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氣氛逐漸升溫。
簡杭知的手輕輕撫過葉乜适的臉頰,指尖的溫度燙的葉乜适的心驚肉跳。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呼吸交織在一起,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淺嘗辄止的親吻顯然已經無法滿足,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或許是簡杭知,或許是葉乜适,兩人的唇完全碰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仿佛所有的思念和壓抑的情感都化作了這個吻。
葉乜适将心裡的悸動無線放大,同時放出關在體内的那隻欲、獸,恨不得将對方撕咬殆盡。
然而,簡杭知的吻多半溫柔而克制,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在安撫。
這一回,竟然被葉乜适的強勢态度勾引得信息素差點兒失控。
兩人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簡杭知的手輕輕摟住葉乜适的腰,将他拉得更近了一些。
葉乜适像是感受到什麼,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來。
他知道,自己對簡杭知的感情或許早已無法掩飾,他更知道,自己不假思索便上樓,必定會發生像現在這樣失控的場面,可他還是跟随自己的心意來了。
就在兩人倒在床上的那一刻,簡杭知突然停了下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裡滿是克制和掙紮。
他低頭看向葉乜适,聲音低沉而沙啞,“乜乜,我們不能再繼續,你生日還差幾天。”
葉乜适聞言愣了一下,随即别過頭,聲音沙啞道:“我知道了。”
說完,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簡杭知是在為他着想,而就在剛剛他們倆也的确做得有些過火。同時,他又覺得臉臊得慌,好不容易拉下面子主動一回,竟然被拒絕了。
他不高興了!他有小情緒了!!
簡杭知深吸一口氣,并未發覺葉乜适的小情緒,隻見他輕輕松開對方,坐起身來。
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看着葉乜适暴露在空氣中的腺體,又紅又腫,鮮紅的牙印刺眼極了。
他張了張口,語氣裡帶着一絲懊惱和歉意,“對不起,乜乜,腺體疼不疼?怪我剛才太沖動。”
葉乜适沒有立刻回應,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他不用撫摸就能感知到腺體的腫脹,而簡杭知的克制是對的,他們的信息素适配度太高,如果失控怕是會直接進入發、情期,他可不想明天被周女士捉奸在床。
他坐起身,靠在床頭,故作潇灑道:“這能算什麼疼,還不如螞蟻咬的勁兒大,而且你不用為此道歉,何況剛才的事情我也沒拒絕。”
簡杭知聽到他這話,心裡微微一顫,猛然發覺他對葉乜适的喜愛,好像更近一層了。
尤其葉乜适此刻紅着臉,睫毛上還挂着情動的淚水,不禁讓他小腹一緊,又想幹點兒禽獸的事情。
他悄悄地攥緊拳頭,将隐隐冒頭的欲望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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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兩人誰也沒有提離開的事情,而葉乜适就這樣順其自然地留了下來。
窗外的月光斜斜切過窗簾縫隙,在床頭投下一道銀線,葉乜适仰面躺着,被褥下簡杭知的體溫,隔着薄睡衣若有若無地燙着他的手臂。
那人明明規規矩矩枕着自己的枕頭,存在感卻像浸透夜色的潮水,漫得他喉頭發緊。
“上上個月體育館的天窗,”簡杭知突然開口,指尖在被面上輕輕劃動,“是不是你拿石頭砸的?”
葉乜适啧了一聲,喉結動了動,回道:“監控都沒拍到。”
明明當時他特意避開監控,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沒有瞞住學生會主席,他現在的男朋友。
簡杭知輕笑了一聲,毫無底線地誇贊道:“教導主任辦公室的鋼化玻璃碎得很有藝術感。”
葉乜适頓時感覺心虛且不好意思,正準備開口辯駁點兒什麼,就聽見身側傳來衣料摩擦聲。
簡杭知翻了個身面對他,呼吸拂過耳尖,他說:“像朵冰花,跟你挺配的!”
葉乜适心忽地一顫,腦子暈暈乎乎地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被對方撩撥的,還是被冷風刺激的。
“學霸說話都這麼文藝嗎?”
“難道不像嗎?”
葉乜适哼哼兩聲不可置否,誇他長的好看他接受,誇他像冰塊兒他不接受。
冰塊兒能幹得出出格的事情來?
葉乜适在心裡吐槽,察覺被子被掀開縫隙,被帶起的氣流,冷風灌進來的刹那,他猛地抓住對方探向自己腰間的手腕。
黑暗中響起對方的低笑,“六中的校霸果然名不虛傳,反應夠快的!”
葉乜适心髒猛地跳動兩下,待冷靜下來,立刻回怼道:“是你太慢了!”
他甩開那隻手,順勢把被子拽過頭頂,卻在布料籠罩的狹小空間裡,嗅到對方身上熟悉的薄荷香。
後背忽然貼上一片溫熱,簡杭知的下巴虛虛抵在他肩窩,耳鬓厮磨道:“乜乜,别躲,讓我抱一會兒。”
葉乜适輕顫兩下,聽話地沒躲,隻是耳尖驟然燙的厲害。
窗外的煙花劃破寂靜,他盯着牆上随呼吸起伏的光斑,聽見自己心跳聲混着挂鐘的滴答。
腰間的胳膊突然收緊,聽見簡杭知悶聲說:“上飛機前收到匿名舉報信,說我誘拐未成年。”
葉乜适指尖摳進枕套刺繡,嘴角扯起一抹得意的笑,“活該。”
“可不是!”簡杭知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發梢,“畢竟某隻貓爪子撓人最疼。”
直到晨光染白窗簾,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簡杭知說到教導主任假發被風吹進噴泉時,葉乜适終于繃不住笑出聲,後腦勺撞上對方胸膛震動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