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樣的,你裝什麼死樣,老子要餓死了,快點起來給老子做飯!”陳九河罵罵咧咧間朝月娘啐了一口,轉身就往田邊的小院裡去。
“阿娘,阿娘,你怎麼了?”
院内忽然跑出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大的約莫七八歲,小的也隻有三四歲。
看着自己兩個娃,月娘咬咬牙站起來,勉強扯出一個笑:“娘沒事,娘去給你爹做飯。”
說完,月娘頂着一張失了血色的臉往屋内廚房走去。
家中存糧不多了,月娘隻簡單的弄了兩個菜,剛将菜端上桌,陳九河不知從哪掏來的酒喝了起來。
月娘忍不住低聲道:“你從哪拿的錢買酒?”
誰想這一問又再次激怒了陳九河,他将筷子一甩,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吼:“你還管上老子了?老子的錢想怎麼花怎麼花,你個死娘們兒誰給你的膽子問,反了天了。”
想着這個月底孩子就沒有吃食了,月娘壯着膽子道:“家中已經沒存糧了,你買酒喝了,我跟孩子們吃什麼?”
陳九河兇神惡煞的忽然站起身,一巴掌甩在月娘臉上:“沒吃的你就去給老子賣啊,反正女人賺錢就這樣,你他媽的裝什麼清高!”
聽着這話,月娘心中一陣嘔痛,臉頰也腫了恰裡,她瞪着陳九河,似要将心中怒意發洩出來。
“瞪!你還敢瞪我!老子把你眼珠子扣出來!”這話剛說完,陳九河撸起袖子就又朝月娘打了過去,月娘不支倒在地上。
卻不想這反倒讓陳九河越打越興奮,操起條凳就往她身上砸。
“别打阿娘了!别打了!”陳家大丫頭陳靜言沖出來将月娘護住,卻不想陳九河也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用了更大的力氣将兩人一起打。
月娘要去護女兒,頭瞬間就被打破了。
“言兒!你别打言兒!”
陳九河毆打母女兩人打了好一陣兒,想是累了,停了手坐下來,将剩下的酒一口悶了,而後轉身出門,出門時不忘留下一句:“明天你不給老子拿錢,老子就把你兩個賣了。”
月娘被打的血糊了滿臉,心想這場災難終于停下,隻管去看陳靜言有沒有傷。
“娘,我們逃吧,帶上弟弟逃了吧,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沒命的。”
月娘卻是搖了搖頭,這個地方她若是沒有戶頭,在哪都容易被人抓走,到時候她兩個兒女也活的戰戰兢兢,甚至以後都不能光明正大做人,所以她不敢逃,也不能逃。
“沒事的,他出門了應該要過幾日再回來,以後你們長大了,再帶娘走,好不好?”
陳靜言淚如雨下,隻能咬牙點頭。
陳九河這一走就是好幾天,再回來的時候是被人打的鼻青臉腫五花大綁回來的,來的人不止有幾個打手,還有一個畫着濃妝的人牙子。
“這兒....這兒就是我家,我婆娘在的。”
聽着外間騷動,月娘披着衣服出來,一見這場面頓時吓住了:“各位爺....我相公他怎麼了?”
“怎麼了?賭場欠錢不還,他說他家裡有錢,若是沒有就把你賣了,你跟我們走!”為首的粗狂大漢大聲道。
“媳婦!媳婦!你救我,你不賣自己,他們要剁我手,挖我眼啊!媳婦救我!”
陳九河腫成一個豬頭,被扔在地上跪着,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别嚷了,老子看你這媳婦還是有幾分姿色,來,張媽帶走吧!”
那壯漢吆喝一聲,站在後面的人牙婆子立刻上前就來抓月娘。
“你們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可是良家婦女,你們這樣強行抓我走,是要吃官司的。”
壯漢冷笑一聲:“王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再說了,你是自願賣身的,誰也管不着。”
月娘被那婆子按住,盡管極力掙紮,卻絲毫掙脫不開她那雙逮人十分有經驗的手。
“我沒有!我不願意,你們要剁他的手就剁吧,我不願賣身!”月娘聲嘶力竭的吼出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