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塵見二人劍拔弩張的氣勢,将雲燭拉到一旁,朝着自己老師尴尬的牽起嘴角,以示歉意。
本以為可以解決兩個人的矛盾,卻沒想到竟一下得罪兩個。
遠空見淨塵的動作明顯是将雲燭當做自家人,自己倒成了外人。
雲燭則認為淨塵是在拉偏架,為什麼不去拉那個人,要将自己拽走。
好在兩個人雖然心中暗自憋悶,一個因善于隐藏情緒并不外露,一個則礙于要在對方眼中營造良好的形象,不好發作,總算暫時平定了風波。
淨塵見二人都冷靜下來,先将雲燭帶到自己的實驗室,讓他看昨天動物逃跑時咬破的籠子。
“上次實驗動物逃跑後,關動物的籠子全部換過,材料都是加粗加厚的,别說老鼠和兔子,就是豺狼虎豹也難以那麼快的時間打開。我們查看了錄像,就是這些小東西自己咬開的。這些鋼筋鐵闆,在他們口中還不如一塊奶酪結實。”淨塵手中拿着一塊掉在桌子上已經扭曲的鋼筋道。
雲燭從淨塵手中接過鋼筋,手指看似不經意的劃過人的手心。
淨塵擡頭看時,那人的面部表情管理的極其到位,嚴肅而認真,仿佛那一下挑逗完全是不經意的。
見識過雲燭的種種之後,淨塵才警覺什麼叫生活不易,隻能歎氣。
一天一夜的時間魔氣早已經散去,雲燭掂量着手中的鋼筋,知道從這裡查不到半點線索。
他擡頭看了一眼牆角的監控,心知這裡也不會有任何收獲,這個時代的神也好,魔也罷,早将人類的這些電子發明研究得爛熟于心,怎麼會讓監控拍到證據。
不過既然每次降下天雷,實驗室都會丢失動物,這事就好辦了。
别的事情他可能還搞不定,引天雷這事他太熟悉了,而且做這事他是樂意至極。
但此時雲燭還不想引天雷,剛剛他從遠空的身上感知到他并非普通人類,隐隐的能從他的身上看到微弱的紫光,這是天上仙人才會有的。但是那光過于微弱,即便是仙也是最不入流的小仙。
他在淨塵身邊這麼多年,又如此照顧,是為什麼?
實驗室的事是否是他引來的。
仙入魔道也不是沒有先例,莫非……
雲燭決定要先去會會遠空,又不想被淨塵知曉。
隻能想辦法将人支開。
“淨塵,我來的時候還沒有吃飯,你能不能去你們食堂幫我打一份你平時喜歡吃的,我想嘗一嘗你們食堂的飯菜。”雲燭拽着淨塵的胳膊,帶着些撒嬌的意味請求。
“要不我們一起去,你自己去選,食堂的飯菜有很多種。”淨塵信以為真,反手拉着人便要出門。
“我就不出去了吧,剛剛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那麼多人盯着看,還挺尴尬的。”雲燭挑了挑眉,牽動一側嘴角,提醒似的與淨塵道。
淨塵才突然想起,雲燭來時被行了一路注目禮的事。
趕忙點頭“好,我去給你打飯,盡量給你多選幾樣。”
看着淨塵離去的背影,雲燭嘴角裂開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心中暗忖,這人也太好騙了,自已一定要先把他騙過來,否則被别人搶占先機就糟了。
心裡雖然都是些不正經的念頭,卻還未忘記正事。
他随意推開遠空辦公室的門,看着電腦前忙碌的人,将頭偏向一側,眼睛斜睨着眼前人。
“有事?”遠空用眼角掃了他一眼,聲音毫無波瀾的問。
“就是因為沒事,才來找事的。”雲燭走到遠空辦公桌對面,擡腿坐了上去。
遠空見來者不善,停下手,後背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挑釁的看着他。
“你是散仙?”雲燭并不打算繞圈子,直接問出心中疑惑。
“不是。”遠空與他對視,目光堅毅。
“那你身上的紫光?”雲燭繼續追問。
“是你眼睛散光吧?”遠空會怼。
“你是知道我是誰的,不想知道我能對你做什麼?”雲燭從桌上躍起,雙手叉腰看着對面的人。
遠空輕蔑的瞥了他一眼,随口道“沒興趣。”
就是這一眼,雲燭覺得異常熟悉,這人他應該見過,但是在何處見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你的身份我不感興趣,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要動淨塵。你惹出的那些事自己擦屁股,要是牽扯到淨塵,别怪我不客氣。”雲燭面上帶笑,目光卻透着陰寒。
“我牽扯淨塵?你沒出現的二十年裡,我們過得很平靜。是你來了之後才發生的這一切,是誰牽扯他,是誰該離他遠一點,雲燭天神你應該清楚。”遠空聲音低沉,語調平緩,似在與人讨論學術,卻句句都帶着寒芒的利刃,刀刀都飛向對面的人。
“既然知曉我是天神,就應該知道妖魔躲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敢現身。”雲燭重新坐會桌上,身子向前,貼近遠空。
“這就要問問雲燭天神了,為什麼天神下凡沒有護佑一方,反而引來天雷,引得魔界現世。”說罷,遠空不再理會雲燭,低頭繼續看資料。
“你……”雲燭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天雷确是自己引的。
但這天雷來得蹊跷,自己是神,淨塵是人,怎可能引來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