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絮腦中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原來曾經風拂墨提她後領,也算是仁慈的了。
“咳...咳咳...魔....魔...尊。”
閻絮這會兒隻覺得喘不上起,兩眼發黑,她脖頸被緊緊掐住,臉頰也因缺氧而漲得通紅。
她從嘴裡稀碎的擠出幾個字,而後因為實在痛苦,眼角不由得流出眼淚。
蕭沉鸾因被愚弄,實在怒極,他現在隻想将這個欺騙他的小妖弄死以解心頭之恨。
“魔.....”
隻說得這一句,閻絮就因為窒息而昏迷了。蕭沉鸾血紅的雙眸微微顫動,松開了手,閻絮本就嬌弱,這會兒似剛才她提上岸缺水無力的魚一般。
看着眼前這人臉色血紅的昏迷,蕭沉鸾心底略微一緊,有些不耐煩的抱怨了一句:“怎的這般脆弱。”
話雖是這樣說,可他卻鬼使神差的将閻絮抗了起來往竹林小屋走去。
剛才被搞得差點斷氣,這會兒又被倒抗着,頭朝下,閻絮整個腦袋都有些充血腫脹。
剛進了小院,風花雪月迎了上來:“魔尊。”
兩人見着閻絮昏迷着被倒抗在蕭沉鸾的肩膀上,好奇道:“魔尊,公主她怎麼了?”
聽到“公主”這個稱呼,蕭沉鸾氣不打一處來,他冷着臉怒道:“什麼公主!不過是個卑賤的小妖侍,居然敢愚弄本座,本座定扒了她蛇皮,挖了她蛇膽煉藥!”
閻絮:...殘暴
“啊?她居然不是公主?”
蕭沉鸾沒有理會兩人的驚訝,直接走入房中将閻絮甩到床上,隻聽“砰”的一聲,閻絮重重地砸在床闆上。
聽着這一聲重響,蕭沉鸾又覺得莫名煩躁。
于是,他擡起手,将功力灌注在掌心而後覆蓋在閻絮全身。
受功力滋養,剛才閻絮脖子上被掐出的紅印與剛才被撞到的淤青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散了,閻絮也漸漸清醒。
她睜開眼,隻見蕭沉鸾雙手抱胸,滿面怒意的盯着她。往日她隻覺得蕭沉鸾那一雙生氣時的紅瞳似幾分妖魅,今日她卻覺得那雙眼裡燃着的就是熊熊怒火。
閻絮這會兒知道自己小命要不保,馬上麻利的爬到蕭沉鸾腳下,死皮賴臉的将他的腿抱住,然後就開始嚎啕大哭:“魔尊!你聽我解釋!嗚嗚嗚嗚!”
蕭沉鸾垂眸看着抱着自己雙腿哭的亂七八糟的閻絮,又好氣又好笑。
隻是他面上還是崩着,一副稍不滿意就要殺人滅口的兇殘模樣。
閻絮見着蕭沉鸾還未開口,她機靈地反應過來,或許蕭沉鸾還能給她一次機會,于是她也不再大哭,隻泣聲道:“魔尊大人,不瞞你說,我的确是蛇族小小妖侍,但是絕不是蛇族派我來愚弄,算計你的。”
“哦?”
“我化形不過百年,在金陽宮當差,因為那裡發的靈石多一些,而後我便被派去伺候虞樂公主。”
蕭沉鸾沒有打斷她,隻等着她繼續下文。
“前些日子蛇狐兩族商議大婚,公主不願嫁給狐蛇二皇子月青玄,所以便讓我假扮她,說是嫁過去後,她不僅會來救我,還會給我很多靈石,還說要給我人參果吃,我這才答應了。卻不想.....卻不想....被你劫走了。”
說着閻絮低着頭,不敢看蕭沉鸾的眼睛,那副委屈的小模樣隻讓蕭沉鸾覺得好笑。
隻是他語氣依舊冰冷:“你的意思是說是本座自己的錯了?”
閻絮立馬擡頭:“不不不,都是他們的錯,一切都是誤會....誤會....”
“那本座剛開始擄你來你為何不說,還裝作自己就是公主的模樣,還編那一套自己不受寵,命苦的說辭來愚弄本座?”
可能是因為此時一句話不慎就要丢命,閻絮腦子轉地極快,馬上道:“我...我隻是害怕,而且我也從未享受到這麼好的住所餐食,以前我都有做不完的活兒,是我貪心了,我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隻想好好過日子,在魔族也好,在妖族也好。”
這話倒是閻絮的心裡話了,她本身沒什麼追求,哪裡呆着舒服就呆哪裡,她并不讨厭魔族,反而這些日子跟他們接觸下來,隻覺得他們魔族更是率真熱血。
蕭沉鸾回想起這些日子與閻絮的相處,她一來法力低微,二來每日就知道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幹活還勤快,倒也真不是那種細作亦或者有壞心,更想着昨日他因為喝了她的安神湯居然睡的很好。
他已經有接近十年沒怎麼好好睡過覺了。
想到此,又看着閻絮可憐巴巴的模樣,蕭沉鸾心軟了下來,他伸手将閻絮的胳膊提了起來:“起來吧。”
閻絮看蕭沉鸾終于松口,馬不停蹄地站起來,剛要緻謝,就聽蕭沉鸾說道:“你那安神湯我用着甚好,着你每日熬制。”
她瞬間笑容收斂。
那安神湯是她用五十年功力熬制的,自然是好。畢竟若是旁人,誰舍得花這麼大的代價去熬制一碗簡簡單單的“安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