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還是被懷中人起身碰到手臂才醒的。
他揉着惺忪的眼,看着已經坐起身的人問“還早呢,怎麼起來了?”
淨塵有些無語,他怎麼起來了,誰被一百多斤的八爪魚壓了一晚上還能睡着。
但自己在别人的屋檐下,總不能轉身抱怨人家的屋檐小,服務不周吧。
隻能尋個借口道“心中挂着實驗室的事,想趕早班車先回去。”
“早班車也還沒來,再睡會,你放心我今天哪裡都不去,就在雲燭殿安安靜靜的幫信衆賜福還願,争取把功德攢回來。然後你就不用辛苦坐車,我可以幫你瞬移去任何地方,哪怕将來你想去南極看極光,去北極看白熊,我都能滿足你。”雲燭強行又将人拉倒。
雙唇抵在淨塵的耳邊輕聲道,溫熱的呼吸刻意打在人的耳根,雙唇劃過人的臉頰。
淨塵經過昨晚這人的折磨,似乎已經習慣了被占便宜,也發現這人這些小動作并不會引來天雷。
他若是想做其他的也做不了,畢竟天上有神幫他盯着,便由他去了。
他心裡倒是釋懷,卻并未看見雲端蹲着的已經熬出黑眼圈的雷神,舉了一夜的雷神之錘,手臂酸痛,心中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雲燭天神咒罵了百遍。
雲燭說話算話,在将淨塵送出去後,便安靜的坐會自己的神台。
翻閱着舟行給他遞來的祈願記錄,隻要不是太過分的,全部賜福應願。
舟行在他身後看得險些自廢雙目,太可怕了。好在一些太過分的,雲燭直接略過,否則這些人的福氣恐怕就被這些莫名其妙的祈願消耗沒了。
自古凡人對還願這事異常虔誠,莫說自己的祈願靈了,就算是沒有那麼靈驗也會自己找補一下顯得祈願靈驗,再去還願。主打一個委屈自己決不能負了神仙。
但還願與還願不同,如果信衆因為天神賜福,對天神異常虔誠,形成的願力會異常強大,天神的功德也會翻倍。
今天雲燭從天亮一直守到天黑,終于清空了所有的記錄。
雖然祈求天神上香的功德相對來說不大,但是量變總能拉動質變。
舟行口袋裡的手機就沒有停過,多到舟行這個财迷對翻開短信都厭惡了。隻是在雲燭殿閉殿後才拿出來看了最後一條信息。
功德得與扣,每條信息上都會有一個最後剩餘功德的總計。
打開最後一條,顯示當前剩餘功德-34650.
舟行心中好一頓雀躍,雲燭功德支出最高限度100000,今天就已經完成一半。
好在實習期神仙有特權,可以享受三次透支。
否則雲燭此時已經被打回仙位,雲燭殿也不一定能住下去了。
他也清楚自家天神主子的性子,從神殿出來,不會多耽擱一秒,便會下山。
果然他裝作擦拭神台時,用眼角瞥見那位堂堂的天神為了躲避他的追問,竟然沿着牆根溜了出去。
經過昨夜一事,舟行對雲燭的濾鏡拉滿,之前還會認為這位偷感十足的天神太過荒唐。今天再看卻又覺得莫名有些……可愛。
雲燭到淨塵學校時,學校已經沒有課程,學生三三兩兩的漫步在校園中,一些情侶拉着手,帶着一個耳機,邊走邊聊。
送外賣的小哥穿梭在校園内行色匆匆。
也有一些看起來就是學霸的苗子,手中夾着課本,鼻子上夾着超厚的啤酒瓶底腳步匆匆的向圖書館走去。
路上路過體育場,一群少年在場上揮汗如雨,周圍的女孩子拿着毛巾和礦泉水等在一旁。
雲燭突然覺得人間煙火氣,好像也不錯。
真不知道那些天神每天神氣什麼,每天過着死氣沉沉的日子,還要擔心自己的KPI完沒完成。
眼睛看着,心中腹诽着,雲燭已經到了淨塵的實驗樓。
他輕車熟路的上去,保安見過他也并未阻攔。
剛走到三樓走廊,便見到淨塵站在床前向外看着什麼。
聽到他的腳步聲轉過頭,并不驚訝。
“這一路收獲不少迷弟迷妹啊。”淨塵自己都沒有發現聲音帶着些酸意。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從窗口遠遠就看到雲燭的身影時,每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都想被實力魔法,目光不由自主的黏在他的臉上。
還有一些小姑娘走過去後,三三兩兩竊竊私語,躍躍欲試要上去要微信。好在最終都被雲燭身上散發出的不屬于人的氣息震懾住了,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酸意,恨不得扔下去一個口罩,将雲燭的臉都遮住。
雲燭已經習慣于行人的注目禮,并未意識到這一路上對多少芳心縱了火。
“那些老鼠找到了嗎?”雲燭并未覺得淨塵的醋意,挑眉問道。
“沒有,今天院裡領導親自逐層查看,通風管道都找了,也沒有一隻動物的蹤迹。”淨塵的醋意在看到雲燭那張帥臉時轉瞬即逝。
“淨塵……他怎麼又來了?”遠空博士推開辦公室門,本來是叫淨塵,卻看到了雲燭的臉。
“遠空博士是嗎,我是來幫你們捉老鼠的。要不要今夜我們一同見證一下奇迹?”雲燭邊說邊走近遠空。
直到走到遠空身側,才低語道“前幾日我失了法力,并未覺察。今日仔細一看,遠空博士并非尋常凡人可比。”
他勾唇挑眉看着遠空,意有挑釁。
遠空凝眉眯眼看着雲燭,回擊道“彼此彼此,要是讓我知道你對淨塵有所圖謀,我會燒了雲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