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蘇二人幾乎同時想到了祭壇密室中那個銅匣中的焚燒痕迹,西九嶺開口問道:“如何傳遞?”
“用避鱗蟲。”
所以那匣子原本是由盧嚴保管,西、蘇二人的視線齊齊轉向書案上靜靜擺放的木匣,避鱗蟲,體型小、行動快、隐蔽性高……
“這東西跑得很快嗎?”蘇晴沄疑惑道。
“日行四千裡。”
“那比信鴿快啊!”蘇晴沄看着那小木匣一臉欣喜,“我舅、就我家老爺可以改用這個跟人通信啊。”
西九嶺微微搖頭,“避鱗蟲不像信鴿,無法訓練成信使。”
“為什麼?”
“這種靈獸天性隻服從母蟲,除非同時馴養母蟲和子蟲,否則無法控制。”
“那天神教怎麼訓練成功了?”
話問出口的同時,蘇晴沄與西九嶺四目相對,幾乎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母蟲在聖殿!”
西九嶺一把抓起那木匣,擡頭問李琦:“可有追蹤藥劑?”
“有,”李琦立刻會意,轉身從藥匣中取出一個小白瓶遞了過去,“這藥粉無色無味卻能發光,隻要灑在避鱗蟲身上便不怕它變色了。”
西九嶺接過小瓶,對身邊人解釋道:“子蟲失去主人必然會返回母蟲身邊,隻要将它放出去……”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開木匣,然後在看到匣内景象的瞬間凝固了語言。
木匣中,避鱗蟲蜷縮在靠内側的角落裡,小拇指粗細、近一尺身長、通體黑色……是的,通體黑色!
旁邊的蘇晴沄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麼沒有變色?”
西九嶺盯着那黑色的避鱗蟲,手指幾乎将掌心的藥瓶捏碎,“死了……避鱗蟲死了就不會變色了。”說罷,他看向水碗旁躺着的小蟲——三隻少了一隻,“這蟲兒避鱗蟲應該是吃的。”
蘇晴沄怕他自責,輕聲安慰道:“或許是室溫不對、濕度不對,或者本來就生病了咱們沒有發現。畢竟沒人養過,也沒辦法。”
西九嶺深深吸了口氣、收回視線,隻差一步,隻差一步他就能找到天神教的聖殿了!
将藥瓶還給李琦時,他的雙眼已是清明,“劉大可說了使用避鱗蟲的方法?”
李琦暗暗歎了口氣,回道:“正是在問此事的時候,那劉大突然從地上彈跳起來,一頭紮進我那藥匣中一通亂舔……明明已經封了靈力捆在椅子上,也不知他是哪兒來的力氣……”
聽了劉大的死法,西九嶺倒沒追究。畢竟天神教對内部信息的保密十分看重,上次那個分殿的殿主甚至不惜自毀元神,而劉大想必也是為了守住最重要的秘密才猛然間迸發出如此力氣的吧。
“盧嚴去濟水的原因呢,”蘇晴沄想起了自己被卷入進來的原因,“劉大說了嗎?”
李琦搖了搖頭,“劉大說殿主外出從來不會說明原因,而他作為下屬也是不能問的。”
“我在想……”蘇晴沄再次轉向西九嶺,“盧嚴去濟水是不是去拿那枚銅錢的?柳城沒人見過,說不定是因為那銅錢原本不屬于盧嚴。”
西九嶺微微蹙眉,夢見出現的物品必定是于指向人物密切關聯的,這種東西會是剛得到的嗎?不管怎樣……“隻能再回趟濟水了。”
蘇晴沄歎了口氣,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她心心念念的旅行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啊?
西九嶺見她有些消沉,便問:“回濟水前可要歇一日?”
聽到掌門的問話,李琦理所應當的認為是在問他。畢竟那個酒夕姑娘的嫌疑已經排除,不用再帶在身邊監視,而這裡跟掌門關系最近的就莫過于他這個出身同門的濟水監管了。心裡還想着不愧是掌門,考慮的就是周全,多留一日正好能再審問一遍那些天神教徒、查缺補漏。
将小白瓶收回藥箱的他正要回話,一擡頭,卻發現自家掌門的眼睛直直盯着身邊的姑娘。
然後那姑娘就回答:“好啊,可以再逛逛靈山社,上次太匆忙了。”
哈,我家掌門會耽擱一天時間陪你閑逛嗎?
“好。”
聽見沒?好……好???
李琦有點兒懵,這笑盈盈看着身邊姑娘的男人是他家那個沉默寡言、說一不二、一心為公的掌門嗎?那姑娘不是排除嫌疑了嗎,為什麼還要同行?而且同行查案也就算了,逛靈山算怎麼回子事?
等等,他家掌門到底為什麼退婚?作為内門弟子的他當然知道傳聞是假的,那真相又是什麼?
退婚沒多久掌門就出現在了濟水,然後這姑娘也出現了,雖然掌門表現的好像不認識人家姑娘,可那說不定隻是障眼法呢?否則為什麼一開始就要帶上人家……
天呐!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