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淵帶着方知艾往大廈樓下的駕校走去。咨詢完,方知艾還是選擇報名駕校,每天過來練習一個半小時的車,順利的話,半個月就能拿到駕照。
坐在車裡,方知艾覺得人生真的是充實又繁忙。雖然會覺得很疲憊,但這大大的緩解了他精神上的焦慮。
褚淵:“今晚在外面吃吧。”
方知艾精神立馬,“可以吃火鍋嗎?”
褚淵點頭,他拿出手機浏覽,看了幾家,把手機遞給方知艾,“這幾個你喜歡哪一家?”
方知艾拿過褚淵的手機,上下翻動頁面,看到最後猶豫不決。
褚淵指了一家火鍋店,“上次客戶請客吃的這家,味道不錯,嘗一嘗?”
方知艾喜歡有人在這些事情上給他做主,替他判斷,當即非常愉悅的點頭。“好的。”
褚淵推薦的火鍋店在京都的四環,裝修有大廳,也有蒙古包似的小房間。
褚淵帶着方知艾進了蒙古包。蒙古包很大,兩個人顯得蒙古包空蕩蕩靜悄悄的。服務員過來上了餐前水果就走出去了。褚淵把點餐的平闆遞給方知艾。
方知艾喜歡吃肉,但是更喜歡吃素,點了幾個常吃的葷菜和素菜後遞給褚淵。褚淵比他速度快得多,而且基本上隻吃葷菜。
“湯底是微辣和番茄?”褚淵問道。
褚淵不怎麼能吃辣,但是方知艾喜歡吃辣的。
方知艾猶豫了一下,考慮褚淵的口味,“再加一個菌湯的吧。”
服務員和餐飲機器人同時到達。服務員把菜上到桌面上,然後站在蒙古包門口,等待裡面的傳喚。
褚淵把手機放下來,把一些菜放到辣的鍋底,燙熟了之後夾到方知艾的碗中。方知艾剛開始小口的吃,發現味道真的很不錯,忍不住放開的吃。
褚淵偶爾夾一筷子嘗一嘗,其餘的時候基本都在燙菜。方知艾幫他把肉放到菌湯中,褚淵吃了一口,放下筷子,鼻尖上冒出細小的汗珠。
方知艾愣了半天,夾起菌湯中的肉自己嘗了一口,吃到辣味兒才反應過來,褚淵給他燙菜夾菜,筷子上沾了辣椒。
方知艾給他倒水,褚淵喝了一口。
方知艾,“我自己吃吧,你别給我燙菜了。”
褚淵嗯了一聲,但是偶爾還是會幫方知艾燙他喜歡的菜。
方知艾看着褚淵的手,忍不住心動。如果其他人遇到了褚淵這樣的alpha,很難不心動吧。
吃飽喝足,方知艾想着,下次一定還要來嘗一嘗。
回到家,方知艾把洗衣機的衣服晾曬在陽台上之後,準備去詢問褚淵明天穿哪一件襯衣,提前熨燙好。
方知艾在房間沒有找到人,來到書房推開門,看到褚淵坐在書桌後面,手裡拿着針管。
方知艾站在那裡盯着針管,遲鈍的大腦反應了很久。愉悅的笑容慢慢消退,渾身發冷。“老公,是你的易感期快到了嗎?”
褚淵點頭,“這兩天。”他看着方知艾的眼神有些凝重,帶着思考和猶豫。
方知艾有些難受,但還是很溫柔,腼腆又緊張的紅着臉提議,“易感期中,Omega的撫慰比抑制劑的效果更好。雖然我們的匹配度很低,但是我還是比抑制劑好。”其實他更想說,我是你标記的Omega,你的易感期為什麼這麼抗拒我呢。但是他害怕這般尖銳的話一下子戳破兩個人好不容易溫情起來的薄膜。
“學了這麼久,就會亂對比?”褚淵清冷又沉穩的說,然後低頭,手端穩的将抑制劑注射到體中。
方知艾感覺大冬天被人兜頭澆了一身水,又好似被人迎面扇了幾巴掌。
易感期中的alpha丈夫拒絕Omega妻子的安撫,即使是鬧離婚的夫妻,哪怕已經相看兩相厭,這時候也抵抗不住自己的本能,alpha會渴求自己的妻子撫慰因信息素而躁動的身體和失控的大腦。
方知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控制說話的嘴,“那冒昧打擾了。”
褚淵:“我不喜歡......”信息素失控,像個未開化的野獸。他的話沒說完,方知艾已經離開并順手關上門。
抑制劑遏制着身體的本能,褚淵難免頭暈惡心,站立的身體晃了晃,最後跌坐在椅子上緩解不适感。
方知艾手裡拿着的襯衫,早被握緊的拳頭蹂躏成皺巴巴的一團,他把它丢棄在沙發上,然後回了房間。
方知艾躺在床上,大腦反複都是褚淵毫不猶豫的當着他的面注射了專屬抑制劑以及那句寡淡的“不用”。
暴躁的低落的情緒将他溺亡,方知艾使勁的呼吸,但是空氣十分稀薄一般。他坐起來,急跑到客廳,粗暴的打開藥箱,翻出幾顆抗抑郁的藥熟練的幹咽下去。
褚淵回到房間,他靠坐在床頭在昏暗中看着方知艾的輪廓。方知艾一動不動,睡着了一般。褚淵把手對準在他鼻翼的上方,呼吸頻率一緻,測量了一會兒才收回手,掀開被子躺下去。
再醒來時,他聽到衛生間傳來一陣陣嘔吐聲。褚淵光着腳跑過去。方知艾趴在馬桶上吐得稀裡嘩啦。
方知艾擺手讓他出去。褚淵卻走過來,替他沖掉污穢,拍撫背部。
藥物的副作用緩和了些許,方知艾站起來清洗,臉上還有些恍惚。
褚淵:“我們兩個人聊一聊吧”
方知艾渾身緊繃,聊什麼?聊過低的匹配度?兩個人雖然都對匹配度不在意,但它确實影響他們脆弱的婚姻。
恐懼和寒意爬上他的脊背,痛苦像荊棘刺穿他的皮膚,紮進血肉。
他銳利的看着褚淵,“快上課了,我沒時間。”說完,他沖出去,抓住書包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