這份幫助她還沒有感謝過。
想到這裡,鐘離榕問錦兒:“子桑君的舊疾如何了?”
“對了我忘記了,昨天來送薄荷糕的那位黃衣姑娘有說過,上次姑娘送去的藥子桑君已經吃完了,還說希望勞煩姑娘再送些過去。”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忘記?”鐘離榕嗔怒的對錦兒教訓道。
看來那個藥對于子桑玉歌中的蠱毒還是很有效果的,上次見他的時候看着他狀态不錯,既然如此,鐘離榕也應該去親自拜訪他一番,即是上門感謝,也是去為他複診。
想了想,鐘離榕對錦兒吩咐道:“你去暮紗樓為我送拜帖過去吧,說明日我親自送藥過去。”
*
第二日一早,子桑玉歌的馬車就早早的來鐘離府門前等着鐘離榕。
一見到鐘離榕出現,一位黃衣女子便悄無聲息的上前接她上了馬車,二人向着暮紗樓馳騁而去。
等鐘離榕見到子桑玉歌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十分友善的微笑來,就好像是兩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終于再次見到。
“阿昭,好久不見。”
子桑玉歌正在吃一盤十分精緻的糕點,見到鐘離榕的時候粲然一笑:“我以為你都不想來見我了,沒想到今天你自己來了,榕兒妹妹可是想念我了?”
“你若是再這般油嘴滑舌,我現在就走了!”
鐘離榕故作生氣,但還是放下了藥囊,然後沖着子桑玉歌擡擡下巴:“伸手。”
“唉,榕兒妹妹隻關心我的身體,也不關心我那脆弱的心靈。”他雖然這麼陰陽怪氣的說着,但還是乖乖的把手伸出來放在脈枕上。
鐘離榕沒有理會他那話裡有話的小心思,隻是将冰涼的指尖輕輕搭在子桑玉歌的手腕上,認真的替他診脈,沒有再說話。
片刻後,她擡眸看向子桑玉歌時,正對上子桑玉歌十分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中包含了很多東西,隻是其中說不清道不明的炙熱與蘇成韫看向她的眼神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輕咳一聲,錯開眼神後自顧自地說道:“你身體中的蠱毒通過我那個藥已經控制住了,在服用一幅藥就暫時可以不用服用了,等你這藥吃完,我再來給你施針,這樣才能夠将你體内的蠱毒才能夠徹底排出。”
“那就勞煩榕兒妹妹了。”
子桑玉歌拍拍手,一位黃衣女子端來了和剛剛子桑玉歌吃的糕點一樣的點心放在鐘離榕面前,和糕點一起送來的還有一杯散發着淡淡果香的茶。
“這是我新得到的好東西,榕兒妹妹嘗嘗。”子桑玉歌倒了兩杯,然後塞進她手中一杯。
鐘離榕也不客氣,優雅地端起杯抿了一口,驚訝的發現,這看似是茶飲的東西,入口雖然有着淡淡的果香,但仔細品嘗下會發現,其中還混雜着花香與茶香,味道混雜在一起反倒是讓人感覺到驚喜。
她問到:“這是什麼?真好喝。”
“好喝就好,你覺得喜歡我就沒有白白花費數百金弄來這東西。”他也跟着抿了一口:“這是西域那邊新研制出來的,叫做果茶,聽聞裡面用了許多我們沒有見過的果子和花瓣研制而成,與我們一般喝得茶和果飲都不同。”
“你若是喜歡的話,一會兒等你回府,我讓阿瑤給你送去一些。”
對鐘離榕他都十分大方,哪怕這次果茶買回來的并不多,也願意将自己喜歡的東西分給鐘離榕。
但鐘離榕拒絕了:“不必了,我嘗過了就已經是幸運,多謝阿昭的好意。”
說着她又從藥囊中拿出一顆微微泛黃的藥丸:“這是我新研制的凝玉丸,對于蠱毒有很好的抑制功效,隻是我還沒有找到人試藥,不知大名鼎鼎的清風居士可願意幫小女子這個忙?”
她話音剛落,子桑玉歌一點沒有遲疑的就将那藥丸接過塞進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