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姐姐好厲害!”小桃蹦跳着仰面歡呼,笑容如春日暖陽般燦爛。
左右的玩伴們都是一臉羨慕,齊齊看着蘇晴沄将五色彩穗挂到最高的一根樹枝上,那個姐姐可是飛上去的啊!
“好棒!我也想要!”
“大姐姐也幫我挂吧!”
“我也要!我也要!”
一群小娃娃将躍下樹的蘇晴沄團團圍住,紛紛舉起自己手中的五色彩穗想讓她幫忙挂到最高的樹枝上。
地母最愛的五色彩穗象征着豐收和吉祥,春祭這天将其挂在樹梢,不但能帶來一年的好收成,而且還會讓人心想事成,黎村的習俗則是挂得越高越能得到好運。
小桃紅用力推開平日裡要好的玩伴,緊緊拽着蘇晴沄的胳膊往家裡拉,“大姐姐是我們家的客人,隻給我挂!你們走開!走開!”她才不要什麼衆樂樂,她要最高高!
蘇晴沄被這群小娃娃感染,臉上的笑容也是沒有斷過。
小桃紅見她跟着自己的腳步并不積極,立刻産生了危機意識,大喊道:“要是大姐姐幫他們挂,我就不是最高的啦!”
蘇晴沄想起出門前答應過小桃紅要讓她的五色彩穗成為全村最高的一個,隻得為了信守承諾對其他小娃娃抱歉一笑,跟着小桃紅回家去了。
因為趕上春祭,她和西九嶺在村民熱情的邀請下多留了一日。
黎村的春祭風俗跟景國其他地方大緻相同。人們一早就會在樹梢挂上五色彩穗祈求豐收,然後親手制作吃食帶去地母廟祭拜,不過小村子沒有花車遊行,隻是會在晚上擺篝火、吃流水席。
蘇晴沄跟小桃紅走回家的時候,李嬸已經蒸好了花馍馍。見兩人回來就招呼小桃紅幫忙拿竹籃,然後一邊往竹籃裡放馍,一邊跟蘇晴沄說話:“俺這就弄完了,給你騰地兒。那邊缸裡有面,柴火不夠就去棚子取。”
看着蘇晴沄一一點頭應是,她又有些好奇地問:“姑娘要做什麼?”
蘇晴沄笑臉燦爛道:“馄饨。”
“啊!”李嬸拿着布的手停在了半空,“那得用肉吧?”
蘇晴沄心領神會道:“不勞費心,我那同伴已經去買了。”
正說着,就聽院門吱呀一聲,小桃在屋外喊道:“大哥哥,你回來啦!”
李嬸赧顔一笑,将布苫在花馍馍上,提起竹籃道:“那俺們先去了。”
看着母女倆一臉喜慶地走出小院,蘇晴沄從西九嶺手裡接過豬肉,轉身進了廚房。
西九嶺站在廚房門口,有些好奇地問:“我看他們做的都是素食,你要肉幹嗎?”一早就将他發配去鎮上買肉,他還以為景國的風俗是要做肉食祭祀,結果回來的路上看村民端出來的都是果脯、烙餅、饅頭一類。
“做馄饨,”蘇晴沄回頭朝他開心一笑,“昨天我在林子裡找到荠菜了!”
西九嶺怔了一下,然後看到竈台上放着的一堆綠植,那就是荠菜嗎?好像穹山的林子裡也有。想起她上次說馄饨不是荠菜餡時的落寞神情,他不禁露出一絲笑容,找到荠菜就很開心了嗎……
很快,小院裡隻剩下剁餡兒的聲音。
西九嶺無事可做,就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蘇晴沄做馄饨。
他是玉城遺孤,剛滿月就被帶上了穹山,從來不知道家是什麼樣的感覺。早晚功課、統一餐食、日常修煉——這就是他的生活。從有記憶開始,他就是一名修士。家,他沒有想過。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着蘇晴沄在廚房忙咯的背影,聽着剁餡、洗菜、燒柴的聲音,他忽然覺得——家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恍惚間,身上的傳訊符有了動靜,他轉身退到院子裡查看。
是廖辰發來的消息:藥王谷那邊讓秋水去解釋了,她跟藥王素有來往,好說話些。至于靈氣會轉化成魔氣的事情,我跟秋水讨論了一下,覺得還是暫時不告訴其他幾位長老,先讓秋水研究一下,以免橫生枝節。
西九嶺:好。
廖辰:你那邊怎麼樣?已經去淩國了嗎?
西九嶺:還沒,今日春祭,景國人都在慶祝。
廖辰:那跟你這個穹山掌門去淩國有什麼關系?
西九嶺:……
廖辰:是不是魏甯那邊有事?他又提供什麼新的線索了嗎?
西九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其實蘇晴沄接受村民邀請的時候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很自然的就跟着她一起留下了。可現在他卻回答不出,一個穹山掌門去淩國,為什麼會受到景國春祭的影響?
“酒夕”沒有嫌疑,他早就該放她離開了的,現在其實就是個不錯的時機,可為什麼心底總有個聲音說不願意呢?
他不知該怎麼回複,索性将問題丢了過去:如果有個人你并不熟悉卻感覺很親近,明明不該牽扯卻又忍不住想在一起,是不是很奇怪?
廖辰:那就是喜歡那個人啊,有什麼奇怪的?
廖辰:等等!你該不會是戀愛了吧?誰家姑娘,該不會就是那個跟着你調查的畫聖侍女吧?
廖辰:我記得她叫酒夕吧,她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嗎?我們要不要想辦法聯系畫聖提親?
廖辰:可你是決定要入縛魔陣的吧?那姑娘知道嗎?
廖辰:風長老已經元嬰後期大圓滿了,我們要不要全力助他突破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