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絮瞳孔驟然放大,她半蹲下身子,往月青玄面前湊近了一些,将聲音壓得很低。
“你知道這是哪嗎?還來救我。”
月青玄一雙狐狸眼滴溜溜的,或許是在仙族,月青玄并未掩飾自己的尾巴,閻絮瞧着他背後向半空中飄浮着九根毛絨絨的大白尾。
“我當然知道,我也有辦法,你不必擔心。”
閻絮就怕現在有人進來,急忙催促月青玄離開:“你快走吧,别管我,若是把你也搭進來,我定會徹夜難眠的。”
月青玄一張毛絨絨的狐狸臉上綻出一抹笑:“若是能讓你徹夜難眠,永遠惦記着我,那我也不算虧。”
閻絮現在都快急死了,卻不想月青玄還在那裡吊兒郎當的開玩笑,她皺着眉頭又急聲道:“你快走,我自己知道有辦法逃出去。”
月青玄輕笑一聲,她不過一介剛化形的小妖,莫說逃出仙界,隻怕連面前這個結界都破不了。
他也未再多言語,隻見月青玄突然騰空而起,九條白尾将形成一個将他軀體圍起來的圓圈,而後他周身閃耀出一道熒熒白光。
閻絮眼睛再次放大:“你....你這是..?”
月青玄未理會閻絮,隻安心行法術,當他閉眼運作後,再睜眼時,雙眼已經血紅,而後他亮出了鋒利的爪子。
隻見他擡手一揮,鋒利的爪子在空中閃過一絲亮光,月青玄悶哼一聲,似壓抑着幾分痛苦。
閻絮呆呆地看着此景,隻見剛剛還浮空圍繞的九尾,乍然間就隻剩八尾,其中一尾懸浮在月青玄面前,閃爍着白光。
再傻的人也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了。
傳說九尾狐生九尾,一尾一命,且不說這斷尾已經相當于丢了一命,隻怕還丢失了大半修為功力。
月青玄壓抑着難受疼痛,再睜眼時,眼中依舊是一派輕松與戲谑:“阿絮,我這尾巴就為你舍了,你可得記着這份恩情啊。”
“你......”
閻絮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說他傻,說她不值得他這樣都顯得太過蒼白,這份恩情,她隻曉得她必是得以命相賠了。
月青玄落下地後幻化成人形,他一襲白衣,依舊一派翩翩公子模樣,那青稚的面孔還是會唬人。
他一擡手将面前的結界散去,而後他掌心飄浮的那一截斷尾轉眼就幻化成了閻絮的模樣。
“我用一尾化你,這一尾有我百年功力,且九尾狐狐尾幻化,除了神族,再無人能識别,屆時以它為你受刑,便無事了。”
月青玄說的十分輕松,閻絮看着面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化形,她腦中警覺了一下,而後問道:“那這尾幫我受刑完了還能回到你身上嗎?如若它受刑,它與你本體相連,可會影響連累到你?”
月青玄撇過眼,并不敢與閻絮對視,隻道:“本公子當然不會做那種傻事,這尾巴肯定會回到我身上,而且他本就有我的百年功力,若是連雷刑都受不住,那我九尾狐豈不浪得虛名?”
閻絮半信半疑,正想再與月青玄争辯幾句,這時候忽然安靜的天牢突然出現腳步聲。
月青玄掐了個決将閻絮變回小蛇原形,放到自己胸口,而後快速修複結界,自己腳底抹油,以移形換影溜了。
幸而他們走得快,若是再晚一小會兒,就要與來巡邏的天兵遇上。
天兵看着完好的結界,與坐在罩中抱緊雙膝可憐巴巴的“閻絮”,這才放了心。
“我就說沒什麼事吧,一個小蛇妖能翻什麼風浪,況且那叛徒蕭沉鸾如今也不知所蹤,誰會理她啊。”天兵對着與他一同巡邏的另一天兵道。
另一天兵很是嚴肅:“方才有響動,我們來看看總歸是沒錯的。”
兩個天兵走後,月青玄懷揣着小蛇閻絮快速離開了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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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钺仙君,你還未想起開啟神器的法門嗎?”擎蒼坐在瑤華宮正殿,對着閉目打坐的重钺仙君道。
他已經在這坐了一天一夜了,一副不問出答案就不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