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眼看着冷箭是沖着鐘離榕來的,無數的身影都連忙準備好上前護着鐘離榕,而這些身影中最快的還要數眼睛一直長在她身上的那三個男人。
隻不過因為事發突然,距離鐘離榕最近的隻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哥哥鐘離桦,但鐘離桦幾乎是完全不會武功,面對着冷箭,鐘離桦隻能下意識的擋在妹妹前面,用自己單薄的身體去保護她。
“不要,哥哥!”鐘離榕無法忍受再有任何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出事了,她慌亂間伸手去拉哥哥,奈何男女力氣差距太大,她無法拉開哥哥。
衆人也都害怕的閉上了眼睛,誰也不願意看見如此翩翩公子血濺當場。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從大門處射過來一箭,此箭力道之大,使得它竟然速度快過最開始暗處發出的那支冷箭。
兩箭在空中相撞,然後同時落地。
而此時兩箭落地的位置距離鐘離桦不足一尺,可以說是鐘離桦撿回了一條命,但凡這箭來得稍微再晚一點,他定然會被那冷箭射穿。
鐘離榕連忙轉頭看去,發現射出此箭的高手竟然是姗姗來遲的李越!
李越此刻也是滿頭大汗,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銀色的弩箭,一看就是專門為他打造的,見他們兄妹無礙了,李越才慢慢放下弩箭,松了口氣,眯着眼向鐘離榕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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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玉歌和蘇成韫已經派人去尋那在暗處傷人的人了,而鐘離榕拜托哥哥幫忙照顧賓客們,她則是将三皇子李越請進了芳華閣中。
“錦兒,你去拿來阿越喜歡喝的乳茶,然後将外面守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
待錦兒離開後,鐘離榕頓時紅了眼,她看着面前長高不少的李越,曾經少年的模樣變成現在這般玉樹臨風,隻是他的眼神中再也沒有當初在杏林春堂時的快樂了。
她上前一步想要向李越行禮,畢竟如今他是君,鐘離榕隻是臣子之女,身份天壤之别。
隻是還沒等她跪下,李越一把将她拉住,然後猛然扯進懷中,他将頭貼在鐘離榕的頸窩中喃喃道:“姐姐,我終于見到你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他這個模樣讓鐘離榕瞬間想起了那個叫做南榮越的少年。
還是個孩子啊!鐘離榕寵溺的摸摸他的頭:“你如今已經是三皇子了,自然不能夠像以前一般天天可以跑來找我,不過我們還是有機會見面的。就像是今日,若不是你來得及時,現在我和哥哥定然就要出事了。”
“哼,我那便宜父皇能給的好處也就這麼多了。”李越似乎很不喜歡皇上,他伏在鐘離榕的肩頭,聲音悶悶的冷哼道:“還好這段日子裡,他給我找了不少好手訓練我,他說作為一個皇子必須要有些本事傍身,否則哪一日被人刺殺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不過,我這不是從小練起來的底子,所以那些拳腳刀劍功夫,我都不太行,後來有個師父說我小時候玩彈弓玩的多,倒是很适合練這個弩箭的,也就正好這次救了你。”
鐘離榕聽着他那故作輕松的語氣忍不住心疼,就算是李越不說,鐘離榕也知道,這段日子裡李越過得肯定很辛苦,才會在這麼短短的時日中練出這般高超的箭術來。
這時候李越才想起來問道:“姐姐,為什麼會有人在你的生辰宴上想要你的命?這段時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我找到了那個害了我慕容家的人。”
鐘離榕壓低聲音将在子桑府的發現,還有方管家所坦白交代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李越。
“真是豈有此理!”李越氣的從軟椅上一躍而起:“這朗朗乾坤之下莫非沒有王法了?他們憑什麼因為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要了你們慕容家所有人的命?幾封信又能說明什麼?”
他看向鐘離榕保證道:“姐姐你放心,等我回宮之後,我定然去父皇面前狀告子桑府和南榮府,定讓他們為你的家人血債血償。”
這本也是李越願意回到宮中的原因。
可鐘離榕卻搖搖頭阻止了他:“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阿越,這件事情你還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會打草驚蛇。”
鐘離榕沒有告訴他自己那個可怕的猜測,否則以李越這少年心性,定然會耐不住情緒殺入宮中的,到時候一切都不可收拾了。
“那今日想要殺你的,要麼就是子桑府的人,要麼就是那幕後之人察覺到你和慕容家的關系,想要徹底絕了慕容家的禍患。”李越摸着下巴分析道,可他忽然意識到:“不是,姐姐,我不是說你是禍患……”
看他突然慌張起來,鐘離榕忍不住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他的頭:“你是不是傻。”
她又簡單的囑咐了李越幾句後,兩個人便一起走出了屋子。
畢竟孤男寡女的長時間獨處一室,會被别人說嘴,更何況外面還有那麼多的賓客等着呢,就算是不喜歡,可她還是要出去招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