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正事,蕭沉鸾将剛才的誤會與尴尬抛出腦後,一臉正經的冷笑:“本座還擔心他們沒反應是有什麼其他計謀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風拂墨,去将魔族三十二部召集到魔宮。”
“是!”
風拂墨說完,一個閃身幻成一道黑煙消失。
蕭沉鸾将剩下的白瑩山霧一飲而盡後直徑出了竹林,再竹林陣法再次變換後,蕭沉鸾又加注了幾道陣法于之上,這一片竹林憑空消失在視野。
他認定,妖族就算探到公主的下落也絕破不了他的陣法,屆時便可拿公主做人質。雖然公主并不受寵,但蛇狐兩族若真不救,隻怕無法在其他部族立威。
有了這個把柄在手,妖族必定畏手畏腳,還怕妖族這回不敗陣卸甲?
蕭沉鸾盤算好了一切,他飛身回魔宮,此時三十二部首領及主帥全部集結,黑壓壓地一片聚在玥青大殿。
魔族素不喜光,大殿中隻燃着幾柄火把,火光葳蕤,卻仍照不清偌大的殿堂。蕭沉鸾微眯了眼睛,或是這幾日在清朗明亮的竹林待久了的緣故,竟覺得眼前有些晦暗。
他按捏着太陽穴,命人多添幾柄火燭,而後開始計議不日妖族進攻的應對之策。
其實就算蛇狐兩族加起來,也全然不是魔族的對手,不過狐族狡詐,蛇族陰邪,他不得不重視。他先是安排了此次出征将帥,再是命人籌備糧草兵馬,而這幾日他會親自排兵布陣,隻求穩勝。
久未開戰,蕭沉鸾隻覺得自己身上的關節都生鏽了,所以這幾日蕭沉鸾勞心費力,親自操練将士,指導兵法。
七日後,魔族三十二部士氣高漲,誓要踏平妖族,令他們俯首稱臣!
誰想,就在魔族準備應戰時,蛇族和狐族突然收回邊界上排演的兵馬,關了大門各回各家了,甚至還加防了幾道封印。一點要打過來要人的意思沒有不說,還相當于蕭沉鸾挑起戰亂的由頭給掐滅了。
探子來報後,蕭沉鸾倚在玉石椅上左右想不通。無論是曾經的仙族皇子還是今日的魔尊,他對于揣摩人心之事都做的太差。
他俯身問風拂墨:“蛇族和狐族此次撤兵,到底為何?耍本座嗎!”
風拂墨一時也想不通,支支吾吾道:“興許是...狐族和蛇族突然覺得打不過咱們,索性舍了他們的公主和夫人,關起大門偷生了。”
蕭沉鸾重重拍了玉椅,他心裡五味雜陳,自言自語道:“隻聽那虞樂說自己不受寵,不成想她竟卑微到了這種地步。蛇族不把她這個親生骨肉放在眼裡,連月青玄也不把她這個妻子放在心上。可悲,可憐!”
蕭沉鸾雖然堕魔,還背着弑父弑兄的罪行,但卻也為閻絮的遭遇感到不忿與憐憫。
他低眸思索良久,拍案而起,“蛇族和狐族想當無事發生,本座偏不讓他們如願,風拂墨,你現在就将虞樂公主帶來,本座親自帶兵去拜會他們,就說還他們公主。本座便不信,衆目睽睽下,他們能不出來迎公主回去。”
風拂墨領命下去。
而此時的閻絮沒了要伺候的人,正興緻勃勃地磕着瓜子跟風花、雪月唠嗑,閻絮身為蛇族有算命之能,所以便根據她們的掌紋為之算命。
“風花必能嫁得良人,日後夫妻和睦,恩愛一生。”
“雪月以後修為精進,靈力超群,以後能以一當百。”
閻絮一番吹捧叫風花和雪月兩人心花怒放,所以風花樂得烹茶給她喝,雪月也夾自己的做的拿手好菜給她吃,兩人簡直将她當成了團寵。
閻絮一邊塞着美食,一邊用茶水來壓。她覺得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下去也不錯,誰想念頭剛一動,就看見來帶她走的風拂墨,頓時臉垮了下來。
臉垮歸臉垮,但她的意願向來是不重要的,随後她便被風拂墨拎小雞一樣提走,飛出竹林輾轉到了玥青大殿。
魔宮陰冷暗沉,魔族人都像風拂墨一樣又冷又兇,閻絮像個小團子窩在大殿正中,小心謹慎地遠離着四面的魔兵。
“虞樂。”再見閻絮,蕭沉鸾隻覺得她又小又可憐,連聲音都溫婉了許多。他劫新娘一舉本隻是為了惡心妖族,卻不想傷害最大的卻是這個無辜的公主,不知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和父兄都不要她了,作何感想?
閻絮一時沒覺得是在叫自己,隻一味地把自己縮成一團。
“虞樂。”蕭沉鸾又喚了一句,閻絮才堪堪回過神,弱小無助地“嗯?”了一聲。
蕭沉鸾憤慨道:“本座看你這公主也别做了,我魔族還養得起一個閑人!随本座一道去尋你那個不作為的爹和苟且偷生的夫君,本座替你出口惡氣如何?”
閻絮深吸一口涼氣,眼下要是和蕭沉鸾一道回妖族,她是公主的謊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到時候,隻怕蕭沉鸾會氣到拿她祭旗。
她頓時笑道:“我已經習慣他們不把我當回事了,呵呵...倒也無需出什麼惡氣,我就留在魔族...魔族挺好的。”
蕭沉鸾不平道:“蛇族前幾日還在排兵,狐族也準備來要你,誰想兩方臨陣脫逃,不顧骨肉親情,任你在魔族自生自滅。難道你真咽得下這口氣?”
閻絮聽蕭沉鸾此言,心道:誰能比你還不顧骨肉親情啊。
不過她細細琢磨了片刻,心中暗想,莫非是逃婚的真公主回去了,所以她替嫁的事也被發現,兩族便覺得不必召集兵馬救她這一個小小妖侍,這才撤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