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燭沒撈到便宜,還被人将了一軍,心裡不舒服,又顧忌這人是淨塵的老師,不能與人撕破臉,随手将身邊筆筒裡的筆扔到遠空面前,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與淨塵簡單的吃了一餐飯後,二人商議再引來一次天雷查看魔氣來自何處。
雲燭待太陽下山後,給舟行打了一個電話,交代他将司淵打暈後捆綁起來,并放到神殿下鎮壓,防止天雷引下司淵再次化為魔鳳。
舟行雖然心裡害怕,還是戰戰兢兢的應了。
趁司淵不備将鳥打暈後,五花大綁關進籠子,又放在雲燭神殿案前。
神對魔有着天然的克制,類似于物種壓制。
但是也與魔和神的道行有關,如果魔鳳的道行遠遠高于雲燭,怕是壓不住。
舟行準備了些許糞水放在神殿外,又挖來一堆摻雜枯草、鳥糞的土,以備不時之需。
萬一魔鳳現身,就用這些潑它,保證那隻魔鳳能将自己的皮拔下來。
雲燭知曉引天雷這事不能瞞着遠空做,畢竟涉及到實驗室動物的事情。
但是要如何與遠空說,二人犯了難。
淨塵心知雲燭要如何引天雷,要他與老師如此細緻的描述實在不太合适。
雲燭倒不在乎,直接推開門,朝着裡面伏案工作的人道“喂,淨塵的老師”他将“老師”二字咬得異常重,提醒意味十足。
然後倚在門框上,一腳撐地,一腳交叉立起腳尖,帶着些嘚瑟的語氣道“我與淨塵決定,今天再引一次天雷,看看到底是誰在作怪,特此告知一下,如果不怕被雷劈,歡迎參與。”
遠空并未理他,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隻是擡頭看了看躲在他身後的淨塵,沒有說話。
淨塵從身後拉着雲燭的衣角,将人拉走。
這種尴尬的氛圍,他是一分鐘都不想待。
剛走出兩步,遠空的腳步從身後響起,淨塵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轉頭去看老師。
這些年他對老師太過熟悉,哪怕是聽老師的腳步聲也能判斷出他的心情。
此時老師的腳步是前所未有的震怒。
“鑰匙給你,完事把床單扔了。”遠空将手中的鑰匙扔給淨塵,越過他們身邊頭也不回的走了。
淨塵原來隻打算在實驗室,兩人隻要輕碰一下唇角就可以了,沒想到老師竟然直接将宿舍的鑰匙扔給他,還告訴他換床單,并刻意叮囑是在完事後。
老師不會認為他已經失身了吧。
他追了兩步想解釋,卻開不了口,隻能作罷。
雲燭從淨塵手中接過鑰匙,興奮的在空中抛接了幾次,他們不僅可以引天雷,還能順便假公濟私一下。
推開老師的寝室,雲燭已經等不及,在前一天淨塵身上試探過的地方,來來回回的重複了數次。終于在二人身體都已經趨于水的狀态下,才停了下來。
定了定心神,雲燭将唇輕印在淨塵的唇上。瞬間便放開,自己跳到距離淨塵較遠的一側。
這等舉動與敵我交鋒時,狙擊槍前奔跑差不多。但又不同,這種逃跑有心驚,也有甜蜜,每次兩人碰觸哪怕一瞬間他都會全身心投入,感受那份難得的柔軟觸感。
果然,瞬間天雷在上空炸響,整個夜空被點亮。
許是這次的速度太快,雷神沒有反應過來,降下兩個天雷便沒有動靜。
雲端的雷神熬了一夜,此時正是困倦。隻因通訊器傳來指示,他下意識的掄起雷神之錘,再向下界探去,并未發現有觸犯天條之事便作罷。
但這短暫的天雷足以再次引來魔息。
雲燭隻覺得魔氣緩慢的籠罩起整棟樓,樓裡不斷地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向淨塵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轉把手将門打開,借着樓道微弱的燈光看去。
那些小動物似是受到召喚一般,排成整齊的隊伍走出實驗室,順着樓梯走下去。
雲燭引了行蹤,跟在這些動物身後。
直到一樓大門處,所有動物在大廳集合。
門衛的老頭不知是睡着還是暈倒,趴在桌上全無反應。
一樓的魔氣明顯更重一些。
動物集合後,按照物種分成三列,朝門外走去,隊形整齊,有條不紊。
雲燭今夜鐵了心要搞清楚到底是何魔物将這些動物引走。
待所有動物都出去後,他才跟着走出大門。
在隊伍的前頭,突然多了一個龐大的黑色身影。