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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念的是英文,但速度很快,聲音又輕,桃西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桃西從李庭修懷裡擡頭,是一個眼瞳湛藍,有鷹鈎鼻的外國人,他身後跟着一衆魁梧的保镖,瞬間就把房門圍住了。
後面走出來幾個人,擡着三個大箱子。
“剛捕到的藍鳍金槍魚,酒,和牛,還有海鮮。我可不是空手來的。”
那人突然看向桃西:“不過,你跟陳嘉琪不是要結婚,這個又是誰?”
“腦子壞掉了,我跟她有關系?”
依然是很快的速度,像是一劃而過,桃西隻隐約聽到了“結婚”的單詞。
李庭修捏了下桃西的臉,無視一旁滿臉古怪的男人:“去樓上玩,能吃了再叫你。”
“好的。”
一樓裡此時隻剩下他們幾人,藍眼睛走進來,在屋子裡轉一圈。
“李,這房子不錯,賣給我吧。”
“不賣。”
“别拒絕那麼快嘛,我給你加價,你就點頭,為我們的友誼添磚加瓦。”
箱子被搬進來,又魚貫進來幾個穿着白大褂的廚師。
“再啰嗦就把你扔出去。”
“錯,你要扔,起碼還要把我的金槍魚和酒一起扔。”
李庭修:“懂什麼叫雁過留毛?”
“不要給我說你麼中國的諺語。比外星文還難理解。”
唐傑問李庭修,男孩怎麼處理。
“啊,直接埋了吧,剛好這裡雪這麼厚,明年再挖出來看看保存得如何。”
男孩聽得懂英文,瞬間吓得跪地上。
“我隻是想來讨口水喝,沒有其他惡意。”
藍眼睛嗤笑:“狡猾的膽小鬼。”
李庭修臉上漠不在意,睨了他一眼,“再看到你在附近轉悠,下次就不會這麼輕松離開了。”
男孩大松一口氣,點頭:“明白明白,很抱歉,我發誓絕對不會再過來。”
說完落荒而逃。
保镖們都退到屋外守着,唐傑給兩人添茶。
沒有外人,藍眼睛說話也不再藏着掖着。
“你家老爺子到底怎麼想的,竟然沒讓你做繼承人。郭凱松這貨一看就是腦子長在幾把上,抽什風壓寶賭在那人身上。真是作死。我看郭凱延也不行,斯斯文文,又不夠心狠,早晚把老郭家給敗光。”
“那些東西我沒興趣。”
李庭修不以為意,做繼承人有什麼好,還不是得辛辛苦苦賺錢給一群人吃喝玩樂,跟打工人有什麼區别。
“是真沒興趣還是吃飛醋了?讓我瞧瞧你。”
“廢話真多。”
“行吧行吧,為了我這一個星期能夠過上安甯的日子,你現在是老大。”
“最多兩天。”
“玩兩天,剩下的時間我們好好談談項目的事。我最近手頭錢多,花不出去心裡慌。就這麼說定了,不要再說損害我們友誼的話OK?”
來叫桃西的人是藍眼睛,她有點驚訝。
“你好,我叫艾瑞克,是李的好朋友。”
“我叫桃西。”
這回他語速沒有很快,桃西聽得清他說的話。
“可以吃飯了,我是代表李上來叫你的。”
“好的,稍等。”
桃西關上門,下樓。
“我是個很和善的人,希望不要給你很大壓力。”
“不會。”
“那麼我可以問問你跟李的事嗎?你們是什麼關系?很抱歉,我們老外說話就比較直接點,我也是想多了解了解你。我之前說過,我跟李是很好的朋友。”
他說話很客氣,即便桃西覺得他這樣問得很直接,讓她不太舒服,可因為他客氣的話,還有始終帶着的笑容,讓她無法回絕他的問題。
“他是我叔叔。”
“但據我所知,你們不同姓。”
這可把桃西難住了。
“額。”剛準備開口,李庭修來到樓梯口,而艾瑞克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似的,轉回頭,眨了眨無辜的藍眼睛。
“我跟桃西聊得很開心,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李庭修沒理他,眼神示意讓他趕緊滾下來。
艾瑞克給了桃西一個很無奈的寵溺眼神。
“他一向都這麼霸道,那麼晚點再繼續加深我們的友情。”
桃西來到李庭修身邊,等艾瑞克人走遠了,才小聲說:“艾瑞克好開朗。”
“你說黃鼠狼為什麼要給雞拜年。”
桃西一愣。
他是說艾瑞克不安好心?
“他不是叔叔的朋友嗎?”
“可他不是太監。”
桃西明白了,但好奇怪。
“為什麼叔叔身邊的人都是這樣?”
先是雙胞胎兄弟,然後是艾瑞克。
李庭修往前走的腳步停下,從女孩話裡聽出了點别的意思。
這是拐着彎罵他。
“确實,名單裡記得加上你。”
桃西郁悶,果然,刀砍回到自己身上了。
自知理虧的她沒敢接話,雖然對他給她貼上的“好色”标簽極度不認可。
客廳裡,又來了艾瑞克的幾個朋友,都是金發碧眼,身材火辣的歐美妹子。
一進門,就脫下大衣,裡面都是火辣的比基尼套裝,蜜色緊緻的豐滿身材,把整個屋子熱度都擡高幾分。
桃西呆呆看着艾瑞克一一和那幾個美女熱吻問好,然後雙手掐臀,毫不顧忌調/*情一幕一幕徹底把她吓呆了。
李庭修把她臉掰過一邊。
“看什麼。”
“艾瑞克是英國人嗎?”怎麼會,同時跟那麼多女人?
“一半是。”
“李,快來啊。”站在美人堆裡的艾瑞克看過來。
桃西看了眼李庭修,什麼也沒說,轉身就想走,下一秒手腕被一雙大手抓住,男人半擁着帶着她朝外走。
“你那什麼眼神。”
她穿了白色的羊毛針織開衫小外套,搭配着緊身黑褲,散着頭發,清麗幹淨,一臉可欺。
“什麼眼神也不是。”他的身體靠過來,桃西感覺整個後背熱烘烘。“要去哪裡?”
“地下室。”
桃西沒去過地下室,老實說,她在這裡幾天,連一樓都沒逛完,太大了。
走了好一會兒,通過一扇門,又是一個客廳。
來到一個位置,他突然捏了下桃西的臉。
“看好。”
裡面燈一應亮起,從樓梯一路照亮到地下。
桃西好奇看了眼,除了反光的瓷磚,什麼也看不到。
跟在他後面下去,裡面一室的酒。
她看呆了。
“挑一瓶。”
“會不會很貴?要算在房費裡嗎?”
“什麼房費,這是我的房子。”
“那晚上喝嗎?”
男人沉默看着她,又是那個興味的眼神。
桃西被他看得臉紅,隻能把視線落在酒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