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規正轉,和草帽一夥兒玩這類遊戲确實風險很大,正常人也不會一天吃五頓飯不算夜宵吧,還有山治君被娜美打會揍出桃心形的包那種漫畫一樣的技能真的有必要拿出來說嗎?
為了保住手指并盡可能削減對手的手指,必須劍走偏鋒。
“我對着滿架子人體标本吃過西紅柿牛腩湯。”
話音剛落,烏索普抓起塑料袋頭埋進去就吐了。
“暈車吧?”我貼心地給他把窗戶打開,拍着他的後背,“你試試把眼睛蒙上呢?”
“他又不是拉磨的驢,明顯是被你惡心到了。”娜美彎下一根手指白了我一眼。
“管用就行嘛。”我洋洋得意俯視這些菜着臉丢掉一根手指的愚蠢人類,意外發現有一個愚蠢但漂亮的人類沒有彎手指。
“你怎麼回事兒?”
“我做過。”
“對着标本吃西紅柿牛腩湯?”
“嗯。”
“你聽好,是西紅柿牛腩湯哦,就算你也是醫學生也不至于幹這麼惡心吧啦的事兒吧?”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這人不知為何笑得非常欠揍,“我就是幹過,滋味不壞。”
閃婚的對象好像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這婚結得是不是有點兒草率了?
總之,最後,正常的我在不正常的草帽一夥和不正常的大夫以及不正常的馬大哈的圍攻下,以一根手指之差遺憾落敗。(如果好奇的話,壓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在冬天舔鐵欄杆”,這麼一說确實是我咎由自取惡有惡報。)
于是面臨懲罰,在真心話和三十歐之間,我毅然選擇保護我的三十歐。
“你們最近用過的安全詞是什麼?”
就知道能讓娜美拿來跟三十歐相提并論的問題不是什麼良善問題。
羅率先提出不滿:“我不該被懲罰吧?你的問題應該隻針對麗茲,别連我一起受傷。”
“剛開始是‘重組牛堿性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凝膠’,”我是一個光明磊落的牙醫(尚未畢業版),願賭服輸,“後來被羅彈劾了,就棄用了。”
“你故意選了個超級長的詞語,”羅瞪着我,“根本不給我說完的機會!”
烏索普一臉死掉了的表情:“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不想知道的細節……”
“這不算‘單詞’吧?”娜美問我。
“換成德語的話就是了,他們德國人喜歡串超長合成詞。”我悄悄對她解釋,随即繼續興緻勃勃說,“所以後來換成了‘利多卡因’,它本來是一種麻醉藥物,也針對心律失常之類的心髒疾病,後來還應用到了治療口腔潰瘍上,很棒吧?”
隻有同為醫學生且天真單純開朗善良的喬巴熱烈地贊同了我,覺得我們這個點子妙極了。
遊戲玩了三把,第三把輸家山治君在大冒險選擇在場任意男性接吻和三十歐之間毫不猶豫選擇了破财免災,成功坑到錢的娜美這才滿意地收手了,轉而又探讨起戲劇社的賺錢大業。
這旅程這麼長嗎?她到底要把這一車人拉哪兒去?
“除了呼嘯山莊,我和羅賓還研究了另外一個本子,”娜美從包裡掏出本還帶着圖書館标簽的簡裝本,“杜穆裡埃的《蝴蝶夢》,你們看過嗎?”
“哦哦哦這個很好看!”我積極響應。
“我是德國人,看不懂英語。”
娜美幹脆也不理說屁話的德國人了,轉而跟我宣傳:“我們打算創新一下,改編成性轉版,小克拉你來演有錢的寡婦,找一個天真羞怯的小帥哥來演你的新老公,你們的婚姻生活就處處籠罩在死了的前夫的陰影下……”指了指羅,語氣驟降:“哦,這個混蛋可以演死了的前夫。”
這個設定有意思,我被勾起了興趣:“那天真羞澀的新老公找哪個小帥哥演啊?”
“嗯……”娜美環視她這些備選演員,視線在呼呼大睡的索隆臉上停留片刻,果斷提議,“艾斯怎麼樣?他好像對演舞台劇挺感興趣的。”
“嗯?”艾斯不明所以地轉頭。
“他倒是帥哥,但他哪兒羞澀啊?他脫衣服都不帶打锛兒的。”我反對,“而且我要是馬克西姆不太可能死了個黑發的前任後下一任又找了個黑發,特别是在讨厭恐懼前任的基礎上,應該都是反着來才對,得找個看起來輕飄飄又便宜的金發帥哥。”
“脫衣服幹嘛?”艾斯一頭霧水,但已經捏住了羽絨服的拉鍊随時準備往下拉。
“‘輕飄飄又便宜’是什麼感覺?”羅西南迪作為一個金發男困惑發問。
娜美不耐煩地揮手制止他們打岔兒,繼續探讨:“不要卡那麼死嘛,要按照設定呂蓓卡還應該是個白皙的美人兒呢。”
“那你被pass了。”我指着羅,“也真奇怪,你怎麼是這個色号?你是移民到德國的嗎?”
羅表情不悅:“你這是什麼話?我是純正的德意志人。”
“是是是看您那民族主義的勁兒也不像外來戶。”
“羅小時候挺白的,”羅西南迪插話,“不知道怎麼,長大了就曬得黑黝黝的了。”
我感受到死亡凝視,堅決表态:“這個色号好,性感爆了!所有不懂黑皮XP的人我隻能說吃點兒好的吧!”然後熱情地呼喚山治:“山治君!有沒有興趣演我們的男主角呢?”順便補充:“這個‘我們’指的是我、娜美和羅賓哦!”
“來了!我來了!”原本還在前面發小餅幹兒的山治君馬上把餅幹連盤子塞進路飛大張的嘴裡然後一陣小旋風轉過來,“我願意!能成為你們的男主角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會為各位美麗可愛的女主角小姐、導演小姐和編劇小姐奉獻我的一切!啊啊啊請盡情驅使我吧!”
“看到了吧,”羅往羅西南迪那兒歪了歪頭,示意了一下山治君,“那就叫‘輕飄飄又便宜’。”
教科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