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吧,一起去教室。”蘇芷清和他一起往教學樓走。
“對了,這個還你。”說着,他從挎包裡取出蘇芷清讓他代為保管的畫冊。
蘇芷清接過,抱在懷中。
關于耳釘,蘇芷清想老闆娘總會去進貨了,打算過幾天再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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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過後,蘇芷清的那一排換到了靠近門的第一排,她的右側就是臨走廊的大窗戶。
可以說這個座位對于想要幹點學習無關的小動作的學生來說是十分不安全的。而對于現在的蘇芷清來說,卻沒有所謂。
青春期流行的那些諸如小妮子的《龍日一,你死定了》、明曉溪的《烈火如歌》等,是如今的蘇芷清不可能再去看第二遍的故事,加之手頭擁有的名著有“趙添峥”大名的加持,所以在這個位子上閱讀所謂的“閑書”被沒收的概率為0。
所以蘇芷清在今晚作業已全部完成的夜自習上将三島由紀夫的《假面自白》攤開在桌上光明正大閱讀時,遇到巡查老師也絲毫不慌張。并且,由于她的表現十分冷靜,他們反而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在教室裡巡視了一遍之後就回去了。
下課鈴聲響起,蘇芷清擡頭看見坐在前面的林崖起身走到了門口。
被門框擋着,蘇芷清沒看清對面是誰,卻已知道發生了什麼,是那位經常送他禮物的女生來找他了。
“怎麼沒收啊?不是最近很流行的‘悠嘻猴’嗎?我看她繡得挺好的。”等他回來路過自己時,蘇芷清合上書,随口一問。
“嗯?”林崖坐回李帛雨的位子:“你看到了?”
“悠嘻猴嘛,很可愛的卡通形象,而且是女生親手秀得十字繡挂件吧?”蘇芷清揶揄他。
林崖從課桌肚裡摸出手機,看了看:“确實,如果綴個挂件還挺好的,我有點後悔了。要不,你給我繡一個?”
“我手笨,做不了這細活。”
蘇芷清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其實進了大學後,給他繡過一個。
那時是告白前夕,蘇芷清正在繡“射手座”,隻是後來告白失敗後,沒能送出去。
這個挂墜,也于畢業季,夾雜在衆多書籍中,一起被賣給了收舊貨的老爺爺。
“要不,你給我繡個?”蘇芷清随口一說,也沒想得到肯定的答複。
“我繡?拿針線?太奇怪了吧?”林崖搖頭拒絕:“禮品店裡有現成的,你喜歡哪個,我買了送你。”
“随便說說的,我不愛挂墜,倒不如給我買包‘周長江’。”
“聽蘇老師的,這就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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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式開學後,趙添峥因為有了幫他倆打水的實實在在的借口,特地逮住他們一起吃午飯。
蘇芷清和林崖帶着趙添峥熟悉打水流程,從水房出來的時候,趙添峥讓她把鼻梁上滑下來的眼鏡推上去。
“水房原來這麼熱啊,我都出汗了。”趙添峥吐槽道。
“現在十月還算好,剛開學那會兒溫度跟八月無疑,那才叫悶熱。”蘇芷清對他說。
六月底和九月初的水房,可以用“蒸籠”來形容,遠遠的就能看見屋内的熱氣騰騰籠罩着所有學生。所以,那期間很多男生都甯可洗冷水澡,也不願意進去被熏,而女生因為體質原因,打熱水的人依然占大多數。
“诶”,趙添峥用肩膀碰了碰林崖,後者往旁邊挪了半步:“水打好了,你自己提。”
“好人做到底。”林崖回道。
“我是‘邪人’,不是好人,自己拿。我隻幫小清提。”趙添峥自嘲道,擡起右手,把熱水瓶舉高了些,要遞給林崖。
“你們小心點,别碰碎了。”蘇芷清提醒道,生怕瓶膽爆炸似的,推着李帛雨離趙他倆遠了些。
何骁也作出防備姿勢。
倆個大男生推推搡搡地把水壺放到男生宿舍樓門口的台階上,回到路口時,趙添峥從淺藍色牛仔外套的袋子裡取出一個十字繡的挂墜,放在蘇芷清面前晃了晃:“小清,看,這是我原創的漸變色蓮花,送給你:“清芷襲人,碧蓮添香。”
挂墜繡得很好,深深淺淺的綠色構成一朵出水芙蓉。花心最深,是墨綠色的,最外圍的花瓣下部顔色最淺。
蘇芷清沒有接,彈了彈說道:“你這不是生搬硬套吧?我名字裡沒有‘蓮’,隻有‘芷’,綠色的蓮花和我有什麼關系?還有這句詩後半句,我可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