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林崖笑了，摸了摸蘇芷清的頭。

“诶！又摸我頭！”蘇芷清打了他一下。

“那下回，揪你小辮子啊！”他邁開步子，跑在了前面。

“你敢！”

***

三天五場考試結束的第二天，數學成績出來了。

數學課上，老師分發完卷子說道：“這次的附加題，全班隻有兩名同學拿了全分，一位是班長，還有一位，大家猜一猜，是誰？”

班級裡開始竊竊私語。

“安靜，安靜”，數學老師用木質三角闆敲了敲講台：“是林崖。”

“啊——？”有人驚呼，于是班級裡又掀起了一陣交頭接耳的熱浪。

蘇芷清回頭看向林崖，他趴在桌上，似是又在睡覺。

“有什麼話，下課交流”，數學老師再次敲擊講台：“現在把卷子打開，我們現在講第一題，這一題……”

接下來的時間裡，沒有人再關注林崖，直到課間，他被數學老師叫去了辦公室，大家才重新開始議論。

“剛才我去辦公室，你猜蘇我聽到了什麼？”數學課代表從教室外回來，興奮地說。

“什麼？”幾個男生女生迅速圍到他身邊。

“數學老師說林崖是抄了别人才做對附加題的。”課代表說道。

“我就說嘛，一個差生，怎麼可能做得出來。”男生A說。

“是啊是啊，他語文考試都作弊，肯定門門都作弊。”女生A說。

“你造什麼謠？”他們讨論的聲音十分大，是故意引起全班注意的音量，蘇芷清“騰——”地站了起來，沖到他們面前。

他們的這種行為無異于職場上的讓人背鍋。

“造謠？我們說什麼了？他語文考試沒夾帶小抄啊？”課代表上下打量了蘇芷清一番：“你激動什麼，我們又沒說你。”

“語文考試作弊是事實，沒錯。但是數學，你們憑什麼污蔑他？！”蘇芷清惱怒道。

“污蔑？語文都作弊了，數學不也可以？”他嘲諷道：“差生就是差生。”

“你——”蘇芷清不會同人争論，一時又找不到可以說服在場人的理由。

“蘇芷清，你對他這麼在乎”女生A說：“該不會是喜歡他吧？”

“喔喔——！”班級裡開始起哄。

“就是，天天夜自修坐在一起，不知道在交流什麼。”

“早戀啊，喲——”

……

蘇芷清屬于吵架一着急，腦子宕機，淚腺開啟的人，所以此時一着急，就感覺眼淚就要打轉了。

“喂！”葉子正挽着同桌從後門進來，見狀，推了正在将氣氛炒作得更加熱烈的女生一把：“早戀又不犯法！長舌婦！造謠女！你沒人要，嫉妒了？”

“你說什麼？！”女生換了“進攻”對象，轉而去和葉子争吵。

班級裡頓時鬧作一團，看熱鬧的人群也紛紛将主題從“林崖作弊”切換成“女生吵架”。

葉子的幫忙是蘇芷清沒有料到的，此刻她已經将“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因為葉子嗓門大的緣故，所以即使沒再說什麼過分的話，被罵“長舌婦”的女生在其不斷重複“你沒人要”的攻勢下，逐漸處于劣勢，以至于有了動手的趨勢。

“你怎麼還想動手！”蘇芷清趕忙把女生往旁邊一推，護住了葉子。

動靜變大，何骁同李帛雨也走了過來。

“散了吧，快上課了。”何骁做和事佬，張開雙臂把蘇芷清和肇事女生隔開。

“小紅，你也别說了，又想被班主任叫去談話啊。”李帛雨小聲說，拉着蘇芷清的手腕要把她拖走。

“我動手了嗎？！你推我幹什麼！”女生随手抓起桌上的無蓋樂扣水杯，朝蘇芷清扔來。

就在水杯主人即将阻止的瞬間，蘇芷清看到女生的臉色從憤怒轉成了驚恐，下一秒，蘇芷清就明白了為什麼。

蘇芷清擡手擋掉水杯，然而還是被杯中灑出得熱水燙到了手臂。

水杯摔落在地，人群這才注意到滾滾熱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連忙散開。

“沒事吧！”李帛雨拉過蘇芷清的手，擔憂地問。

“沒事，就濺到幾滴。”

“還說沒事，都紅了！”葉子大聲說，盯着肇事者。

人群立刻散去，獨留女生在原地。

“我……我沒注意到是熱水。”

“道歉。向蘇芷清道歉。”葉子不依不饒。

此時，上課鈴聲響了，顧鑫韻和範一茗手裡捧着零食，從外頭搶着鈴聲進來，看到他們幾個站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上課了，走吧。”這回，換蘇芷清拉着葉子離開。

有些人的道歉，即使收不到，也不會有任何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