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邪,沒水了,幫我倒一點。”蘇芷清伸出手,晃了晃手中的半杯水。
“趙有邪,瓜子給我拿一點。”
“趙有邪,瓜子殼掉地上了,你撿一下。”
“趙有邪,這個糖紙剝不開,幫我弄一下。”
“趙有邪……”
“小紅”,李帛雨沒忍住對蘇芷清說:“你老喊他幹嘛?水壺不就在你手邊的地上嗎?影響我們打牌了。”
“我……我懶……”蘇芷清支支吾吾地辯解。
“沒事”,趙添峥出了張紅桃A說:“小清彎腰拿東西不方便,我來。”
“天真哥,那你出牌看仔細些,輸了三把了。”何骁說。
***
時間逐漸來到了淩晨,蘇芷清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
“小清,要不你去睡吧?”李帛雨看到後對她說。
“沒事,我還想陪你們。”蘇芷清喝了口水提神說。
蘇芷清不想睡,她想和他們呆得久一些。
她的人生中孤寂的時光太多,這般熱鬧的陪伴帶來得歡愉,如今的她不會再拒絕,反而會将它們擁入懷裡。
***
蘇芷清是被沙發帶來得不舒服感弄醒的。
她撐起身子,發現身上蓋了條毛毯,客廳裡的落地燈調成了柔和的光。
蘇芷清側頭看向地上,東倒西歪地睡着男生們,沒有看到李帛雨,大概睡在趙添峥的房間裡。
桌上的牌還未聚齊,散落在茶幾上。
陽台上還是黑黢黢的,看來天還未明。但廚房裡的燈卻是亮着。
蘇芷清輕輕下地,小心地走着,怕踢到某一位男生。
她推開移門後關上,進了廚房。
“幹嘛呢?起這麼早?”蘇芷清捂着嘴,壓着聲音問趙添峥。
他正在鼓搗東西,應該是早飯。
“你怎麼醒了?我吵到你了?”趙添峥問道。
蘇芷清搖頭:“我去刷牙,有牙刷嗎?”
“有,都準備好的。在洗手間裡,擺在水池上,你能認出來的。”
“那我先去洗漱。”
浴室裡放着唯一一把淺綠色的牙刷。
***
蘇芷清回到廚房,看見竈台上的白色碟子裡放着一盤黑的棕的東西。
“這是什麼?”蘇芷清指着不明物問。
趙添峥尴尬一笑:“本來想做煎蛋的,結果沒把控好火候,也不怎麼會翻面,就成了炒雞蛋了。我在煮粥,還有半小時就好了,你可以吃一點。”
“這……炒雞蛋?能吃嗎?”蘇芷清聞了聞。
盤子裡的固體沒有炒雞蛋應該有的金黃色,并且有糊味散出。
“我還是重新做吧”,趙添峥說着,舉起盤子正往垃圾桶裡倒。
然而他忘了壓片式烤面包機還在工作,此時正是需要他打開的時候。
于是,就在他把空盤子放回水池中央時,一股焦味飄了出來。
“什麼味道?”蘇芷清嗅了嗅,指着白色的機器:“不會是那個糊了吧?”
“糟了!”趙添峥趕忙拔了插頭,揭開蓋子,更濃郁的焦味充斥空間。
“你是第一次做早餐吧?看出來你的手忙腳亂了。”蘇芷清走過去,看到和被倒了的煎蛋一樣呈現棕色的面包片。
“嗯”,他點頭道:“想着給你們做點好吃的,你看,我還找了教程。”
趙添峥把手機解鎖,給蘇芷清看他找得三明治教程:“我本想在你們起床之前搞定的,看來,做不到了。”
“我幫你”,蘇芷清挽起毛線衫的袖子:“雖然我也是第一次做三明治,但兩個臭皮匠也能算半……個諸葛亮吧?材料還有嗎?”
“有,就是怕自己搞砸,所以我多買了好幾份。”趙添峥打開冰箱,拿出一盒12個雞蛋和一大袋切片面包。
“煎蛋我會一點,你負責烤面包,專心一點。”蘇芷清接過雞蛋,熱了鐵鍋,倒入油。
這一次,她沒讓蛋殼落入鍋内。
***
一小時後,十份不算太完美,但也不能說糟糕的三明治整整齊齊地擺在三個盤中。
“不錯,很有成就感。”蘇芷清忍不住道,這也是她第一次做早餐。
“小清,謝謝你。”趙添峥說。
“謝什麼,這是應該的,都住你家了,而且我反正也是要吃的。自己的勞動成果,吃起來更香。餓了,我先吃了。”說着,蘇芷清拿起一塊。
這時,粥也煮好了,電飯鍋彈起到保溫模式。
“不是,謝謝你沒說我做得不好”,趙添峥說:“我以為你會說我做得真糟糕,不如林崖做的。”
“我……沒想過要這麼說”,蘇芷清咽下一口說:“确實,挺好吃的。你快嘗嘗吧。”
經趙添峥這麼一說,蘇芷清才發現,從昨晚到現在,她都沒有一瞬想念林崖。
***
年初五,是迎财神的日子。
很多人都會選在零點的時候放炮仗,寓意第一時間把财神爺接到自己家中,讓新的一年财源滾滾。
蘇芷清家沒有這個習慣,都是早上六七點,父親起床後才放的,所以此時他和母親已經睡了。
今晚又和除夕夜一樣,鞭炮聲此起彼伏,蘇芷清也以此聲音打掩護,去客廳插了網線,打開了電腦。
Q·Q剛上線,就收到林崖中午發來得消息——
【今天回來。(害羞)】
蘇芷清——
【你不是說初六才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