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歡,就着手去做。”
“你這話說的頗有道理,是不是該叫你一聲‘林老師’?”蘇芷清打趣道。
“也不是不行。”
***
丁一帆的報複行動來得很快,不過在二十二歲的蘇芷清看來,十分幼稚。
夜自習結束,蘇芷清和林崖、何骁走在回宿舍區的大道上,突然,後背被人猛推了一把,整個人踉跄着往前倒去,林崖及時抓住了她的肩膀。
因為燈光昏暗,學生又多,做壞事的人很快混進了人堆裡,蘇芷清沒看清是誰。
“外套脫下來”,林崖看着蘇芷清的衣服,對她說:“沾了口香糖。”
何骁也驚訝道:“蘇老師,你招惹誰了嗎?”
“沒事,口香糖而已,很容易洗的。”蘇芷清拉開拉鍊,脫下外套。
“給我吧”,林崖拿過蘇芷清的外套:“潑她可樂的人是我。衣服我幫你洗。”
“你倆到底發生了什麼?”何骁茫然。
“沒什麼。你外套脫了,給蘇老師穿上。”林崖對他說。
“我不用,不冷。而且,快到宿舍了。”蘇芷清擺手。
“你怎麼不脫?”何骁反問。
“我衣服穿三天了,臭,你今天剛換,香。”林崖振振有詞。
蘇芷清:“……”
何骁:“……”
***
第二天,說好的領導巡查,結果一個上午過去了,沒有一節課迎來他們。
“小紅,一上午,我的手舉得好酸。”中午吃飯的時候,李帛雨向蘇芷清吐槽。
每堂課的老師都要求全班“會的舉右手,不會的舉左手。”
“你也太乖了,讓你舉手,你就舉手。”蘇芷清喝了口蛋花湯說道。
乖學生們 ,總把老師的每一句話當成“聖旨”。
蘇芷清想到了自己——
小學的時候,怕忘記帶紅領巾,每天睡覺前必定檢查三次;初中的時候,說校慶要穿校服,等自己穿戴整齊到學校的時候,發現班上一半同學穿得還是自己的日常裝束。
“小紅,你說下午領導還會來嗎?不會還要舉手吧?”
“那你就像我一樣,不要舉手。全班那麼多隻左手右手充數呢。”
***
吃完飯,我和李帛雨回到教室,卻見林崖在我的座位上忙前忙後。
林崖在蘇芷清的座位上忙碌着,同桌也在擦凳子。地上丢了大把白花花、爛成糊的紙巾。
蘇芷清心裡一沉,跑過去看到自己桌上的課本和試卷都已浸濕。她蹲下身子,趕忙把課桌裡的畫冊拿出來。幸好,課桌裡是幹燥的。
“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桌面全濕了。”林崖邊擦桌子,邊說道。
“對不起,把你牽扯了進來。”
“該說對不起的是她。我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說完,林崖轉身往門口走,他走得很猛烈,把隔壁桌子都撞歪了。
蘇芷清把紙巾遞給一旁呆若木雞的李帛雨:“幫我擦一下。”追了出去。
“你去哪?”蘇芷清覺察到他的不對勁,他的面色冰冷,比之前摔門更甚,判若倆人。
走廊上學生很多,都很詫異地看向他倆。
“去找她,讓她對你道歉。”
“你等等,不要這麼沖動”,蘇芷清拉住他:“她不會道歉的,我清經曆那麼多次,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嗯,算了吧。再怎麼樣,她還是學生,不會作出更出格的事情了。”蘇芷清想,畢竟她隻是個未成年人。
“你沒有經曆過,怎知道他們不可能壞到骨子裡?你是在寬容她對你做的惡嗎?”林崖愠怒地說。
蘇芷清無言。
隻見林崖脫去外套,把打底黑色長袖卷起,露出左臂的長條形如蜈蚣狀的傷疤:“我經曆過,所以知道他們可以有多壞。”
“這……你不是說,是打籃球弄傷的嗎?”
記憶裡,在高二的時候,蘇芷清從何骁口中得知,林崖手臂上的傷是初中時候打籃球自己弄傷的。
雖然蘇芷清不知道要把籃球打成啥樣才會受這樣的傷,但還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