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長剛問完,周雪生一個閃身來到老道長面前,擡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從地面提起來:“叫陳九河出來!”
周雪生這般模樣已經吓壞了周圍小道士,這裡所謂道觀,其實沒幾個懂降妖除魔道法的,多為修行向道。
現在這些人根本不是周雪生的對手,她提起老道士,隻有一個年輕的道長擡手扔了幾道降鬼符,卻不想那符咒本就是針對魂體,而周雪生被冥王傳授了功力,雖然是鬼,卻有了實體,那符咒根本奈何不了她。
“我再說一次,交出陳九河,我饒你們性命。”
老道長臉色發青,他急忙将手指向後院一處,周雪生馬上會意,丢開老道士就往後院跑。
老道士滾到地上後喘了好一陣氣,而後對徒弟道:“去....去把祖師爺的黃泉刀拿來。”
“那柄神刀?!”
黃泉刀是上古時代諸神大戰窮奇時留下的神兵利器,可斬鬼殺魔降妖伏神,後流落民間被上明觀先祖所得,被黃泉刀刺中就是再厲害的角色也得落得個重傷不愈,隻是這刀兇煞,開刃便要見血,否則隻會反噬持刀之人,所以經年塵封。
如今将刀取出并非隻為了保護陳九河,也是為了試刀。當初他們将月娘封禁在掠州,沒想到月娘的本事日漸壯大,甚至還會用幻境蠱惑人心叫人為她賣命,在掠州犯下累累罪行,如今還能無視封印,借刀殺人,不得不除,否則整個道觀也會陷入危機。
轉眼,黃泉刀已經被小道士交到老道士手上,老道士從地上爬起,踉跄兩步後站住,眼睛堅定地望向後院。
“或許當初阻止月娘就是個錯誤,是老道用錯了慈悲,老道陽壽将近,隻能盡力彌補錯誤。”他解開黃泉刀上纏繞的布條,露出一把青銅所制的短刀。
這短刀看着平平無奇,卻可引雷,擊電,其所引雷電,可比拟天界雷霆,一旦命中,那被月娘蠱惑控制的鬼差隻會落得個魂飛魄散。
老道士握着這把神刀,再不似方才一般無奈,他信心滿滿,逐漸靠近後院陳九河的藏身處。其他道士見狀,也有了莫大的勇氣,随着老道士逼近後院處。
但等到了後院,大多道士卻被眼前一幕吓住了。
後院西南角的槐樹下,陳九河被用繩索捆在樹幹上,他滿臉驚愕,冷汗連連,乞求饒命的聲音斷斷續續從他的口中說出,然而他的全身上下卻并沒有什麼傷處,唯有右手拇指被整齊地用利器削斷。
衆人皆知,周雪生沒有立刻殺陳九河并非是有意放過他,唯一的可能就是虐殺。月娘所受之恨,經年堆積,不會那麼痛快讓陳九河解脫。
此時,陳九河見眼前人神情冷漠,眼神卻帶着嗜血的快意,他知曉來人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便從原來的求生,變成了如今的求死。
“求你,殺了我吧!是我錯了,是我狼心狗肺,月娘,你殺了我吧!”陳九河如今已經蒼老許多,哀求之色從他堆積滿皺紋的眼角流露出來,倒是像極了一個可憐巴巴的老人。
周雪生“噗嗤”一聲笑了開來,用指甲輕輕劃過陳九河的臉。
陳九河嗚咽着,臉上皮開肉綻,血液從狹小的傷口處洩出。
詭異...殘忍的氣息,在這個小小的後院蔓延,一些小道士見狀退了幾步,而老道士強忍着懼意,持刀擡起引雷朝着周雪生的方向斬了過去。
周雪生忽聞頭頂的雷聲,極快回眸,霎時間控住了老道士将要斬下的黃泉刀,她面目猙獰,頭扭曲成了一個陰軌的角度,身子雖然沒動,但臉幾乎是正面看着老道士的,“老道士,我有心放過你,你還不乖一點?”
老道士隻覺手腕被一股莫名的強勁力量控制,根本無法操控黃泉,他面露驚恐,很快神色又扭曲成了痛苦。
“啊啊啊啊!”他痛苦地嚎叫着,隻見他手腕被擰成麻花,手上的黃泉也在劇痛之下掉在了地上,然而這時根本沒有人敢再當着周雪生的面撿起那把刀,完成老道士的意志。
周雪生勾唇一笑,她暫時放過了陳九河,将目光定在老道士身上。
“你也該死,若不是你們,我早就殺了他了。”她疾步沖向老道士,就在手即将掐住老道士的脖子的時候,她的手腕突然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這一下并不重,根本沒有傷及她,隻是讓她受了驚,原本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看向剛剛打了她的手腕後落在地下的小石子,又看向扔過石子的方向。
随後,她陰恻恻地笑了,“蕭哥哥,青玄哥哥,還有...陶清妍妹妹?你們為什麼總是要阻止我,你們不是喜歡我嗎?陳九河讓我吃了這麼多的苦頭,難道你們不應該幫我一塊殺他嗎?”
妁華悠悠歎了口氣。
好消息:周雪生認出她來了。
壞消息:周雪生還是沒明白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